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都有些不太相信,只觉得是萧寒洲带着她找错了地方。
“就在前面,我们去了你就知道了。”
萧寒洲牵着叶惜月的手就往前面走去,不屑去解释,等叶惜月到了地方,就自然而然都明白了。
往前走了一会,叶惜月就彻底的挪不开眼来:“这里好漂亮,你看……哪户人家种了好多花。”
“你所指的哪户人家,就是文舒先生的住处。”
“真的……”叶惜月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要等见了人,她才能确定下来。
“你们是谁,来这做什么?”
两人刚走到门口,房间内就出现一位约莫不到三十岁女子,急忙问到他们。
“有劳转告一声,只需说是苏家故人求见。”
“苏家……你稍等一下。”
那女子进去后不到半刻的时间,便又出来将门直接打开:“我家夫人请你们进去。”
叶惜月起先没有料到这么简单就进来了,目光落在萧寒洲身上打量着,直觉告诉她,萧寒洲和文舒的关系绝对不简单,或许有什么内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阿洲……你来了……”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走了出来,看向萧寒洲,嘴角噙着笑意,转而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叶惜月细细打量着。
“这是我的妻子叶惜月。”
叶惜月恍惚间回过神来,赶忙行礼道:“见过夫人。”
“不必拘束,你既然是阿洲的妻子,和他一块喊我姐姐就行了。”
“姐……姐姐……”叶惜月目光转而落在萧寒洲身上,似乎是在询问,又似乎是在警告。
萧寒洲只是说他和文舒有些交情在,可不曾想过这交情匪浅。
“我母亲和文阁老是表兄妹,我小时候也曾在舅舅身边受教一段时间,文舒表姐也是对我多有照顾。”
萧寒洲注意到叶惜月的神色,赶忙开口解释道。
“是啊,阿洲小时候最是调皮,我记得父亲的砚台都被他打碎了好几个。”
文舒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招呼着两人赶快上屋里面坐下。
叶惜月一进来就注意到桌案上的书画:“姐姐,这些都是你所画的?”
“闲暇时刻显得没事干,用来打发时光罢了,我字难看的很,不值的一看,倒是阿洲的字写的最是好看。”
“我倒是瞧着姐姐的字游若蛟龙,下笔有力,别有一番风味,姐姐果然不负才女的名号,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得见姐姐,可谓是三生有幸。”
文舒嘴角带着笑意,这样恭维的话,她以前听了许多,可今日听了叶惜月所说的,心中非但没有一丝厌烦,反而还觉得心中愉悦,只觉有意思的很。
她识人一向很准,亦可以看见叶惜月眼中的真诚,这些话也不是胡乱说的。
几人说了一会话,萧寒洲便开始问起答应叶惜月的事情。
“姐夫已经去了这么久,姐姐你还打算一直待在这里,将自己封闭起来,文阁老这些年可是一直都在挂念着你。”
萧寒洲话勾起了文舒的思绪来,面色有些沉重,缓缓起身看着这房中的一桌一椅。
这些都是她和夫君亲手做出来的,他们曾许愿,等以后夫妻一块住在这里相伴到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如今夫君离去,就只剩下她一人。
她坚持己见住在这里,只因为只有在此处,她才能感受到夫君从未离去,一直都在她身边陪着她。
“我在这里很好,劳烦你时常帮我去看看父亲,就让他忘了我这个不孝女吧。”
她自知对不起父亲母亲,所有亏欠,她也只能来生再来偿还父亲母亲养育之恩。
“姐姐,我想若是姐夫泉下有知,他也不愿意看着姐姐你将自己困在此地,自我折磨自己。”
“我听闻姐姐姐夫,是在诗会上相识,姐夫见识姐姐才情之后,深深折服,这才不惜一切要求娶姐姐,历经万难,这才有情人终成眷属,只可惜天妒英才,姐夫这才英年早逝,我相信姐夫临走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姐姐。”
“再姐夫心中,姐姐最美的时候依旧是那诗会上才情一绝,如傲立梅花的模样,姐夫定然不愿看见姐姐这样困着自己。”
叶惜月的话,让文舒有些动容,严宽中蓄着满满的泪水来。
“我若是离开了这地方,便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不……姐夫一直都在,他活在你的心中,只要是你还爱着他,他便一直都在,这小屋是你们爱的见证,可却不应该成为你这一生的牢笼,姐姐,你该从这里走出去了。”
文舒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手中紧攥着一枚玉佩:“这玉佩是我们初见的时候,他所送给我的,他说愿我这一生都如今日这般美好快乐。”
“他在最后的那段日子里,带着我走遍了大好河山,他想要记住的也是我最美最开心的模样。”
文舒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皆是美好的回忆,随后站起身来,走到了屋外,摘下一株桃花。
“你说的对,这些年我太拘着自己了,他也定然是不愿意看见我这副模样,他最爱的依旧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语快乐的小姑娘,他看见我这样会伤心的。”
她将自己整整拘束了三年的时间,也已经够了。
“姐姐,你这是答应跟我们回京城了?”
“阿洲,我该回去了……“文舒看向萧寒洲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来,依如以往。
“姐姐,你能想通那自然是最好的。”
文舒轻轻舒了一口气,转而伸手在萧寒洲额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你来看我可不仅仅是为了劝我回京城,说吧,你到底还没什么事情?”
“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萧寒洲见状也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其实是惜月……开了一家学院,需要一位女先生去管理,我想了一下这可不就是姐姐最合适。”
“学院……为什么非要个女先生?”
“学院内收的全都是女子,管理学院的自然是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