若留不禁好奇起自己和这三殿下之间的交情,想来先前她和魔界三殿下必是交情匪浅,否则,这三殿下怎能为了救她,混不吝地将他魔界至宝都给毁了。
“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熠景又抓住若留的双肩,上下打量了她好几遍。
若留觉得身后玄知愤怒的目光都快将她穿透了,她赶忙去拨开熠景的手。
“额……我,没事。”若留不停往下拨熠景抓在她肩头的手,无奈熠景力气太大,她怎么也拨不下去。
“三殿……熠景,你先放开我。”她急道。
熠景似是听不见她说话,仍自顾自地说着:“我听说有个名动全城的叫石榴的名伶,被个员外抓走了,我就猜测可能是你。”
“我昨晚赶到的时候,府里的小厮说你已经逃走了。你、你没被他占到便宜吧?”熠景小心试探地问着。
若留摇了摇头。
熠景长吁了一口气:“我一听说他想欺负你,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抬手就给了他……”
熠景的话被门口无声无息出现的隐卫打断了。
只见那隐卫对着玄知抱着拳作揖,且那隐卫看了看熠景,欲言又止。
“说吧,无妨。”玄知说道。
“今早我将芫芫送来之后,按您的吩咐去员外府取您要的东西。发现……”
隐卫看了眼玄知继续说道:“发现那员外已经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隐卫,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熠景。
“诶!你们可别这么看着我啊,虽然我差点就忍不住一刀了结了他。可我怕杀了他,这幻境会出现变数,也就没动手。”熠景义正言辞地说着。
趁着一旁三个男人商议那员外之死的空档。
“姐姐,这人是谁呀?他好奇怪,一直在说什么幻境魔界之类的。”芫芫凑到她耳边小声嘟囔着。
若留再三思虑后,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向芫芫解释道:“你别招惹他,他这里有点点问题。”
“嗯!我知道了,姐姐。”芫芫瞅着若留坚定地点了下头。
玄知面无表情:“怎么死的?”
“自缢。颈部有明显紫色绳状勒痕,应该是勒死后伪造成自缢身亡。”隐卫回道。
玄知继续问隐卫:“员外府中可有遗失财物?”
“目前看来,并无遗失遗失财物的迹象。”隐卫一五一十地回着话。
玄知语气深沉:“看来南平王那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南平王?”熠景蹙眉似是想起了些什么。
熠景忆起他贸然闯进这幻境的时候,有个骑着马的将领打扮的人拦住了他,管他叫世子,还说要去府上拜谒他爹南平王。
只不过熠景当时一心一意地只想快些寻着若留,无暇顾及那人,也没将他的话当回事。
“南平王是我爹?”熠景语出惊人。
在场除了玄知之外的其他人听着熠景这没头没尾的话,皆惊诧到愣在了原地。
良久,又良久。
玄知开口了,他压低着嗓音,只有若留和熠景二人能听见他说的话:“若是我猜的不错,这南平王谋反就是这幻境的最后一关卡。”
“你的意思是阻止他谋反?我们就能拿到解药了。”熠景同样压着声音说话。
玄知:“对。”
若留诧异的是,熠景竟然用了我们,她方才还为这一神一魔,势不两立的样子发着愁呢。
她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一神一魔:“那我们接下来做些什么好?”
“南平王已经开始排兵布阵了。他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杀那员外,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我在这幻境中的身份,杀鸡儆猴,来向我宣战了。”玄知语气平静道。
若留脑中闪过七月初七那日游园,她凑到玄知身边看到的那张密函,以及那隐卫称呼玄知为六皇子的事。
她一知半解的问道:“玄知,那你现在的身份是这东淮国的六皇子?可那员外府的人为什么都管你叫公子呢?”
“八年前,那员外的正室夫人不堪忍受员外一而再、再而三地纳妾,便带着他们唯一的儿子离家出走了。”
“这夫人在去山顶的道观的路途中,不慎连人带马车一道摔下了山崖后,从此母子二人杳无音信。早些时候,朝廷里发现南平王勾结这员外,便令隐卫阁的人将我的身份做了些手脚。”
她听罢玄知的这番话,估摸着,那员外定是确信玄知便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唯一的儿子,这偶然间失而复得,自是谨慎非常。这样说来,昨夜员外对玄知说的那些话,也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可那南平王因何要杀了那员外。”若留和熠景几乎是异口同声。
玄知看着若留,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失落。
玄知顿了顿,又道:“南平王同员外暗通款曲已多时,员外长期以来为南平王谋反输送着丰厚的钱粮。可近日,二人之间多有隔阂。”
她心上略过昨夜员外府那不堪回首的场景,她尤其记得那员外想欺辱她时,还厚颜无耻地称自己有朝一日当上丞相之时,要与她正室之位。
她多加揣摩,想来是那员外仗着自己输送钱粮,觉着自己功不可没,便多越雷池。南平王忍无可忍,便暗杀了他,同时也借除了员外,来威胁玄知。
若留暗暗忖度着,这南平王只怕是城府颇深,比那员外更难以对付。
稍远处的芫芫和隐卫,你看着我,我瞅着你,四目相对,心下茫然。
“那我们,里应外合?”熠景突然正经道。
“正有此意。”玄知一向正经。
玄知和熠景不谋而合,若留着实没琢磨到这一神一魔竟然还能想到一块儿去了。
虽然,他们看起来都依旧是一副不屑于理对方的样子。
若留觉得他们定是漏了些什么,便主动询问道:“我呢?那我做些什么好?”
熠景道:“你就在这待着。”
玄知道:“你待着。”
说罢,熠景和玄知不冷不热地对视了一眼,便不约而同地往院外走去,只留下若留一人在原地凌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