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寻歪头道：“什么条件？”
莫梵看向他道：“摘下你的面具来，和我坦诚相对，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其实我也很好奇，亦正亦邪、令人捉摸不透的谢大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真是奇怪的要求……”
谢道寻似乎在犹豫。
莫梵咬了咬牙，催动灵力，进入了药浴之中。
好热！
这桶药浴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
即使莫梵用灵力护住了全身，也无法彻底的隔绝热能，只那么一瞬间，他就浑身发红。想要站起来。
谢道寻按住了他的肩膀，淡青色的灵气倾注而下，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抵消了可怕的热气。
“这是火灵木浴桶，不怕火烧，可以长久的保温。”
谢道寻用另外一只手抚过了莫梵的脖子，淡淡道：“你以后想要结成金丹，就安分的泡着吧。”
莫梵微微皱眉道：“我就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修成正果吗？”
“天生道体，本该是最具有修行天赋的绝佳体质，可是在五千年前，天地巨变，迎来了末法之战，天才陨落，灵气消散，这天地之间的法则也有了奇妙的改变，人间变得广袤无垠，同时隔绝了天界和魔界。”
“后来呢？”
“后来人们发现，人间的灵气稀薄，极品天才难以筑基，就算是筑基成功了，也很难提升修为，同样的修行，同样的法力，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还不如普通人，天才不再是天才，仙门不再是仙门，时代变幻，功法遗失，绝顶天才渐渐地被淘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就不能服用天材地宝吗？”
“一颗仙丹，普通天才吃了，可以丹破成婴，成为元婴期怪物，但是绝顶天才吃了，只能稍稍提升修为，你说这颗仙丹应该给谁吃？”
谢道寻慢慢的解释着，换了另外一只手，给莫梵灌输灵力。
莫梵忍不住道：“你的灵力这么多，应该也是天才吧？”
“哈，和五千年前的天才相比，我这点灵力就是毛毛雨，完全不值一提，时代变了，天才的定义也变了，曾经的二流变成了一流，一流变成了败家子，而超越一流的顶级天才，就变成了炉鼎，是不是觉得很奇妙？”
“是很奇妙。”
“因为顶级天才的体质很好，可以精炼灵力，还可以把不同的力量协调统一，所以用来辅助别人修炼，真的是太好用了，而他们自己修行，是极其缓慢的。”
莫梵追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从逻辑上讲不通啊，调和是非常好的特性，一日千里才对。”
“普通人的体质，等于一个小酒杯，一杯灵力就可以施展一个时辰的御剑术，天才的体质，等于一个大饭盆，一盆灵力可以施展两个时辰的御剑术，威力是普通人的十倍。”
谢道寻顿了顿，收回手道：“你猜一猜，绝顶天才又如何？”
莫梵闭上眼睛道：“绝顶天才的体质，等于一个大浴桶，一桶灵力可以施展三天三夜的御剑术，威力足以毁天灭地。”
“哈哈哈。”
谢道寻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摇头道：“你答对了一半，绝顶天才的体质，是等于一个大浴桶，但是他只能施展半个时辰的御剑术，威力虽大，但是消耗更大，付出是别人的千百倍，结果却是一个笑话。”
“什么意思？”
莫梵忍不住侧头看他。
谢道寻认真道：“一桶灵力，是别人的几百倍，但是输出的战斗力，只是别人的三五倍，在这个灵气稀薄的时代，绝顶天才根本就攒不够一桶灵力，恢复速度也极其缓慢，一旦遭遇实战，就会破绽百出。”
所谓绝顶天才，就是跑车里的超大马力，高输出，高消耗，对灵气的要求极高，需求量也是巨大的，而在这个时代……已经不适合跑车上路了。
道路崎岖，跑车地盘太低了，人间的灵气斑驳稀薄，也供不上跑车的消耗。
与其让绝顶天才去战斗，还不如养在家里面，当灵力提纯机器，利用双修的妙术，把天才当炉鼎用，攫取天才的精气神。
还可以利用天才的体质，来过滤灵力，解决属性冲突的问题，修复经脉，顺便享受云雨之乐。
莫梵叹口气道：“那一流天才变成了败家子，又是什么说法？”
谢道寻又点燃了一张火灵符，继续给莫梵灌输灵力道：“就是很费钱的意思，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才能突破境界，发挥出天才的实力，所以说很败家，家底不厚的，完全供养不起，慕容辰昊，就是这个类型。”
莫梵下意识道：“能说说他吗？”
“你关心他啊。”
谢道寻挑了挑眉，似乎是不开心了。
莫梵摇头道：“只是好奇而已，不说就算了，你说让我选择你，我可以答应你，可是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我给你的好处，是长久而又实际的，和那些迷恋你体质的人不同，我会教你破局的功法。”
莫梵警惕道：“我都摊上这种体质了，还怎么破局？你是在给我画大饼吧。”
“什么画大饼？”
“就是诓骗我的意思。”
“怎么会呢。”
谢道寻从莫梵的背面绕到了正面，盯着他的双眸道：“单凭自己，是攒不够一桶灵力的，但是，你可以反过来攫取别人啊，只要听我的安排，你就能吸收其他高手的力量，攫取他们的灵韵，用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与其受制于人，被人吸干本源，不如去吸别人的本源，反正都是炉鼎了，还怕什么呢？大不了就是死。
莫梵轻声道：“你想让我修炼采补的邪术，去吸干那些觊觎我的人？”
谢道寻笑道：“不可以吗？首先，这不是邪术，其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是很正常吗？”
“我不能当个普通人吗？”
莫梵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能。”
谢道寻残忍道：“众所周知，你莫梵年轻俊美，是个极品炉鼎，这就意味着，无论你身在何方，都逃不掉被占有的命运，除非你变得很强，可是这样的你，又能用什么方法变强呢？”
“这么说的话，我根本就没得选。”
“你也可以找个靠山，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一位修为高深的女修，女孩子嘛，总是比较心软的，她应该会庇护你，也不会过渡的使用你，你会得到安稳的生活，活到五十岁左右，古往今来，这就是炉鼎最好的结局了，大部分情况是——被人共享，被某些宗门过渡使用，不出五年，就会油尽灯枯，散功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