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原来亢星的位置上出现了一颗星星,因为光芒极弱被淹没在了这漫天星光里。
炎阳笑了笑,“以后,我能叫你小镜吗?就像从前那样。”
听着这两个字,孔玄景心中多少有些别扭,身份的突然转变他还没有完全适应,面对炎阳这个兄长,也是陌生的很。
“您还是叫我玄景吧,习惯了。”孔玄景感觉有些尴尬,心中说不出来的别扭。
“也罢。”炎阳拍了两下他的肩,“如今你才刚刚知晓自己的身份,一时半会可能还不太适应。”
孔玄景正打算行礼道“是”,抬起来的手就被炎阳压了下去,“都说了,你我兄弟之间不必行礼,这么快就忘了。”
没想到炎阳作为兄长,还是挺和蔼的。
孔玄景笑了笑。
“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休息吧,咱俩改日再叙。”炎阳冲布星台下冷冷地令了一声,“来人……”
一个仙婢低着头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孔玄景身后。
炎阳看向仙婢吩咐道:“带战神回云螭宫休息。”
云螭宫?
孔玄景一脸茫然,他要回的难道不应该是学宫吗?
“且慢!”孔玄景单膝点地,忙行礼道:“我不能留在这里,身为学宫弟子,理应回学宫才是,还望天帝恕罪!”
这性子依旧如千年前一样,不识抬举!
炎阳冷冷地垂眸睨向他,眼神里藏着的凌冽寒霜在孔玄景抬眸的刹那,悄无声息的化作了一缕春风。
“你这是作甚,快起来说话。”炎阳迟疑了片刻,还是探出手去虚扶了他一把,“倒是为兄考虑不周了,光顾着一叙咱们的兄弟之情,竟忘了你如今乃是学宫嫡传弟子。”
炎阳冲仙婢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然后拉起孔玄景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想回学宫按理为兄不该阻拦,只是你我兄弟二人才刚团聚,心中实在不舍,还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孔玄景若再推辞便显得不近人情了,心想反正只是住在这里,又不是再也不去学宫,于是就点头应下了。
……
云螭宫不是九重天上最大的宫殿,但绝对是最清幽雅致的,这里没有繁复冗奢的装饰,与其说是仙宫倒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别苑,从院子到屋舍无不透着淡淡的简单和清冷。
一众仙婢像是早就知道孔玄景要来一样,早早就候在了前院中,他才一进去,仙婢就慌忙跪叩行礼,齐声道:“恭迎战神回宫!”
孔玄景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明是第一次来,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院中的一花一木,一砖一瓦都好像久别重逢的故人。
“你们起来吧,以后不必叫我战神。”他的手轻轻从桥栏上拂过,“我已经不是战神了。”
众人再次齐声道:“是。”
“那我们今后就称呼您为殿下吧。”其中一个仙婢道。
孔玄景转身看向众人,“叫少主吧,我习惯了。”
仙婢们面面相觑,这可不合天宫的规矩,一时间无人敢应。
“不过一个称呼而已,不至于吧。”孔玄景见大家面露难色,深吸了口气,道:“算了,你们觉得怎么叫合适,就怎么叫好了,都退下吧。”
仙婢们这才敢应了“是”,先前的那个仙婢忽然站了出来,行礼道:“殿下有事随时唤我们便是。”
“有劳。”孔玄景微微颔首。
待众人散去,孔玄景大概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把整个云螭宫走了一遍,来到书房时目光被一幅挂在墙壁上的女子画像所吸引。
凤初初?
孔玄景心下大惊,这里怎么会有初初的画像?
“来人!”孔玄景走到书房外大声急呼道:“人呢?有没有人?”
之前与他说话的那个仙婢立马出现,行礼道:“小仙在。”
孔玄景一把将人拉进了书房,指着那幅画像道:“这画哪来的?”
仙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自从战神陨落后,天帝便遣散了云螭宫所有的仙侍,她虽然刚来这里当差,但来之前就听以前这里的老人说过,那幅画挂在此处已经三千年了。
画的是战神生前心爱的女子,可惜那女子是妖族,二人终是没能在一起,战神为藉相思于是就画了那幅画,自画成之日就从不允许人碰。
她来之前云螭宫的老人就拜托过她一定要看顾好这幅画,因为是战神生前最为心爱之物。
仙婢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孔玄景面色不愉,慌忙跪叩在地道:“此画,此画是殿下……陨落前为心爱的女子所画,若是这画惹了殿下不快,小仙这就拿走!”
心爱女子……
难不成这世界竟还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孔玄景赶紧追问道:“这女子姓甚名谁?”
“小仙不知,只知这女子是妖族。”仙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妖族。
这就好办了,涂山沧月一定知道。
孔玄景上前把画像取了下来,快速的把画卷好,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仙婢道:“我需要自己一个人待会儿,我不叫你们,谁都不要来打扰,你下去吧。”
“是。”仙婢起身默默退出了书房。
孔玄景收好画,把书房的门窗都关了起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瞬移符,心随意动道:“去找凤初初。”
……
凤初初和涂山沧月两个人正坐在屋顶上把酒言欢,喝得正尽兴,一转头就看见了孔玄景。
“嗝~”凤初初赶紧抬手拍拍涂山沧月,醉醺醺的说道:“狐狸,我……好像看见孔玄景了,嗝~”
涂山沧月迷迷糊糊的也往这边看了过来,摇着九根雪白的狐狸尾,不服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尊也看到了!他,他不就在那么……嗝~”
“不行了,我喝太多了,嗝~,现在满脑子都是孔玄景那个混蛋……不能,嗝~不能再喝了。”说着站起来就往屋顶边缘走去。
孔玄景一把将人拽住,她干脆倾着身子冲涂山沧月摆了摆手,“我先,先走了,明天!明天再与你一决雌雄!”
“是公母!我们狐狸分的是公母,不是……不是雌雄!”涂山沧月拿着个空瓶子使劲的往嘴里倒,脖子都快仰断了也没喝到一点酒。
孔玄景看着眼前的两个酒鬼,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声怒呵道:“凤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