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死活不肯回去,寒隐沫也没办法。
他只好顺着她,陪她在公寓里又住了两天,直到她消气后两人这才又回了寒家。
墨琉夏从寒隐沫口中得知了林敏的身份以及与他的关系,也知道了是因为父辈的缘故所以他一直都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的。
而且还是那种有点讨人嫌的妹妹。
因着林敏的性子,寒隐沫对她并没有多喜欢。
之所以把她留在寒家,也是他看在已经去世了的母亲的份上才让她住下的。
林敏作为林氏夫妇唯一的掌声明珠,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父母的宠溺下被养成了一副嚣张跋扈的性子。
“小敏就是被林伯伯他们给惯坏了,从小嚣张惯了。但她本性不坏。”
寒隐沫靠在床头软包上,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放在墨琉夏柔顺的长发上安抚性地抚摸着,“宝贝,就当是给我面子,你不要跟她计较好不好?”
墨琉夏软软的趴在他胸前没有说话,手指有意无意的扒拉着他那两颗小红豆。
寒隐沫被她撩拨的瘙痒难耐,一把抓住那只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小手按在胸前,“等她走后,我给你换一辆新车好不好?”
“不好!”
墨琉夏这次回答的倒是十分干脆。
“……”
沉默片刻,寒隐沫不死心的继续柔声哄道:“等她走后,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好不好?”
什么要求都答应?
墨琉夏闻言眼眸一亮,她坐起身望着寒隐沫,满眼期待的问道:“那先生,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打我了?”
寒隐沫没想到小兔子竟然只有这一个要求,他有些哭笑不得,“你要是不犯错,我怎么会舍得打你呢?”
“你若乖乖听话,我宠你还来不及呢。至于以后你还会不会挨打,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表现!”
墨琉夏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她满脸失望的撅着嘴巴又赖唧唧的靠回寒隐沫身上。
先生总说要她乖乖听话,可是她明明就很听话啊。明明是先生他自己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打人。
原本她还想着能趁此机会在寒隐沫这里讨一块“免打金牌”,谁知寒隐沫却压根不给她这机会。
寒隐沫无奈地看着赖在自己怀里闷闷不乐的小东西,轻笑一声,语气极为温柔,“好吧,以后只要你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打你了。”
“拉钩!”
墨琉夏闻言笑的眉眼弯弯,开心地冲他伸出一根小拇指,语气相当欢快。
带着一脸宠溺的笑,寒隐沫也学着她的样子, 伸出小拇指勾在她指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墨琉夏拉着寒隐沫的手晃了晃,还郑重其事的用大拇指与他盖了个章。
这边安抚好人后,寒隐沫有些不舍的从床上起身下地。
他该去上班了。
穿戴整齐后,寒隐沫在墨琉夏额间印下一吻,“我去上班啦,你在家里要乖乖的哦。”
墨琉夏跟在寒隐沫身后送他到大门外,乖巧的跟他道别:“先生再见,路上注意安全呀。”
目送寒隐沫的车驶离,墨琉夏才依依不舍的返回屋内。
谁知在上楼时,她迎面撞上了同样是刚起床的林敏。
“真晦气,一大早就看到恶心人的东西,影响食欲!”
林敏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脸上带着一股明显的厌恶。
墨琉夏虽然被她这阴阳怪气的话气的不得了,但她也记着答应寒隐沫的话,并不打算与她计较。
于是她便没有理会她,侧身想从她身边过去。
谁知对方却没有想要让开的意思,甚至故意用身子挡住她的去路。
故意跟她作对一般,她往左林敏也往左,她往右林敏也往右。
墨琉夏忍无可忍,遂开口冷声道:“麻烦让一下好不好?”
林敏却似听不到一般,做出四下张望的神情,说道:“哎呀,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狗,大清早的就在这乱叫,真烦人。”
墨琉夏气上心头,一把将她拉开,“好狗不挡道!”说完,她便朝自己房间走去。
谁知,却被林敏给拽住了,“你说谁是狗?”
墨琉夏用力甩开她的手,不卑不亢的回身看向她,语气平静的说:“谁搭话谁就是狗。”
“你!”林敏气愤的用食指指向她,随即却又笑了,“你不过是隐沫哥养的一个不入流的小玩意儿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就算我再不入流,那也是先生喜欢的,关你林大小姐什么事?”
“啧啧,如此不知廉耻的人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我真是替你父母感到羞耻啊。”
林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哦不!或许……你母亲也跟你一样,都是一样的下贱货色。”
墨琉夏闻言再也忍不住了,红着眼死盯着林敏怒声道:“你再说一遍!”
她是想看在先生的面子上忍下这口恶气的,谁知林敏竟出言不逊的连她妈妈也骂上了,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怎么?我说错了么?你不就是为了钱才跟着隐沫哥的吗?我就说了怎么了!下贱人生下贱胚……啊——!!!”
林敏不以为然的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只是她话音未落便一声惊叫,随后整个人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看着满脸是血的林敏,墨琉夏错愕的看向自己的手,满眼惊慌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
虽然在寒隐沫面前她一直都是伪装成温顺的小白兔,但墨琉夏也曾是被妈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呀。
在听到林敏出言辱骂她无比思念的妈妈时,她被气的失去了理智,再也忍不住伸手用力推了她一把。
只是没想到林敏站的位置就那么寸,脚下一崴她竟直接滚下了楼梯。
等反应过来时,墨琉夏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去而复返的寒隐沫临时回来取一份落下的文件,一进门,便恰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他先是看了一眼站在楼梯上脸色惨白的墨琉夏,见她无恙后才把视线转向林敏。
在看到林敏脸上的血迹时,他也随之感到心中一惊,随即快步上前扶着她将人打横抱起后,一边吩咐管家给张扬打电话,一边抱着林敏快步往客房走去。
路过墨琉夏身边时,寒隐沫无声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
只这一个眼神就令墨琉夏感到双腿一软,险些直接跪下去。
她扶着栏杆在台阶上缓缓坐下后努力把身子蜷成一团缩在楼梯上,此时她脑中思绪乱作一团,又惊又怕。
不知道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篓子,先生会如何惩罚她。
张扬无论是作为兄弟还是医生都是十分合格的,接到电话后他没有犹豫,马不停蹄的开车赶到寒家别墅。
进门后入眼看到的便是坐在楼梯台阶上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墨琉夏。
只见她双手抱膝坐在那里,小脑袋乖乖的靠在自己的膝盖上,那样子就像一只找不到家的流浪毛孩儿。
管家电话里说的并不清晰,他只知道有人受伤,心中担心是她,才会放下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张扬细细打量一番,发现墨琉夏虽然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但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痕,想来受伤之人并不是她。
张扬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似有一块石头落了地。
似乎是怕惊吓到她,张扬不自觉的放缓脚步一点点的靠近,走到她跟前时蹲下身子对墨琉夏柔声问道:“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墨琉夏闻声抬头望向去,发现是张扬,一时间仿佛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垂于眼前:“张医生,我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