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谢淑华那个女人从中作梗,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要知道,哎……
“景爷,老宅到了。”
李语解开安全带,绕到车的后方跟前,缓缓拉开车门,朝着里面的人恭敬的唤了一句。
老宅外,整齐划一的保镖站成长列。
随着后座上的人抬脚下来的一瞬间,震慑力和压迫感顿时充斥着整个空气。
“景爷好……”
中气十足的一声,连李语迈开的步子都抖了一下。
“都准备好了吗?”
景肖辰嘴角动了动,冷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身上黑色的风衣和高档定制的皮鞋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他浑身散发着寒气。
“是,准备好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身形高大的人瞬间消失不见。
“走吧!”
李语望着缓缓迈开腿的人,紧皱起了眉头,他还不信了,一个老爷子还能有多么强大。
这么多年景爷的精锐部队可不是吃素的……
今晚,成败也在此一举了。
——
黎嫣然是被小橘轻轻摇起来的,书房的人胡乱的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皮,整个人还是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怎么了小橘阿姨,是不是哥哥要回来了。”她记得,好像景肖辰带着怒火又开车出去了。
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回来的吧。
“没有,小嫣然,先起来吃饭了。等会儿就给你解释。”
小橘收拾着椅子上滑落下的衣服,边接着她的话。
或许,这些话不该她来说。
“爷爷,现在有什么话您现在当面就可以说了,我洗耳恭听。”
跟了老爷子二十多年的管家此刻也是连连叹气,怎么一个好好的家就变成这样了。
本来景肖辰的母亲是净身出户了的,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却被人恶意关在了老宅……
这些年别说他了,连景肖辰都被蒙在了鼓里。。
景洪波真是策划的一手好计谋啊……
“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让你帮帮谢家就那么难吗?非要我豁出去这把老脸来求你吗?……”
面对他一连串的追问,景肖辰没有答复,只是静静地盯着他,漆黑的眸子宛如一汪清泉,深不可测……
“谢家是自作自受,我帮不帮都是一样,金融行业本来就亏损的严重,他们资产不丰厚,股市的事我也决定不了……”
“哼——我看你就是不想帮。”
景老爷子气冲冲的往地上重重的敲了几下,手底下的拐杖的声响无不显示着他的怒意。
在隔壁客房静静听着动静的人,此刻也按捺不住了,悄悄地推开门透过微弱的视野瞧了瞧。
“老爷子到底行不行啊,要不你让保镖直接上得了,省得浪费时间……”
谢淑华不满的瞪了一眼,略微丰盈的身材随着她说话的语气一颠一颠的。
“先等等再说,不急于这一时~”
景洪波顺势搭上她微微凸起来的肚皮,眼中的喜意呼之欲出,连脸上都带了一层慈父的光环。
没想到他年过半百,还能老来得子,就是为了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也得拼一把,将景氏的资产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嗤……爷爷,我现在还尊敬你,敬重你,是我觉得你还是我记忆中那个慈爱的人,如果你今天非要和我翻脸,那我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景洪波盯着门外神情渐渐暗淡下来的人,心里闪过一丝动容,小辰年纪还这么小,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未免太过绝情了。
明知道,景肖辰最不可提及的便是他的母亲,自己拆散人家母子不说,还将那个女人关了整整十年——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么说,还是有感情的……
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门,突然的对视,景肖辰的眼底闪过凌厉的光芒,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狠厉和决断
“小辰,那你是怎么想的?说说看。”
景洪波的出现,似乎景肖辰早就猜到了,淡定的睨了他一眼,翘起来的二郎腿,黑色纯手工定制的西裤,熨烫的一点褶皱都没有……
“怎么,你们这是打算今天不让我出这个门了吗??”
男人微微转过头,半阖上的眼缓缓睁开,眼底的情绪染上了浓浓的杀气。
景洪波心虚的扭过身来,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老爷子。
“看我做什么?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看着办——”
本来就不想管这破事,都怪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这么多年了,还让老子来收拾他的烂摊子。
那么好的一个儿媳妇被他自己作死赶走,要不是那个庞大的家族一瞬间消失在了b市……
看着老爷子走远不见厚重的背影,景洪波心里涌出的虚荣心和自尊心再次作祟。
转眼间,偌大的空间只剩下面对面坐着的父子俩。
景肖辰嘴角上扬,不紧不慢的端起茶几上的杯子,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
“你做的是吗?”
“嗯——”事到如今,景洪波面对他的质问,也是一口承认,丝毫没有反驳。
“为什么?”
“因为她不忠我们的婚姻。”
呵,景肖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重重的放下水杯,玻璃和大理石的碰撞,清脆的声响震的人心里一阵发颤。
“不忠,真是可笑,我现在都替我母亲感到惋惜,她怎么就看上你了,景洪波,我宁愿母亲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因为,你不配……”
最后拖长的尾音,像一根针,扎进了景洪波的心口,让他喘不上气来。
这个儿子,他怎么觉得突然这么陌生……
“我之所以留着你,是因为母亲一直对你有感情,这也是她当年临走之前嘱托我的,现在看来,你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景洪波紧皱起的眉头,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慌乱的连水都喝不下去了,刚才他什么意思?
难不成要弑父,他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讲理,哪有儿子杀老子的。
“李秘书,进来吧!”
沙发上的人缓缓起身,不慌不忙的系上胸口处风衣的纽扣,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门。
留在原地的人怔怔的呆住,他知道景肖辰的手段,大家之所以称他为景爷,不仅仅是他手段的狠辣,还有上万种折磨人的手段。
不,他不能去,保镖去哪了,自己雇的人去哪了。
“景先生,不好意思了。”
“不,你们不能带我走,我不想死。”
对上黑压压的保镖,景洪波慌了神匆匆忙忙往门口跑去,连拖鞋都掉了一只,他不信这么久的计划会付之东流。
“动手……”
李语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既然景爷都开口了,那自己也不必再和他废话。
老宅外已经被保镖重重围困,景洪波打的一手所谓的好牌摔的稀碎。
——
伸手敲门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还不忘伸手伸上拽了拽洗的发白的外套……
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有没有变样,或者是,有没有长的像他,她记得,走时他还是一个稚嫩的小男孩。
不仔细听,里面夹杂着寒冷的冰意根本察觉不到。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