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媆婴在萧音轩读书,这一读就是三年,三年期间再无一人敢来找过麻烦,倒是十五岁五王子拓跋浚,一如既往的受欺负,未曾见其反抗过。
后面宁媆婴才得知,原是其母亲是宫女,王上醉酒后误给了恩宠,后来才有了拓跋浚,其兄弟姐妹自是看不起他以及他的母亲。
宁媆婴几年来,军营,家,王宫,三点一线,对于狂虎第二式,总算是摸出了一点点门路。
顾思煦已修进元婴期,丹破婴生。元婴境修士算是大道初成,元婴期修士只要元婴不灭,就可自行夺舍,可以使用婴火炼丹炼器,元婴修士的神魂藏于元婴内,受天地元气和界面法则影响,元婴修士需要避雷劫,以求长生。十八岁的他算是同龄人中极其有天赋的。
宁媆婴在上回与红莲的战斗中弓被震碎了,顾思煦跟着父亲出征时,机缘巧合下得了一大块紫色寒冰晶,央求子贤师傅将其锻造成弓,这可为难了子贤,足足用了半年时间锻造型,本是以为他是自己用的,哪知一做好他就转手送给了宁媆婴。
宁媆婴收到弓时,可谓是大为震惊,弯弓通呈淡紫色,弓身晶莹剔透,甚至能看见紫色的流水在其中游走,还冒着丝丝寒气:“这这,送给我?”
顾思煦点点头:“对,你上回的弓被震碎了,这次这个不会了,坚硬无比,其威力无穷,我往其注入了我的一半灵力……”
“一半灵力!你疯了吗?”宁媆婴此刻可谓是大为震撼,这礼物可太贵重了,她可接受不起:“我我我,我不要了,你拿回去。”
顾思煦本来从小就长的英俊,他如今十八岁了,身量长高,脸长开了,更加的丰神俊朗,再加上小小年纪就修炼至元婴期,更是玉溪城内所有女性的倾慕对象,就连那宫中的几个公主都对他青睐有加,几次托她帮忙送礼物,送信。
如今他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传出去那还不得成为玉溪城所有女性的公敌。
顾思煦皱眉,看着连连拒绝的宁媆婴说道:“你不要?那我丢了?”
看顾思煦的模样,宁媆婴知道他肯定说到做到,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
顾思煦看着宁媆婴小小的脸都快要皱成麻瓜了,暗自觉得好笑:“咳咳!你日后只要带着弓就可以了,拉动弦,箭就会出来,只要我还活着,就是无限的。”
宁媆婴弯弓拉弦,果然一支金灿灿的箭羽出现,射向空中的一只大雁,准确无误,大雁落下。
宁媆婴捡了起来:“今日就吃它了!”
过后,顾将军知晓了此事,只道他们两青梅竹马,顾思煦心悦宁媆婴,只是媆媆方才十二岁,玉溪城规定,女性十六岁方才成年,成年后才可嫁人。
于是顾将军为了自己儿子未来的幸福煞费苦心的上宁府提亲,希望两个孩子早日订亲。那是提了十八箱聘礼,一时之间玉溪城便传出了一段佳话。
宁清河觉得顾思煦这个孩子品性很好,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待正主知道此事后,顾思煦只道自己爹爹简直是胡闹,乱点鸳鸯。
顾将军摊手道:“那怎么办,我去退婚?可以啊,那就让媆媆成为全玉溪城的笑话。”
于是顾思煦沉默了。
宁媆婴知晓此事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觉得以后嫁谁不是嫁,顾思煦她还熟悉些。
普陀则说她情窦未开,宁媆婴突然想起小红事件,只说爱情是穿肠毒药,自己这辈子永远都不需要,男人只会影响自己出拳的速度。
红糖也是一脸开心:“顾公子很好啊,对小姐很好的!”
此后顾思煦每回看见宁媆婴都会脸红,心里不自在,后面干脆躲着宁媆婴。
宁媆婴心大,倒是没有察觉出他有什么不对。
这年冬日的一个夜晚,大雪纷飞,玉溪城内银装素裹,寒风凛冽。
惠成王反了,诺大的王宫这一夜,杀伐声四起,马蹄声踏在王宫的青砖上引起一阵慌乱。
后是二王子带兵在暗中埋伏,杀了惠成王一个措手不及,反包围了惠成王。
惠成王被擒,还未等王发落,他便挥剑自刎,何守云忠心护主,紧随惠成王而去。
大王子跪在王上面前,颤颤发抖:“父王,惠儿此事我一概不知啊。父王……”
二王子笑道:“大哥这话好生有趣,他可是你儿子,你岂会不知。”
王上挥了挥手:“惠儿已死,此事就过去了,只是他夜闯王宫随行的兵是哪个将军麾下的?”
“回父王,是顾将军麾下的骑兵。”
“顾将军必不会做出此事,彻查。”
后查出是顾将军手下将士梁多多与惠成王勾结在一起。
一时之间梁多多被诛。顾将军御下不严,顾家流放至死亡沙漠,终生不得踏入玉溪城。
宁媆婴从父亲耳中听说了消息,一时之间,内心震惊,想帮顾思煦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连夜冒着飞雪在春茗楼买了六瓶长安酒,在家中翻出两件大氅。
玉溪城外。
这日的雪下的格外的大,寒风吹过,雪花在空中打起了转。
宁媆婴怀抱着两件大氅,看着眼前穿着犯人衣服,手脚带铁链的顾师傅与顾思煦,红了眼眶,顾师傅再无往日的神采,才几日,威风凛凛的脸上平添了许多皱纹,墨色头发多了白发。
接过红糖手中提着的箱子递给顾将军,哽咽道:“师傅,这是春茗楼的长安酒,您拿着路上喝。”
顾将军看着小脸冻的通红的宁媆婴,眼中闪过慈爱:“丫头,可别偷懒,努力练功,照顾好自己。”
顾思煦深深看着宁媆婴:“我们的婚事不作数。”
宁媆婴点点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顾师傅,天太冷了,我给你们带了两件大氅。”
这时四个押送官兵皆看向宁媆婴:“宁小姐,大氅就不必了,规矩所致,还请小姐谅解。”
红糖此刻将手中的一个大荷包送了上去:“兵哥哥,这是我们小姐的一点心意,路途遥远,几位想必也很辛苦,还请路上照拂一二。”
其中一个拿在手中掂了掂,份量不小,回头说道:“好说!”
顾思煦接过大氅:“你快回去吧,这天怪冷的,你不用担心我们。”
宁媆婴点点头:“我看着你们离开,我再走。”
看着两个背影,在朦胧的大雪中越走越远,宁媆婴不由得内心一阵伤感,哥哥也是,一走好多年,没有来信。这会思煦哥哥也走了,这一走,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此时寒风大起,空中的雪花被惊得四处飞散,宁媆婴和红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玉溪城的长街上。
宁媆婴觉得今年冬天的风吹起来,脸就像被人抽耳刮子一样疼。
“小姐,明日是你今年最后一天读书,就可放假了。”
宁媆婴看着红糖说着话,嘴巴哈出了冷气。点点头:“是啊。”
以后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