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理解万岁！ ”杨花如雪跟着就说， “所以麻烦你，我让江南明天去找你，叫江南养生馆——怎么样，大气吧！ ”
“好的好的，君子有成人之美，他能辅助你的事业，助你一臂之力，当你的贤内助……”
“你是不是深有体会？”
谷永青莫名其妙的反问： “什么意思？ ”
“小安当你的贤内助，你是不是很受用啊？是不是准备传经送宝啊？ ”杨花如雪很认真的说，“你们是热恋中的人。我们不一样，对于我来说，他是我的恩人。对于他来说我是他师傅，现在我们将要成为合作伙伴，不要东扯葫芦西拉瓢，搞什么拉郎配哦。”
这个小杨，还真伶牙俐齿呢，一时说不过她，转眼一想，别把话说早了，那个药业公司的副总经理条件多好啊！两人更加般配。那人还是个痴情种子，如果知道杨花如雪没有死，还不知道会多高兴。
她不开玩笑了，两人就商量明天让江南怎么去找她。
吃过饭洗过澡，一起到院子里乘凉。小奶奶就说，要把院子里种小菜。江南，说不如搭个葡萄架子，夏天好乘凉，秋天还有葡萄吃。杨花如雪就说他异想天开说，这是租用的房子，房东坐牢，三年就出来了，说不定还能提前，到时候叫我们滚蛋。那时候葡萄还没开花呢。
小奶奶说还是种菜好，把蔬菜的种子和韭菜的根都带过来了。种下去，一两个月就能吃上菜，城里的菜很贵的。他就说奶奶不要打岔，他要向老师背诵口诀。
跟着，就把24句穴位的口诀背出来了。杨花如雪翻过来倒过去的问，他都回答的头头是道。看不出来，这还真是个学习天才呢，记忆力强是个好苗子。突然就要他的手机。
江南吓了一跳，扭扭捏捏的，不愿意把手机拿出来，因为他偷拍了杨花如雪，两张侧面的，一张正面的照片，悄悄地藏在相册里，要被主人发现了，那多难为情了啊。
见他磨磨唧唧的，问他怎么了，他反问，要他的手机干什么？杨花如雪说，还要用他的银行卡，绑定到手机微信里，出去就可以不带现金。两人打钱也方便。
杨花如雪给他绑定银行卡之后，就用自己的手机转了1000块钱到他的手机上。说500块钱先交伙食费，然后500块钱给小奶奶放在身上，明天要她去中医院看病。
小奶奶说她没有病，吃得饭，走得路，睡得安稳。
如雪说，不是要她去看病，是要她去找那个医生。这个医生。就是她的闺蜜萧萧，看看那个姓朱的是不是去找过她？
跟着，如雪就把手机打开，把那两个人的照片给她看，问能不能记得住？
小奶奶看了两张照片之后点点头，说记住了，这个女孩子很漂亮。脸就像桃子一样，皮肤雪里透红，很讨人喜欢的样子。看到男的照片，然后又看看眼前的这个小杨医生。说这个戴眼镜的男人很有学问的样子，就是岁数大了。戴着眼镜像个白面书生，但是眼睛后面好像还有一双眼睛。年轻的小姑娘肯定玩不过他。
一语道破天机，让杨花如雪很有感慨，的确，有时候看不懂这男人的心思，原来就是眼镜后面藏着一双眼睛。跟着就把朱宏图的照片、萧萧的照片，同时发给白豆豆，留言说，如果这两个人到你的饭店吃饭，一定密切注意，听他们说些什么？那边是听懂了还是没放在心上，还是忙着，没有做任何回复。
这两个人江南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在杨家的墙壁上见过照片，记得很深刻，因为这都是和小杨医生关系最密切的人，要不然在医院里一看到他们两个，就知道里面有猫腻。
然后杨花如雪才对小奶奶说，麻烦她明天一早到中医院去挂号，挂内科，挂这个叫萧萧医生的号，不过挂了号，也不要忙着进去看病，哪怕是护士喊名字都不要进去。就在外面等着，看是不是有姓朱的男人去找她。
江南搞不明白了，问： “我撞到他们两个，是因为姓朱的要陪着姓萧的去妇科检查。肯定检查出来怀了孕，然后就要她打掉。那是偶然碰到的，明天小奶奶去医院，不会那么巧吧？怎么就能撞见他们两个呢？教授那么聪明，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跑到那里去？他们两个见面也不好说话呀。 ”
“还真有可能去。”杨花如雪就分析：昨天在中心医院里，可能刚刚知道萧萧怀孕了。迫不及待要她打胎，萧萧不同意，还跑了。朱宏图一定不放心，医院里那么多人，他也不好意思追赶，要再找她，萧萧一定关机不理睬，因为她就是要拿这一招拿捏朱宏图，怎么舍得把孩子打掉呢？姓朱的只有到医院里面找。
“不能到她家去找吗？ ”
对江南的不耻下问，杨花如雪过去是很欣赏的，可是他对人情世故实在了解的太少。现在对他有点儿不耐烦了： “我的江南哥，你不了解情况，萧萧是小县城的人，父母就是卖菜的，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弟弟要成家了，一个弟弟还在上学，都要靠她供养。在城里哪里租的起房子？都是住医院集体宿舍，两三个人一个房间。所以她经常到我家去混吃混喝混住呢。朱宏图在学校有住房，但是学校里老师同学太多了，萧萧是从我们大学出去的，那么多老师认识她。如果姓朱的没有和我订婚，没有让我参加他的科研，他们怎么交往别人都无可厚非。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能够交往吗？所以开房都要跑到市外去…… ”
“哦，明白了，因为有你存在，萧萧就是个第三者。他们的地下恋情是见不得光的。只有装成病人，到她上班的地方去才能找到她……”江南毫不犹豫的肯定，“杀害你爷爷迫害你，一定是这两个鬼东西。只有把你们都害死了，他们两个才能走到一起。作案的动机有了，只是作案的时间嘛……姓朱的指挥着姓萧的动手……然后姓朱的又来一个猫哭老鼠，掩人耳目……只是萧萧等不及了……”
见江南一本正经的分析案情，杨花如雪摇摇头说，还不仅仅因为他们的男女关系，对朱宏图来说，可能更在于想独占科研成果，至于他对萧萧如何？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无论如何，朱宏图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他们的奸情。
小奶奶明白了：“我要装成病人，到医院去看他们两个怎么接触，说了些什么话。记住了，回来告诉你们。但是我明明没病，医生一看就晓得，我还能装的下去吗？”
杨花如雪笑了：“奶奶，中医不像西医，动不动都要靠仪器说话。萧萧是我的同学，我当然了解，在学校学得很烂，有时候搭脉都搭不准。要有我的本事，也不会开后门进中医院了。你就说你头痛，不知道是什么病？常言说头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她一定看不出来的，就要你去做什么CT，你就说钱太贵了，能不能……”
如此这般交代清楚了。说他们讲话太多可能记不住，把自己的手机交给她，教她怎样录音。第二天一大早，小奶奶就去中医院看病，江南就去公安局找谷永青，一起去办理营业执照。
小奶奶是有名字的，她的名字很土气，现在50多岁了，身份证上还写的张小花的名字。到城里来，烧饭做菜都很省事，也没有别的活干，正闲的无聊，到医院去找那两个鬼东西，倒觉得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她穿一件皱巴巴的大襟花褂子，一双黑布鞋。到了医院，内科有好几个诊疗室，她一个个看过去，萧萧是第三诊疗室。然后才去挂号，专门说要挂萧医生的号。工作人员说她也不是专家，没有她的专号。
张小花就说，过去吃她的药还不错，所以这次还要找她看病。也就一个普通的挂号单子，哪里分辨的出来谁对谁。但是她交到候诊室那里，对护士又说了同样的话。
小学毕业在城里人中很普通。但是在她上学的年代，老师认认真真教，学生认认真真学，她成绩也不差，家里没有钱供养，只有回家种田。在农村妇女当中，她就算有文化的人了。后来与侄孙子在一起生活，耳濡目染，也见多识广。
到了城里，她就是个没文化的乡下老太婆。黑褐色的面孔还没有白净起来，土里土气的装扮，还没有融入城市的生活中，连自己的真实名字都用的很少。所以当护士再三喊：“张小花，请到三号诊疗室……”她都没有发现。
听了三次才知道叫自己的，赶紧走进去，看见萧萧还在想，这个姑娘皮肤那么白，人家说一白遮三丑，说不定，比杨花如雪没有掉下山崖的时候还漂亮吧？要不然那个姓朱的猪头三，怎么这山望着那山高呢？也真是个花心大萝卜。
医生问了一句： “你孙女呢？ ”
张小花还没明白，萧萧又重复了一次。
“我没孙女。 ”她这才回答。
萧萧笑了，怎么笑起来眼睛皮子向下耷拉，就像哭一样，没有杨花如雪笑的漂亮。
“你是张小花？ ”
她这才赶紧点头如捣蒜： “我是张小花。 ”
萧萧彻夜没有入眠，眼睛还有黑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本来心情不好，遇到这么一个土得冒烟的乡下女人，好像生活有了点缀，打起精神问，看什么病？
江南发蒙就拍脑袋，她也情不自禁学会了这个动作，拍拍脑门儿，说自己头疼。
“怎么个疼法？ ”
疼痛怎么说的清楚？结巴了半天： “就是那个……疼疼的，疼的不晓得怎么办，整个脑袋都疼，疼得睡不着觉，就像，就像脑袋，脑袋要开瓢的样子…… ”
看到这个女人除了皮肤黑一点，精干得很，有那么蠢吗？就说要检查。
萧萧在检测单刷刷几笔写了几个字，让她拿到交费处去交费。一看是两个外国字母C T，她上小学那会儿，农村里没有教英文的老师，也不懂CT什么意思？既然来了，哪怕脑袋不痛，检查一下也不错嘛。她就又去排队缴费，最多两块钱差不多吧。结果一听要两百块钱。哪怕就是脑袋真痛，也舍不得出这么多钱呐。其实早上出门的时候，江南给了她500块钱的，说挂号看病哪怕做个样子，也是要钱的。
窗口里面的人还等着收费呢，后面的人还催着她赶快呢。
“我带的钱不够。”说着她转身就走。赶快回到医生那里，看看里面是个老头子在看病，她拿着单子回来，坐在候诊室，再继续等下去，看着一个个等候的病人看完了离开了这里，最后就剩她一个人了。
来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戴着大口罩，看不清什么模样。但是那眼镜儿很高档，是人们说的金丝眼镜。照片上的男人不也戴这眼镜的吗？一定是这个家伙了，他正等着没有人的时候好来找萧萧的。
眼见他进了第三诊疗室，张小花也跟着走过去，侧身站在门边，里面人看不见她，她能听见里面人说话的声音。
男人声音很好听，但是口气硬邦邦的：“跟我走—— ”
女人声音低低的，但是很倔强： “走什么走，我还没下班呢。”
“你没病人了。”
“就是下班了，我也不跟你走！”
“你怎么这样不识时务？”
“识时务者为俊杰。因为我不是俊杰——”女人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是我的什么人？ ”
男人的声音更冷了：“你怎么变了？ ”
“还说我变了，是你变了！”里面的女声像是撕裂了什么，有些费力，“你过去和蔼可亲，整天笑眯眯的，现在你看你，变得凶神恶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