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言丝毫不避讳，“你应该清楚，人类和异种势必只能和平共处，这种时候，人最大的敌人早就不是异种了。”
睢宁并没有表态，白之言也不介意，继续说着。
“的确很多异种失去理智，只知道杀戮，这样的例子不论是人遇到还是我们异种遇到，都是要铲除的。”
“人类隔离疯子，异种也不喜欢这样的同伴。”
“但是能够沟通的，只是超过了临界点的异种，我觉得在不久的将来，对于人类来说也会是伙伴。”
伊特拧着眉严肃地问道，“你这个判断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白之言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年长明。
睢宁也跟着看过去，年长明没有看白之言，只是对着睢宁开口。
“银刃队的那些人你们有接触吗？”
睢宁点点头，“和银刃10战斗过。”
年长明来了点兴趣，“怎么样？”
睢宁耸耸肩，“不怎么样。”
年长明：“……你性格似乎变了不少。”
睢宁一摊手，“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听很多人说过银刃队了，但是这次银刃10号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很强。”
白之言静静地看着睢宁和年长明对话，年长明似乎今天话多了些。
这是个好兆头。
“不要小看银刃队。”
白之言淡淡开口，“他们数字每前进一个，都有巨大的实力鸿沟。我和银刃3打过交道，没有占到便宜。”
睢宁抿了抿唇，白之言的能力毋庸置疑，就算他更擅长研究，但要服众，战斗力绝对不弱。
如果他都没有办法战胜银刃3号，那希莱和周平估计的确很棘手。
“你刚才说的，如果我要去找内尔伽勒，你愿意一起去？”
白之言点点头，“我在这也待了很久了，出去走走也不错。内尔伽勒体质特殊，如果被周臻先找到，会是一场灾难。”
睢宁秉着最坏的打算问道，“如果他本人的意志就是引发混乱呢？”
白之言耸耸肩，“那如果我们两个联手也没有办法解决它，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睢宁嘴角抽了抽，最后也算是认同了这个很不靠谱的计划。
“你知道他可能在哪吗？”
白之言抽出一份资料递给了睢宁，“之前世纪劫的时候，由于是内外一起暴动，又有巫灵作祟，的确判断不出内尔伽勒的存在。”
“但是这里，”白之言修长的手指在纸张上点了点，“我估计他在这里。”
睢宁看着纸张上的信息。
15区，近一个月以来出现了200只异种。
15区是独立区，没有联邦军队的协助，只能出资找赏金猎人。
但是上面显示的，所有的赏金猎人都拒绝接15区的单子，原因无他，获胜的几率微乎其微。
而作为独立区的头领，由边家掌管的11区也已经放弃了15区。
麦琪当场联系了边山月，边山月忙着，就让阿弗莱娜回复麦琪。
原来11区的确去支援了15区，但是15就像被人下了蛊，才清理完又冒出几个异种。
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
异能者本来就是用异化值在战斗，异化值就是生命，这样无休无止地耗在15区简直就是自杀。
所以现在没有人接15区的清除活动了，周围的几个独立生存区在接纳15区的群众，15区只能被放弃了。
“能够在短时间出现那么多异种，如果不是有人在做什么实验，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0号异种在15区。”
睢宁听下来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她原本来找白之言就是想知道翎苏苏和年长明的下落，现在年长明没事，翎苏苏那一时半会得不出什么信息，自己不可能用翎苏苏的生命去换巫灵的位置。
内尔伽勒是她手头上唯一有的线索了。
而且还很棘手。
白之言能知道内尔伽勒的能力和来源，周臻也能，估计找内尔伽勒的还不止他们几个。
要抓紧。
“旧神的心脏你了解吗？”
白之言有些意外睢宁会问他这个。
这东西就像是匹夫怀里的那块玉璧一样，巴不得别人不知道。
睢宁居然还问出来了，不是对他放心就是对自己的身手有足够的信心。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说了解旧神，更别说是祂致命的弱点。”
白之言微微沉吟，“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根据我掌握的母果的资料，母果有80%和人的眼珠一致。”
睢宁一愣，“什么意思？”
白之言秉持着睢宁和年长明是战略合作伙伴，而她本人又是他难得不讨厌的聪明人，愿意给她讲解的细一点。
毕竟其实除了她，也很少有人会问关于旧神的事。
“也就是说，我们拿回来的两颗眼珠中，其中一颗曾经应该是人的。”
睢宁有些呆滞，白之言的话非常严谨，他甚至没有说内尔伽勒的事。
但是如果母果曾经是人的眼睛，那么旧神又是什么，也是人吗？
拥有那么恐怖的力量的，会是人吗？
白之言见睢宁的模样，就知道她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找到内尔伽勒，我能告诉你更多。”
很好，现在找内尔伽勒的事必须提上议程了。
“你为什么要找内尔伽勒？”
睢宁找他是因为生死攸关，白之言何必呢？
旧神的眼睛，力量必定不弱，说不定要赌上生命。
“说不定内尔伽勒能够有让异种回归人类的办法。”
白之言倒是没有瞒睢宁。
不过这个回答是出乎睢宁意料的。
“你想变回人？我记得你是自愿堕落的吧。”
白之言难得有些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我之前也不是人，顶多算半个。”
睢宁的目光转到了微微低着头的年长明，作为一个曾经掌权多年，和周臻都平分秋色的人，这次见面似乎安静的过分。
但是睢宁直接告诉她，白之言想要变成人类，应该和年长明有关。
年长明很讨厌异种……
这是他们的事，睢宁则是关心，“什么时候出发？”
白之言沉吟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他的目光转到年长明身上，“给我一天安顿下身后的事，就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