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孩子打了一巴掌,他觉得手心都发烫了,烫的就变成了火烧过的一样,热感一直从手臂传到心脏,心儿都化了,是热化的吧?委屈的说: “没有我师傅的学历高,少读了七年,但是我也受过12年的教育呀,怎么就没文化了呢? ”
“我说的文化,是网络文化,所以你真应该到城里去,上上网,学习学习现代科技。能够开阔更大的眼界。 ”
“我会上网啊,对你们家的了解,对你爷爷的了解,就是从网上看到的资料。我们在高中有计算机课的,到城里去赚钱了,我也要买一台计算机。 ”
杨花如雪说不用买的,她家里都有的,刑警队保管着,回城就可以取回来。爷爷那台电脑还有八成新,就赠送给他使用。
江南高兴极了,说只借过来用,等有钱了再买。
杨花如雪就说他不会过日子,她爷爷的那一台还是最好的配置,平时用的也不多。他不打游戏,输入文字上网完全够了,尤其是从网站学中医,图像也清楚,案例也很多,学起来更方便,更有捷径。
江南高兴得手舞足蹈,板凳都坐不稳了,就说那太好太好,只是……
他没有说完,就说去盛饭了,临走之前,还对小奶奶使了个眼色。小奶奶明白了,看他走出卧室才对如雪说:“你现在不能下床解大小便,我们到城里去,还要把这破凉床带城里去吗?要不然在床板上挖个洞?”
如雪摇头,两只眼睛笑的就像豌豆角一样。说没这个必要,城里医院与医疗药品商店里都有便盆买,就是放在床上可以解大小便的,用那个不成问题,就是躺在床上也可以用便盆解大小便。现在能够坐起来,还可以买一辆轮椅,坐垫有洞,下面可以放痰盂。自己也可以手动推出去晒晒太阳。
“天气越来越热了,哪里能出去晒太阳啊?”小奶奶赶紧摇手。
“早晚出去吹吹风也是好的呀。”如雪解释道。
江南装了满满一大碗饭回来,大饭碗上面还冒尖,如雪心想,他这一碗饭自己一天也吃不完。想想他付出的劳动,还包括要把自己背下山跑十几里路,吃点饭,也就是小车子加了一小桶汽油吧。
他回来就说小奶奶去了好,大家还每天有饭吃。
“一般公司中午都是管饭的,还要人给你烧饭吃吗?”
江南说钱老板的装修公司很小,大部分人都在外面施工,自己解决一日三餐,所以要买辆自行车,二手的都行,回家吃饭,还能抽空学习。
杨花如雪说,自行车有什么意思?累死个人,夏天热,中午赶回家坐再赶过去浪费时间。还是买一辆小汽车。
江南大吃一惊:“哎呀!你家是大款吗?怎么这么有钱?还要买汽车?”
她说,爷爷工作一辈子,多少都有些积蓄,父母是因公牺牲,也有一笔抚恤金。家里的吃穿用都很简单,所以说不富裕也不贫困。如果自己摔死了,还不知道谁花呢?不如现在把钱用在刀刃上,买一辆汽车需要江南开,进城以后他就要学驾照去。
“其实买自行车都是多余的,城里的路都是柏油马路,平平坦坦的,山里的路半天我都能跑一个来回,钱还是留着吧,你以后结婚要花大钱的。”
杨花如雪马上怼回去:“结什么婚?头发昏。就像一首歌曲唱的那样,爱情的鸟已经飞走了,新的爱情还没有来到。现在不考虑这些,我们要考虑的是生存,要考虑的是工作,要考虑的是创业。买车子不仅仅是为了你,也不是因为暂时不能走路给我代步。总要办些事情,总要开展业务,另外呢,以后有的病人不能下床,我们还要上门看病送药……都是需要汽车的,所以它是我们的工具。我们也不买豪车,十几,二十万也就可以了。”
她的话,让江南又是高兴又是失落,听说有这么多地方需要用车,他马上表态: “给你当司机我乐意,我赞成买车,我愿意当司机,我还愿意开车带你带我小奶奶,我们出去看看…… ”
小奶奶问他看什么,他说看风景,世界很大,很想去看看。
杨花如雪说,看风景是次要的,更多的是我们医生去看病人。
大学毕业,研究生毕业,她已经考了医生证书。按照自己的业务水平和爷爷的关系,进入哪一家医疗机构都不成问题。但是进医院失去自由,不仅仅时间受了控制,她的研究工作也要受到限制。爷爷也曾经给她提过建议,说与其到单位里打工,还不如自己开个诊所。
那个时候有爷爷在后面,可以给她掌舵,现在爷爷走了,就全靠自己当家,依照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也考虑到江南学中医的问题,不像在山区缺医少药,病人没地方看病,可以为他们解决大困难。在城市里有病的都进医院,他没有行医执照,也没权利给开处方治病,跟着自己学医就有了病人的资源,学成了以后,他可以去到哪里进修一下,取得一个什么证书就有行医资格了。小奶奶身体强壮,可以学学按摩推拿针灸,也可以成为自己的好助手,免得受制于人。
她把自己的设想说出来,江南鼓掌,说这是个好办法,可以把她的医术发挥出来,自己也能够见识她治疗病人。不过开个诊所不太容易吧。
杨花如雪说,有公安局的支持想必不成问题,另外一家三口也可以安顿下来。
听她说“一家三口”,江南心脏漏跳了几拍,跟着又狂跳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她愿意和自己成一家吗?
看出了对方的激动,杨花如雪淡淡一笑:“我就是回到了莲湖也是隐居,我们三个住在一起,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别人问起来我们是什么关系,就要像地下工作者一样,对外面我们也要喊小奶奶叫奶奶。等我好起来,我总要出门吧,要出门总应该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一家三口掩人耳目,怎么对外说清关系,要说兄妹,又不是一个姓,只有做一对假夫妻。”
她特别强调了一下是假夫妻哦,的确便于隐居下来,便于查找凶手,也便于相互的工作和生存。
假夫妻也是夫妻呀。江南就觉得天上降下一块大烧饼,哪怕是光影造成的,也让他从心里舒坦到外,最起码,说明他不再把她的未婚夫放在心里,是彻底和他分手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假的有一天会不会变成真的?他不敢想,但是一想就想得天花乱坠,想的不能自己……
杨花如雪让他进城不要急着回来,和他的同学一起想办法,租用合适的房子,每个人要有一间,还要有门诊室、库房、按摩室,最好有现成的家具与生活用品,安居才能乐业,把住的地方安顿下来。不要太考虑钱,手机里支付宝、微信上都有钱,可以直接支付。
让他带上身份证,因为自己不能出面,所以一切都要用他的名字。
三个人一起策划,让江南尽快搞定,搬进城里,就在城里安家落户了。
小奶奶还有些担心,说他的同学都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可靠。城里的公司也不是天长地久的,万一和他们搞不好,万一他们公司生意不好关门了,江南找不到事情做,挣不到工资,住在城里还要付房租,吃什么住哪里?
江南不担心,说白豆豆还叫自己到她饭店去,说大堂管理也行,后厨管理也行,采买也行,就是什么都做不了,包括端盘子,洗碗都能够挣到吃饭的钱。改革开放之后,时代不同了,不像以前有力没地方使,现在只要不懒惰,都不愁没饭吃。
杨花如雪说的更贴心:“小奶奶你放心,就是他的同学不可靠,我可是靠得住的人,因为我靠了你们这么长的时间,是你们救了我的命,对你们感激不尽,你们一辈子都是我的亲人,我有这么好的医术,再加上爷爷的名声,只要我有饭吃,你们就有饭吃。所以山上的家当不要当成宝贝,都处理掉,我们到城里去,可以换成更好的地方居住,也可以有更好的家具使用。”
一听说要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要处理掉,房子也不要了吗?当初可是和丈夫一起建造的,吃了多少辛苦只有自己知道。在城里能不能生根落户,能不能住的长久?都是个问题呀,小奶奶很有些不舍得。说叶落归根不能动了,总是要回山上来。
江南就说:“不能动了,你还回山上来干什么?指望牡丹花能照顾你吗?”
“你们在城里要上班,也没有时间照顾我呀。”
如雪就劝告她说:“我爷爷80岁了还能给人治病。小奶奶,你才50多岁,还有20多年,才赶上我爷爷的年纪,那个时候说不定还能健康生活。城里人80多岁还参加时装表演,还能每天跳舞,就是不能动了,社区还有老人养生食堂,每天把饭菜烧好,你可以吃现成的。不仅你侄孙子照顾你,我也能照顾你,因为在我瘫痪在床的时候,你照顾了我,人心换人心,五两换半斤,我们都不是寡义薄情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要成了一家人就更好了。”小奶奶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两人好尴尬。
江南直愣愣地看着杨花如雪,她赶紧打岔,又重复前面的话:“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不是一家人,胜是一家人。”
“是的是的。”他只好这么说。
想到山上的家再也不能回来了,小奶奶好舍不得。说这个房子好不容易糊了墙纸,搞得这么漂亮,简直就像新房一样,还有这些家具,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要没有人住,没有人用,那就毁了,好可惜呀。、
还没有说完,就被侄孙子打断了:“这有什么可惜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都是些破烂东西,有钱买新的,没钱买旧的。有人搬家要换新家具,甚至情愿送给你,还倒贴付运费。”
“家里没什么东西,但是还有牡丹,一年总能收几千块钱吧。”
江南就说,让它天然长大。到时候回来,哪怕请几个帮工,几天就能解决了。家里的空房子,如果真正想要到城好里居住,完全可以卖掉。包括家里养的鸡,家具日用品,锅碗瓢盆都不需要带出去,与房子一起卖。
“在穷山沟里,又不像城市里,谁来买我们的破房子啊?”小奶奶不相信能卖的掉。
江南说,山里人造房子真不容易,没有平坦的地基,砖瓦运上山来也很麻烦。上次把死人救活的那一家姓陈的,不就是为了造房子吗?差点都死人了。一些大小伙子要结婚都没有房子。小奶奶这房子都糊了墙纸,布置好好的,换一点新家具就可以作为新房。还有他那边的一套,包括里面的东西,人家买来就可以住人,肯定更方便,更省事。
杨花如雪让江南不要忙着下山,先在山里问问,有没有人买房子?家里处理好了,出门才更轻松。
“这不是要我破釜沉舟吧?”江南问。
“孺子可教也。”杨花如雪难得表扬他一次。
这就激活了他的脑细胞,江南聪明起来了,说既然要开诊所,房子搞大一点,现在小杨医生行动还不方便,中医治疗要不到多大的门面。不就是搭脉的地方吗?一个小房间就行了,再加一个外科房间,还有厨房,卫生间和他们睡觉的房间。让杨花如雪把布局画下来,说他去城里,看见合适的就可以租下来,钱树根那里本来就是装修队,让他们改造改造,布置布置肯定不成问题。
如雪用纸画,估计要多大,还说市中心的房子不仅贵,而且容易暴露,在郊区的城乡结合部,人们进城看病也不太方便,所以民居也行。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能把病治好,而且价格便宜,服务周到,嗯以后诊所发展起来了再换大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