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善再次见到龙吟,血液沸腾,灵魂似乎都在叫嚣着,濒临失控,随着龙吟入鞘,躁动才逐渐平复。
“主人,您是决定重新出山了么?”
他声音颤抖中带着愉快,只要白泽回答他一个:‘是’字沸腾的的血液就要冲出身体一般,连带着把这青城山一起烧毁。
白泽语气平淡:“我要去一趟青城涧。”
少善眼睛泛红,他握了握拳头,此时恨不得杀了舒瑶。
“不能去!你现在修为被封印,就算带着龙吟也未必能从青城涧囫囵出来,主人已经对那个女人仁至义尽,何必再为她冒险。”
白泽表情冷淡,继续整理着下青城涧需要的天材地宝,以备不时之需。
少善见拦不住,便扭头去拿自己的武器。白泽现在可以说就是个修为尽失的废人,少善剩下的那点微薄法力还能帮得上忙。
他收拾好背上药篓提着剑出发,见少善提着把比他人还大的弓箭跟了上来,便嘱咐他:
“你留下来看顾青城山,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就辛苦你了。”
白泽脸上染上笑意,少善看得微怔,他握了握拳头,最终是听话的停住脚步。
白泽走的这几天少善脸色很不好,没事便去捉弄舒瑶。舒瑶眼睛看不见,刚开始还会惊恐无措,后来便习以为常,耐着性子任他作弄。
少善见她如此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又伸着脑袋靠近她去嗅她身上味道。
少善发现舒瑶越来越香了,快要把他香晕掉。有时在她身边坐下便不想动弹,一坐便是一天。
靠近她脖子,见她脖子里浮沉的红线,终于是好奇心作祟,又问她一次:“你红线的另一头连着的是怎样一个男人?”
舒瑶睫毛微微颤动,她忆起那人。
蓝经年曾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就算在人才济济的世家公子里他也毫不逊色,凭借骨笛名震大夏。
不知是不是眼睛看不见的原因,舒瑶整个人很安静,常常一个人蜷缩在床上,有时默默流泪,有时却比哭还恐怖,明明没有睡却睁着眼躺在床上,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去,连身体都透着股可怜无助,让少善想作弄她将她拉回现实世界。
到了第七天,少善有些坐立难安。若是百年前的白泽,去一趟青城涧只需三天,而现在第七天白泽还未归。
他感应到这几天入青城山的人变多了,少善便顾不得管舒瑶贿赂灵兽去攻击那些进山的人。
少善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有人破了青城山的禁制,马上就要寻到这里。
来人是个修为已经元婴的老者,这是他们百年前曾救过的少年,只是如今容貌变化太大少善未曾认出。
他化作原型做好了与之一战的准备,少善的本体是白虎,他人身虽一直保持着小孩模样本体却一点不小。
威风凛凛咆哮着就冲向即将踏入竹林的老者,谁知老者不但不避,反而面上一喜,脚上带风向少善飞去。
“兴昌道人代表十二门派恭请白泽上仙出山!!”
少善听是十二门派的人,怒气直冲胸膛,新仇旧恨一起报,便要上去撕了这老头。
兴昌道人也不手软,肆无忌惮地释放灵压,拨土扬尘间,祭出法器,天旋地转与少善打了几个回合。
两人从地下打到天上,缠斗一处一时间难分胜负。
屋内的舒瑶很难不听到动静,扶着门走了出来,让含光出鞘去给少善助阵。
原本打的有来有回的两人因为舒瑶的介入瞬间分出了高下,含光抵在老者脖子处,结束了这场战争。
老者见竹林处走来的妙龄女子心中一惊,这女子虽身穿粗布麻裙,但姿态曼妙,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度。
若不是他观察到这女子目光呆滞眼神涣散,是断然发现不了她是个瞎子的。
老者惊奇道:“你是何人?”
少善化作人形祭出弓箭对准了兴昌道人,不耐烦道:
“她是你姑奶奶……”话一出口,少善想起白泽不许他骂人,便又改口:“手下败将,你管她是谁!”
少善对于二打一勉强获胜的行为丝毫不感到羞耻。
老人爽朗一笑:“恩公还是同百年前那般直爽,一点没变。”
少善听他叫自己恩公也不惊讶,百年前白泽是救过不少人,说起来十二门派一半人都或多或少受过白泽的恩惠。
舒瑶用还算温和的语气开开口,声音却如同风铃般悦耳:“前辈来青城山所为何事?”
“兴昌今日前来是为了请白泽上仙出山,现如今魔道猖獗,十二门派与魔斗了数百年,魔道侵入大梁、大周、大夏三国,祸害百姓。十二门派心力憔悴,无力与之抗衡,请白泽上仙出山主持大局。”
舒瑶听他提起大夏心念一动,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冷静问他:
“大夏如今怎么样了?”
“大夏如今好在有蓝家坐镇,倒是能跟魔道打个有来有回。只是可惜大夏皇室被魔道诛杀,唯留下那大夏太子跟公主不知所踪。蓝氏公子也是个痴情种,于魔道斗争之余也未停过寻找他那下落不明的未婚妻。”
舒瑶冷笑一声,藏在袖子中的拳头快掐出血来。
蓝经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害她国破家亡的罪魁祸首。
又听他说兄长也不知所踪,便心下一松,至少兄长没被抓回皇宫。
想到这些,舒瑶就想杀了蓝经年,恨不得抽他筋扒他皮,她当初怎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东西。
待她清醒,含光入鞘,恭敬地向老人行了一礼。
“方才晚辈多有得罪,白泽上仙入青城涧许久未回,前辈修为深厚,既是故人,可否入青城涧寻一寻白泽上仙。”
舒瑶语气恭敬,她从少善的焦躁情绪推测白泽的情况或许不乐观。
少善见老者腰间铜牌,收回弓箭。他见过这个牌子,是熟人,这人与主人关系不差,当初十二门派逼白泽自尽这人也曾为白泽说话。
老者听舒瑶说了情况,表情越发严肃。
白泽修为早已封印,入青城涧就算有龙吟在情况恐怕也不容乐观。
三人商议片刻,很快决定老者与少善一同入青城涧寻人,而舒瑶眼睛不方便又没有灵力护体,便继续留在竹林。
如今竹林只剩舒瑶一人,为防有人闯入,少善走之前贿赂一只灵兽在竹林看家。
两人离去不久,青城山便又有人过了护山大阵往竹林来。
舒瑶心中恐慌,她眼睛看不见也不清楚来的人是敌是友,只得祭出含光前去阻挡。
含光不是其对手,只能回到主人身边,任由那人在竹林外打伤灵兽进入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