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六嫌弃的冷嗤一声,这就是刺客与杀手之间的区别,杀手毫无信仰,有奶便是娘。
“谁给了你们一百万两?”影四问。
“这......”杀手头头犹豫了,“大人,我不能说啊,说了我就没命了。”
影六扬起手中的剑,厉声道:“不说,你也没命了。”
这时,马蹄声响起,黑夜之中,一匹威风凛凛的白色高头大马飞奔而来,马背上坐着一名姿容绝美的紫衣女子,如暗夜中的幽灵仙子,冷艳绝尘又尊贵无双。
三名杀手都看直眼了,真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美得过分。
影四三人单膝跪地,“主子。”
“起来吧,我说过,不用下跪。”神若看着遍地尸体,问,“皇上呢?”
杀手头头赶紧接话,“他们进山了。”
神若目视山峰,这山看似不高,却给人感觉离月亮很近,就像在月亮下的一座山,月光洒下,山顶的云雾显得十分神秘诡谲。
“他们是南境门的?”
“是的主子,我们正在审问。”影四把令牌交还给神若。
嗯了一声,紫色身影隐没夜色中,神若的声音传来,“如果不招,杀。”
瞬移一段距离,神若落在一棵树上,从高处俯视,细细观察,还有捕兽夹和陷阱,这并非是一座荒山,村子里应该有人时常上山打猎。
“皇上,前面有迷雾,不能再往上了。”闫洪亮大口大口吸气即便被人架着走,也还是累得不行。
圣宗帝看了眼山下,又看了眼山上,做出决定,“爱卿听朕的,咱们尽管上山,不就是迷雾吗?又不是毒瘴,无碍。”
皇上都这样说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闫洪亮也豁出去了,“好,臣誓死追随皇上。”
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圣宗帝带头,一行人进入迷雾,迷雾很浓,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回头看,也看不到进来的路。
苟公公慌了,“这这这,皇上,真的确定要往前走吗?奴才瞧着前面太阴森恐怖了,咱们现在退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确实,前面看着很恐怖,全是雾,且又是黑夜,阴森森的,脚下的路也不是很好走,坑坑洼洼高低不平,两侧的树最是诡异,左侧枝繁叶茂,右侧枝叶萧瑟。
圣宗帝道:“你怎么越活越抽抽,胆子越发的小,朕都不怕,你怕什么。”
“这,奴才是担心皇上安危。”苟公公紧紧贴着圣宗帝,生怕一错眼珠,皇上就不见了。
一行人往前走,因看不清前面的路,所以脚步很慢,生怕踩到什么陷阱。
一行杀手也追到了迷雾前,有人问,“怎么办?追是不追?”
“追,狗皇帝必须死,否则死的就是咱们了。”
京城,大学士府,清扬阁。
“什么?神若带人去昌州了?我说怎么禁军一下子少了这么多,皇祖父,这事儿您怎么不告诉孙儿呢?孙儿和她一起去救父皇啊。”燕无天急得坐立不安。
太上皇瞧着他心浮气躁的德行就来气,想骂他两句,到底不忍,没骂出口,玉是好玉,还得多磨一磨才行。
“女娃娃把钓竿突然换成一张渔网,这是奇招,这张网撒出去了,能网到多少鱼,网到多少大鱼,都还未可知,你一个王爷突然不见了,不引人怀疑吗?还你去?你怎么去?去歇着吧。 ”
燕无天哑口无言,但他还是想去,他想看看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到底有多强,那些可是南境门的杀手啊。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很担心神若的。
山顶雾前,紫色身影落下,神若并没有急着进去,她伸出手,手指慢慢触摸迷雾,眉心紫印微闪,双瞳一缩,惊呼:“迷魂雾瘴!”
神若运起内力走进雾瘴,这迷魂雾瘴如此浓郁,得尽快找到皇上才行。
进入迷魂雾瘴后,很难分辨圣宗帝的方位,相比其他人,神若唯一的优势就是,她可以凭借紫灵晶百毒不侵的能力,长时间在这雾瘴中行走。
往前走了大约二十几步,地上就有骸骨了,神若皱眉,心道:这应该是进入雾瘴的村民吧?进来后迷失方向了,长时间在雾瘴中转悠,再加上瘴气入体,失了心智,死在了这里。
她在轮回之地的古籍上看到过,迷魂雾瘴之所以称之为迷魂,是因为含在雾中的瘴气有毒,是慢性毒,吸入的越多,发病时就越严重,轻则出现幻觉,重则失去心智。
这还不是迷魂雾瘴最可怕的地方,迷魂雾瘴是在不断变换方位的,也就是说,入口朝东面朝西,可当你进来后,就不是面朝西,可能是面朝北了,当你想退回去时,后面却不是东,根本退不出去。
这时你一旦随意走动,乱了方向,只能迷失在雾瘴之中永远走不出去,结果就是化作一堆白骨。
现在只能碰运气,希望她进来的方位与皇上的方位能对上,否则,她倒没什么,皇上肯定必死无疑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听到打斗声,加快脚步往前跑,渐渐地,眼前迷雾渐渐清晰,黑衣杀手和身穿盔甲的侍卫打了起来,地上已经躺了几具尸体。
双方看似势均力敌,实则黑衣杀手要略胜一筹,只是,要把这一筹的优势转化为胜势,还需要经过一番鏖战。
而另一头,三个老男人站在一旁,神若一一看过去,中间那人有几分像她家狗天,眉眼自带一股凛冽的霸气,应当是皇上了。
她运起内力对打斗的两方人大喝一声,“住手!”
声威余震在夜空回荡,连同周围雾瘴都溃散了许多。
所有人都停了手,纷纷看向她。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好美!
神若看向圣宗帝,面容冰冷绝美,全身散发清冷的气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仙子,“大叔,请问您是皇帝吗?”
圣宗帝被她的气质震撼到了,思忖着:如此绝美如此气质,这姑娘怕不是此地的仙子吧?
“朕正是当今皇帝,不知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