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媆婴看着窗外的池塘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天空中飞扬的雪花悉数的落下,偶见几片枯萎的荷叶,朝着窗外哈了一口冷气,今年真的格外的冷呢。
一节课很快就结束,宁媆婴出了萧音轩等着红糖的到来。
“哟,我们五王子居然也能穿得起狐裘。”闻声看去只见是六王子拓跋云和七王子拓跋宽,他俩拦住了正准备去食堂的拓跋浚,身后还跟着眼带嘲讽的拓跋棠梨。
拓跋浚原想绕过几人,哪知拓跋宽不肯罢休,一脚踹向拓跋浚的胸口上,连带着退了好几步,硬是没有倒下,宁媆婴有点意外,平常的拓跋浚弱得跟个鸡崽子似的,这回倒是没有摔倒在地,难道私下有锻炼过?
拓跋浚看着自己胸前带着泥土的脚印,黑着脸道:“道歉!”拓跋宽震惊了,看拓跋浚的眼神仿佛觉得他今日好像有病:“一个下贱胚子生的,居然妄想我给你道歉?”
话刚说完,拓跋浚就一个拳头招呼到了拓跋宽的脸上:“你嘴巴吃屎了那么臭?”
宁媆婴此刻也震惊了,她可是记得平常的五王子温文尔雅,连踩到蚂蚁都要道歉的圣母菩萨心肠,今日看他眼神没有了往日的逃避。甚至看向拓跋宽的眼神带着愤怒。
拓跋云看见拓跋宽被打,于是上去就是对着拓跋浚一阵狂虐,拓跋云长得五大三粗,一身的力气,他哪里是对手,只有挨打的份。
拓跋宽上前将其身上的狐裘脱掉,扔到了池塘里:“看你下回还穿,见你穿一次,我打你一次。”
拓跋浚此时被拓跋云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哪知这拓跋浚脸红脖子粗的看着拓跋宽:“我曹你大爷,你个小瘪三玩意。。。。”就是一顿狂暴数出。
听得在一旁的拓跋棠梨皱起了眉头:“宽哥哥用袜子将他的嘴堵住,然后扔进池塘,让他尝尝这寒冬腊月冰沁入骨的滋味。”
宁媆婴不由得一阵心寒,且不说他们是一个爹生的,这个拓跋棠梨和拓跋棠荔简直是一路货色,怪不得能玩到一路去,心思那么歹毒,这病水一旦入骨,体质弱的,怕是会一病不起。
拓跋宽犹豫了一会,还是将自己的鞋子脱了,袜子塞进了拓跋浚的嘴巴里,堵住了他那张正在狂飙脏话的嘴。
随后两个人按住他,直接丢进了荷花池里。
一声脆响,冰面被落下的拓跋浚撞碎了,几见他在池面上不断地挣扎,惊起了层层水花,拓跋云说道:“不如我们拉他上来吧,看他样子可能会淹死的。”
拓跋宽点点头,正欲上前,哪知这时拓跋棠梨说道:“宽哥哥,眼下正在下雪,池塘边较滑,失脚跌下去淹死也是很有可能的。”
拓跋宽便停止了脚步,是啊,就说他是自己掉下去淹死的,不过就是贱婢所生的奴才罢了,连我娘养的一条狗都不如。
“可是宁媆婴还在呢。”拓跋云突然看向了宁媆婴,好家伙,他们终于发现还有个大活人正在看着他们的所作所为。
拓跋棠梨朝宁媆婴露出了个明媚的笑容:“宁媆婴,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
宁媆婴看着那张美丽的脸露出的无害笑容,心里直恶心:“不好意思,我一点都不懂事!”
拓跋棠梨被呛得憋红了脸,又骂不出难听的话来,在坐的没有一个能打的赢她。
拓跋浚挣扎了片刻,呛了好几口水,便再没了力气,慢慢沉入了池塘里,只感觉自己身在冰窟里,那冰水侵入了骨头缝里,只感觉骨头都要被冻断了,逐渐呼吸困难,喘不上气,好似要被人掐死一般,内心不由得一阵悲凉,造孽啊,别人穿越都是混得风生水起,自己这才第二天就又要死了,而且还是被一群小棒槌给整死的,不由得内心一阵冤屈,两行清泪流了出来,融入了水中。
就在绝望无比时,一个人影朝自己游了过来,托举起自己的屁股将自己给救了上去。
宁媆婴将拓跋浚捞上来后,可把红糖给急坏了,暗怪自己来晚一步,不知道小姐遇到了什么事,竟大冬天的想不开跳了池塘,岸边竟是一个人未有。
这下再看见小姐捞了一个人上来,便放下心来,原来是救人啊。
拓跋浚捞上来时已经是面如死灰,彻底昏迷了过去,宁媆婴掐了掐他的人中竟是毫无反应,想了想对着他的胸口就是砰砰两拳。
“咳咳咳……”这两拳打得拓跋浚将呛进去的水给咳了出来,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双眉弯弯,一双杏眼如银月,微翘的鼻子,嘴唇鲜红如樱桃,皮肤皓白如雪的小女孩:“你醒了?”声音确是极其的清冷无比,连看着他的眼神也是一片清冽。
看着拓拔浚这傻了吧唧的摸样,宁媆婴摇了摇头,红糖此时将一件白色的大氅披在了宁媆婴的身上:“小姐,你身上的衣裳都湿了,小心寒气入体,生了病。”
待宁媆婴主仆离开后,拓跋浚这才想了起来,那是宁媆婴。
年关将至,宁府每每到这段时日总会挑上一日,俩父女出门采买年货。
“媆媆啊,你看今年我们就买这个爆竹如何?”看着自家爹爹,手里驮着的一个高如小塔的爆竹,心想现在这些商贩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俩父女在西街买够了吃食,正要回府,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宁清河的背后响起:“父亲。”
回头就见一个一双眼睛清澈明亮,不染纤尘,英姿散落眉宇前,身穿一身道袍的宁庆衍。
宁媆婴看见这般少年心里想起了一句话,谪仙玲珑傲骨端的一身风貌。红糖更是看的红了脸,从未见过这般人物,多看一眼都怕亵渎了他。
宁清河微怔,红了眼眶,上下打量着宁庆衍:“好小子!竟然长那么高了,比为父还高!”
宁庆衍朝宁清河行了一礼:“父亲,孩儿不孝,离家多年,未曾来信。”
宁清河看着君子一般的宁庆衍,眼底一阵欣慰:“好孩子,不说这些,回来了就好,我们赶紧回家,今日为父给你露一手!”
宁媆婴看着如今的宁庆衍,心中很是震惊,这与当初的那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墩哥哥简直是两个极端:“哥哥。”
宁媆婴打着招呼,宁庆衍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多年未见,你竟然长这么大了。”面对自家亲哥的,宁媆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便露出了个极其明亮的笑容。
红糖看着走在前面的宁庆衍,眼露崇拜:“想不到大少爷竟然是谪仙一般的人物。”
宁媆婴看着走在前面的父子俩,心里也是很欢喜,爹爹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一家人总算是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