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女人苍白的脸上此刻已经泪流满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温柔的视线一直落在侧着身子坐着的人,透过他的侧颜一眼就断定,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
“妈。”
景肖辰猝不及防的喊了一声,让母子两人同时诧异了一下。
他就这样盯着她,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心心念念的母亲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但是却一点没有察觉到。
时至今日,那个模糊不清的面容才再次呈现在自己面前。
相见无言的两人,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景肖辰大力揽过舒玉瘦弱的身躯,高大的身形迅速将她笼罩住,有力的胳膊紧紧抱着她。
许久未见的人,此刻变得似乎沉默寡言,舒玉知道,自己的不辞而别还是给景肖辰带来了阴影。
“没事了,都过去了。”
女人瘦弱无骨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面前的人鬓角的碎发,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人,内心泛起一阵酸涩。
“嗯——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景肖辰嘴角上扬,语气也轻快了许多,心里的怒意却是丝毫未减,紧握住的拳头悄悄的藏在了身后。
——
“景先生,别怪我们景爷残忍,要怪,就怪你吃里扒外。”
联合谢家竟然派一个女人去盗取景氏的机密文件,景爷多年的心血差点就付之东流。
景洪波嘴上缠上了胶带,双手被绑在了特殊的椅子上,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对上李语的眼睛。
他到现在还是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会弄死她。
“啊……”
一声声惨叫声响彻在阴冷空荡的房间,男人擦了擦布满汗渍的额头,手下故作轻快的拔出了带血的匕首。
随着他动作的起伏,景洪波的大腿上迅速出了一个血窟窿,鲜血顺着他的裤脚潺潺流下。
“啊……好痛——”
他想伸出手去捂住还在流血的大腿,但是身上的束缚让他动弹不得。
“——景爷。”
伴随着门外的保镖整齐划一的恭敬的呼喊声,被绑住的人像是看见了救星。
他就知道,景肖辰不会平白无故就杀了他的,再有过错,不还是他的父亲嘛??
“小……小辰。”
他现在连说话都费劲,毫无血色的嘴唇因为疼痛止不住的颤抖着,深陷的眼窝紧紧盯着门口的来人。
男人雍容华贵的浅色西装出现在他的视野,轻轻瞟了一眼狼狈不堪的人,眼里的嫌弃呼之欲出。
“招了吗?”他冷声道。
“还没有。”
李语低头恭维的小声道,他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个硬骨头,再怎么说也是景爷的父亲,他不好下手。
“哦?景先生今晚是不打算说清楚了是吗,要知道,你那未出生的孩子——”
景洪波像是受了刺激,一个劲的在椅子上发癫起来,刚才听到孩子的一瞬间又清醒了过来。
对,自己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那是你弟弟,你要做什么?”
男人用尽所有的力气吼出来这么一句,瞬间瘫回在了地上,坚硬的地板撞的他骨头硬生生的疼起来。
“呵……弟弟,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放弃男性为尊的想法,你那个所谓的儿子,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景洪波脱口而出的一个弟弟,让景肖辰的痛点再次放大,他强忍着不快,怒斥着地上的人。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手底下的人是吃素的吗?”
谢雨彤,藏的够深的啊……
要不是无意间注意到她的家世,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给自己上了这么一套好计谋。
“小……小辰,你……你要做什么?”
景洪波瞳孔猛然放大,他好害怕,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景肖辰眸子散发出来的恨意。
让他不寒而栗,颤抖着嘴皮,结巴道。
“我要做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不就是你一直期待的父慈子孝吗?带进来吧!”
男人拍了拍手,话音刚落,李语和随行的两个保镖就压着人走了进来。
谢淑华脸上血迹斑斑,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和昨天雍容华贵,气质不凡的人宛如旁人。
男人大力拽着她的两只胳膊,冰冷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拖拽着将人随手扔倒在了地上。
恭敬的对景肖辰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夫人,你怎么样了?”
谢淑华看了眼同样狼狈的人,心里的委屈顿时喷涌而出,只是一瞬间就被浓浓的恨意所覆盖。
“景肖辰,你想做什么就直说,来个痛快点的。”
女人高傲的抬起下巴,脸上尽是不屑,李语目瞪口呆的吐槽了一句。
敢挑战景爷底线的,你是第一个。
怪不得把景洪波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这女人果真还是有两下子。
就看景爷怎么应付了……
“啪——”“这我可忍不了啊,景爷的名讳也是你这个贱人能叫的。”
李语回过神来,对着谢淑华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这累人的活还是自己来吧,早知道就带个手套了。
“我凭什么不能叫,我也算是景肖辰的母亲。”
语调越发尖锐了几分,谢淑华这时候倒是耍起了赖皮,和上次的情况一模一样。
隔着人站的保镖互相对视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询问着现在要不要动手。
“呵——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也配?”
母亲这个称呼,那是舒玉独享的。
女人被问的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小辰,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放过……”
景肖辰坐在高位,修长的手指挑起下巴,细细打量着张口说话的人,眸子中的情绪没人能看清。
“放过你??凭什么?”
景洪波目光紧紧盯着他投来的目光,心中没有一点底气。
高位处的人像听到了笑话,勾了勾嘴角,审视着地上的两人,那种眼神就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就凭你母亲的解药还在我手里。”
女人已经处于疯癫状态,披头散发的模样宛若一只丑陋的女鬼。
她不信景肖辰会不妥协,那个女人要是没有解药,不出半个月必死无疑。
她就是在赌,“没有解药,她活不过元旦。”
谢淑华高傲的抬起头,嘴角边带着血,提到解药时的兴奋状态,深深刺痛了景肖辰的眼。
“噗……谢夫人,你以为自己很幽默吗?景氏是什么企业,想必你还是了解的吧?”
李语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女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索性将实情讲了出来。
她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景氏的实力那可不是外人所可以企及和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