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一个人的心情,就像是瓶中等待发芽的种子,永远不能确定未来是否是美丽的,但却真心而倔强的等待着。”
—— 江绾。
两个女孩手拉着手走在路上,秋日的午后多了几分恬静,江绾勾了勾许暮的手心,轻声问道,
“暮暮,高二了,马上要分科了,你选文还是选理?”
许暮踩着脚下泛黄的树叶,“咔哧咔呲”发出清脆的响声,平静地回答道,
“还不知道呢。”
许暮无论选文还是选理,其实都无所谓,她的成绩不怎么偏科,英语又是主科,所以她都不受影响。
她难过的是,分科就要意味着分班,她舍不得心里想的那个男孩。
江绾扯了扯她的衣袖,“听说选科很重要的,暮暮,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许暮没有回答江绾的话,有些事情,她总觉得,等要到的那天再去解决吧,抬眸看了看日光,眼神闪了一瞬。
许暮把江绾送到公交车上,自己就走回去了。
午后的街道,人少了很多,只是有偶尔几辆车经过,许暮将手插进兜里,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
快走到自己家的楼道口时,脚步停在了那里。
她的视线看向前面的那栋房子,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思绪慢慢蔓延至很远,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露出了低沉。
那天程岁从她家离开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那个熟记的电话号码也被她静静的放在了联系人的名单了。
许暮抿了抿唇,心里暗暗想着,算了,不要去想一些不开心的事了。
摇了摇头,将自己脑子里不好的情绪全部消散,才大步走向楼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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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对于程岁来讲,很简单,除了家,就是台球厅。
二楼的台球厅房间。
陆时安嘴里咬着烟,手撑在台球桌面,手肘一个用力,就将离得最近的红球射入洞内,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程岁,没忍住的说道,
“不是哥们,你提出来打球的,你这又在这儿装深沉,给谁看呢?”
程岁拨了拨指尖的烟灰,将快要燃尽的的烟头压灭在烟灰缸里,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没有回答陆时安刚刚说的话。
陆时安嘴里轻“切”了一声,将手里的球杆放在桌面上,坐在了程岁身旁的沙发上,仰头喝了一口水,侧头去看程岁。
“那你总能给我说说你额头上的创可贴是怎么回事吧?”
程岁眼底的光暗了一些。
将手随意的搭在沙发上,脸上的神色难辨,缓声说道,“程国栋打的。”
就像是在述说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刚抽过烟的程岁,身上的烟草味很重,整个人都笼罩着阴沉的感觉。
陆时安想要说话的话瞬间堵在了嗓子眼,他侧过头看着身旁的程岁,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眼底的光越来越深。
关于程岁家的事,陆时安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从他认识程岁的第一天起,其实他就能感觉到程岁在情绪控制上有些障碍,好像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世界都是压抑的。
陆时安将茶几桌上的烟盒打开,扔给程岁一支烟,两个人沉默着,一根烟抽完,陆时安忽然想到了什么,将话锋一转,眼尾睨着程岁,
“欸,不对,我怎么看你头上的创可贴不太像是你的风格呢,”陆时安拨了拨眉角,打量着程岁,“怎么看怎么像是女生的。”
程岁神色冷淡,眼底一片阴影,指尖点燃的烟在他漆黑的瞳仁里亮出光,呼出一口烟,眼尾扫了陆时安一眼,
“嗯。”
“卧槽!真的假的啊?”
陆时安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像是听见了惊天新闻,嘴里的烟差点掉在了地上,身体靠近程岁,勾着唇轻声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你?”
程岁侧过头,语气里带着平静,“许暮。”
“卧槽!卧槽!卧槽!”
陆时安整个人从沙发里站了起来,眉头发着皱,“你速度可以啊,这.....这你这么快都能...能,哥,你是真牛!”
程岁的声音和情绪一样平静,眼睫微动,声音低沉,
“别乱说。”
“我去,是我乱说嘛!这明明就是事实好不噻。”陆时安哪想那么多,直接大声的说道。
程岁不想和他多说什么,直起身子,走向台球桌,将上面的球杆涂上巧粉,撑在手指间,身体微微向前爬着,手臂一个发力,桌面上的球直接进入了洞里。
坐在一旁的陆时安抽了口指尖的烟,烟从薄唇间慢慢飘出来,“你不仅球打得好,追女孩也是有一手,这才多久,就把人家姑娘追到手了。”‘
程岁的脸上有了情绪,抬起眼眸瞪着他,“你他妈哪只眼看到我和许暮谈对象了?”
“没谈?!”陆时安一脸惊讶,“不是吧大哥,没谈怎么给你贴的创可贴?没谈你俩能走那么近?”
程岁被他吵吵的头疼欲裂,手指了指太阳穴,“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自导自演的假想而已。”
陆时安一噎,想了想,“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哦。”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又觉得情况不对,脸上带着一本正经的表情,缓缓说道,“那也不对,你俩怎么能遇到呢?”
程岁将手里的球杆放在桌面上,低睨着他,“那晚程国栋喝醉了,满大街的追着打我,后来遇到了许暮,她给我包扎的伤口。”
程岁语气里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当然,在叙述这件事上,他自觉地省略了许多,包括那个吻。
一想起那个吻,程岁就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发热,靠在台球桌上,眼底漆黑一片。
陆时安眯了眯眼,几秒钟后,身体慢慢靠近程岁,俯着身体,脸上露出有些一丝讥笑,
“真的就只是在包扎伤口?”
程岁脸上的热退了几分,板着脸,看着一脸荡漾的陆时安,
“还做了别的。”
陆时安一听,瞬间来了兴趣,两只手激动的搓在一起,“还干了什么?快说快说!”
程岁挑了挑眉,朝着陆时安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
陆时安激动的将头伸向程岁,听见程岁缓缓说道,“无可奉告。”
陆时安将身体站直,皱着眉大骂道,“我去你大爷的,还无可奉告!”’
程岁轻笑一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走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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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把残存的粉末收集起来,用自己的尊严做了个铁盒,把那颗破碎的心放了进去,然后把铁盒锁好,再把钥匙远远地扔掉。”
—— 江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