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心动的无非就是八爷嘴里的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没有孩子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也埋怨过自己,要不是自己硬拉着八爷去求神问佛,也不至于让皇帝厌恶了八爷。尤其是看着府里两个妾室生的一儿一女,她的心就更痛了。
八爷自然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自己府里的事。弘旺和大格格自从出生就碍着福晋的眼,一开始自己只是在闽地,可现在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差事常年在外面,就带着福晋走吧,把两个孩子送进宫里让娘娘看着。
他也知道京里的嫂子弟妹正在忙着自己的差事,而福晋肯定是参与不进去的,她这么傲气是不可能是低头的,那就带着福晋走吧,按照福晋的性子,肯定会插手自己的政事,那就插手吧,正好让她跟地方的官员女眷们联络联络感情,弄些赈灾的物资之类的。
所有人都以为八爷回来之后,收揽了官员之后会有事情发生,可想到人家悄悄声的回来,领了旨意之后,带着福晋悄悄的就走了。至于八爷府里的两个孩子,都交给宫里的良妃娘娘进行教养。
弘皙收到消息之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万幸八叔没有在京城过度的停留,别看从现在到过年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就怕有变故。等京城重新恢复到平静,弘皙就把脉案重新拿了出来。
这段时间,从云嫔那里收集到的脉案越来越充分,几乎都能判定皇帝现在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随着皇帝将弘昱的差事落定之后,弘皙的心越来越忐忑,竟然把他派去在八叔身边,作为监视八叔的重要棋子,而自己呢?现在虽然主掌刑部之事,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没办法完全插手,因着阿玛的事情,很多人他都不敢肆意的去收揽,像弘昱现在出了京,反而能大大方方的,跟直郡王原先的官员联络了起来。
自己的阿玛就算被废了,那也是元后嫡子,叱咤了朝野三十多年的太子,若是真的到最后关键时期,想必呼应阿玛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件事情弘皙没有给废太子讲过,如果让废太子知道,肯定会出手干预儿子的事情,可是现在不同了,他被困在一座五进院中,不得出入,也不会对跟外界的人交流。原先的属下和心腹的人全都给了儿子,再加上皇帝的宠爱一直没有因为废太子的事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弘皙会拖到这个时候还没有下决定?
想下定决心,但是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样会寒了皇玛法和阿玛的心。难道真的如皇玛法所说,阿玛不孝,养出来的孩子也是不孝的吗?
还有他偷偷的听皇帝给弘昱去讲,这差事不管办的如何,都会给他安排一个很好的后路,弘皙有些心动,皇玛法对弘皙都如此,那对他是不是也会如此?
而宫里的云嫔没有这么多的想法,她奉行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把这些事情的主动权都抓在自己手里才行。
知道弘皙那边犹豫不定,心里想的就是把那边安抚住,让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动手,自己偷偷私底下干,要是成了皆大欢喜,要是不成自己就拖着弘皙下水。她作为后宅女子,家里的那些人肯定是依靠不上的,都是一群胆小鬼,宫里能接触的人又寥寥无几,就要找一个在前朝有一定话语权的人,否则她的儿子这么小,肯定没办法登基大鼎,除非皇帝再多活个十几年。
皇帝难道还真的多能活个十年吗?不成不成,年纪太大了,还不如现在奋力一搏。
所以她就决定让心腹太监拿着皇帝最近的脉案和药方,去民间好的大夫。就说这个是一个太太的药方,问他们这个方子吃药时有禁忌的药,再去另一家药店去买。并嘱咐他多问几家,问出那个最优答案来。
太医院的那些小太监偷偷药方也就算了,用的药还得从宫外拿。
可是云嫔没有想过一点,就是京城里面的一些大夫都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定的圈,虽说同行相斥,但是医者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领域,本来就会相互的学习,再加上现在很多人的药物都是从十一福晋的药厂出来,质量又好,价格又不贵,大家之间的联系就更广了。
有个老大夫最擅长的就是调整身体,主要是做富贵病的,突然间收到了这个看似有些心悸的太太的脉案,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方子,问他这个方子开的如何?老大夫细琢磨之下,方子开的极好,君臣佐使用的极其恰当,一看就是一位富贵人家。老大夫就说增无可增,减无可减,那人又继续问吃这样的药,禁忌是什么药?
当时老大夫就说了几位那人留下厚厚的谢礼,这事奇怪的很。
老大夫将这事给说了出来,细问之下,原来不少人都遇到同样的事情。几个老大夫都是人精,说了几句之后就立马换了个话题,他们应该是牵扯到内宅的一些隐私了,就统一的闭嘴。
指不定就是哪家后宅的女眷要相互害人呢,这事不能过多的去讲。
而在一旁,伺候笔墨的小郎中也不敢多说,只将这个例子给记下,反而回家之后跟媳妇儿说私房话的时候说了这件事情,不由得还咂咂嘴,“看吧,家里有钱,那也是个祸患,不能太多,像咱们过这种平常日子就成!”
小娘子秋月知道自家夫君就是一个知足常乐的,性子也挺软,要不是因为如此,她也不会选这个夫君,觉得这事还真挺有意思的,就问他后面的事情。小郎中摇摇头,但是从书箱里取了一份自己写下来的,他当时以为那个老大夫要讲这个脉案,所以眼疾手快就抄下来了,没想到后面能掺和到阴私之事,只不过自己把这一页翻过去,没有往后继续写。万幸将那个药方给抄下来了,但是最可惜的一点是,他里面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老大夫们觉得这里面有其他的事情,立刻避而不谈,我回来的时候想着这病,人家这药是怎么配?这大夫真的是高明的很,几句话就点明了,这功夫我还要有的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