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命常公公拟旨,再把一百禁军集合起来,由常公公当众宣读。
这事儿自然没瞒住所有人,北冥神若也没打算瞒,她就是要让全府上下都知道,她北冥神若,是北冥家说一不二的存在。
快马和武器准备好已经是傍晚,城门那头也交代过了,太上皇又给了神若一块令牌,金灿灿的,上面写着一个‘皇’字,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很轻,令牌不仅可以随意出入城门,还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入夜,影三回来,没有抓到那人。
神若让他继续监视血盟,再留下影一和五十名禁军在府中,省得她不在的时候,大本营被人一锅端了。
翻身上马,影四,影五,影六,影七跟在后面,再后面是杨浩和五十禁军。
马背上,北冥神若轻纱遮面,一身紫衣英姿飒爽,竟有巾帼女将之风。
所有人神情严肃,他们第一次跟随小姐出任务就是这般的大任务,很大,天般大。
阵阵马蹄声踏破静谧的夜,一行人策马出城。
从丽都城到昌州,正常要十天,他们不可能没日没夜的赶路,人和马都吃不消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追不上前面的那批杀手的。
“杨浩,有什么办法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到昌州?”
杨浩琢磨了一下,回道:“小姐,其实走水路是最快的,丽都城到昌州要路径四个州,与水路相比,其实是绕路了,只是昌州如今水患,不知水路能否进得了昌州。”
“为什么进不了?水上也出事了?”
“这个属下也不好说,不知水路是否已经封航,属下说不准。”
神若想试一试,除非没日没夜赶路,否则他们肯定是追不上那批杀手的。
但还是那句话,他们受得了,马也受不了。
神若下了决定,往最近的江边去,乘船去昌州。
这一路只休息了两次,到了万州码头又是傍晚了,杨浩去找船家租船,说去昌州,船家不想去,说昌州码头都没了,这会儿又太乱,停船时间长了有危险。
杨浩也不强人所难,去问了别家,结果都是一样的,没人愿意去昌州。
小七的小脾气又上来了,拔剑就要劫船,被神若扬手制止,警告道:“别乱来。”
她给了杨浩一锭金元宝,“谁愿意包船给我们,这金子就是谁的。”
杨浩接过金子,这一锭金子足足有十两,足够一个普通人家过上衣食富足的生活了。
他看了小姐一眼,见她弯腰趴在马背上,笑得眉眼弯弯,温柔的抚摸马儿的脑袋,和马儿说着话,马儿也在回应她,她仿佛自带一股自信的光芒,那是一种魅力,让人心甘情愿的追随她。
那天杜太傅退婚时,他留意了那姑娘一眼,他很确信,虽然那姑娘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但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那是个唯诺的姑娘,而小姐是个冰雪聪慧,面冷心热,重情重义,本领通天的仙女。
杨浩转身去办差,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连人带马一起上了船。
神若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打听消息的活儿就交给杨浩了。
杨浩和船家聊了一个时辰,打听到不少有用的,回去禀报神若,“小姐,今日清晨有一伙人抢了两艘船,也是连人带马去昌州,据船家说,那伙人个个带着面具,手持刀剑,有百来人之多。”
他真是佩服小姐的先见之明,若是骑马去昌州,那就不是救皇上了,是去给皇上收尸了。
这想法虽然大逆不道,但真的就是很残酷的事实。
神若蹙眉,“是南境门的杀手?”
“是的小姐,那伙人应该就是南境门的杀手,船家还说了一件事,最近这一两个月,万州码头突然出现很多船,船家说,听那些人的口音,像是东秦人。”
“东秦人?怎么又扯出东秦人来了?”北冥神若感觉无形之中有一张网,把她网了进去,她已经被迫进入一个局,一局不知名的游戏。
神若年纪不大,但她经历的生死太多了,对危险有敏锐的感知,例如此刻,杨浩不会无缘无故把船家说的这个消息告诉她,必然是东秦人要做些什么危害南丽的事情。
她对这些完全不了解,让杨浩把南丽与东秦的恩怨讲给她听,听完惊了!
原来,几十年前,东秦和西楚曾联合攻打过南丽,破了南丽京都丽都城,攻入皇宫,将皇宫里的财物洗劫一空,俘虏了一众皇亲贵胄,将人押回东秦和西楚,过了奴役的生活。
许多公主后妃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很多都死在了去往东西两国的路上,都是被残暴的辱虐死的。
这是整个南丽皇族的耻辱。
当今圣上圣宗帝被摄政王妃所救,没有被俘,摄政王妃带着他去大元国请兵,当时的圣宗帝还只是个孩子,不懂得领兵打仗,但他很勇敢,上阵杀敌不畏生死,也很勤奋好学,带领借来的三十万大元军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杀到东秦皇都,救出被俘的南丽皇族,俘虏了东秦皇族。
而另一边,摄政王带领二十万南丽军杀到西楚皇都,救出南丽皇族,俘虏西楚皇族,东西两国唯一的区别就是,圣宗帝留了一个孩子在东秦,扬言孩子如果能长大,便继承东秦皇位,而摄政王连根毛都没留给西楚,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都烧了。
北冥神若惊了好久好久,最后说了一句话,“东西两国也太不是东西了。”
“可不是嘛。”小七愤愤地道:“这帮禽兽,等我得空,定要去那两国皇宫溜达一圈。”
两天后,船家找了个还算平整的地方靠岸,等一船的人马都下了船,立刻收锚起航,多一刻都不停留。
神若喃喃道:“干嘛跑这么快啊,这地方有这么可怕吗?”
“主子,有情况。”影四道。
前方,一伙人朝他们跑来,为首之人骑马,手持大刀,后面跑着一众手下。
杨浩道:“小姐,这是一伙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