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眼睛，掐掐太阳穴，微微有些酸胀,：“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寿曦——严锵——”
我怀疑自己在噩梦里，所以想借助大声喊，把自己喊醒。虽然我很想回到原来的地方，但我不想听到谁死了这种奇怪又莫名的信息。
陈四疑惑地看着我：“烟枪？我没抽烟，是，我来你这之前抽过一根，有味道啊？”他掏出一盒口香糖，倒出一颗糖放嘴里嚼，还用眼神问我要不要？
我摇摇头。
他只好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小姑娘，快出来，警察来了，要封锁这里，他们要问我们一些话。”
我掐了掐自己，生疼！
难道，之前寿国的事，才是做梦？
我恍恍惚惚地往外走，外面很多人在围观我们这幢楼，还有进进出出的警察，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惊喜地喊：“杨警官！你也在啊。”
老杨抬头看着我，疑惑地问：“小姑娘，你认识我？”
我的笑尴尬地凝固在脸上，忽然想到之前老杨的性格，这家伙难道在气我非要留在帝擎家？
“杨伯伯，你是在故意逗我吗？”我问他。
老杨皱皱眉：“你叫什么名字？也是47幢的住户？”
我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老杨真的不认识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越来越迷糊了，难道不仅寿国是一场梦，连老杨也是梦里的？那帝擎呢？徐国呢？
还是说，我现在在梦里？
这下脑袋里彻底混乱成浆糊，我抱歉地跟老杨说：“可能我认错人了。”
老杨眯了一下眼睛，认真地看了看我：“哦。”
我坐下来，面前的警察我没见过。
警察：“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元晓。”
警察：“你最后一次见到李安全是什么时候？”
“咦，这47幢怎么住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旁边围观的群众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没见过吧，我见了她好几次，感觉不像会住这里的人。”
“你见到怎么没叫我看看。”
“不会是那种地方上班的吧，这么好看。我看见她有时候晚上才回来。”
“应该不是吧， 真做那种事的话，晚上就不会回来了，应该是白天才回来。”
“嘟嘟——让让，哎哎，让个路啊，都堵上了，嘟嘟————”
“西瓜了，2.5一斤，包甜，要不要来一份，很沙的——”
四周的声音在混合，我第一次感觉到周围的声音会这么嘈杂。
好像我曾经在一个绝对真空的地方，连声音都没有的真空世界，忽然回到现实社会之后，突然那些声音就迫不及待地进入我的耳蜗。
这些声音进入我的耳蜗里，成了一种尖锐至极的噪音，仿佛呼唤鸽子归巢的哨声被压缩成了一条细线直接钻入脑海里，变成一把利刃在意识到深海里穿梭，切开我的神经，像核弹一般在脑中炸开，毁天灭地无所不能，但是这种破坏是在无边的深邃沉默里才能看到听见的，外面是看不出来的，是从我内心深处发出的声音和场景。
我捏了捏太阳穴，脚底发飘，我想让自己从混乱的噪音中安静下来。
警察：“同志？你不舒服？”
我：“对不起，楼里出了这样的事，我很不舒服，很难受。我最后见到他，我最后见到他。。。。。”
警察：“没关系，不记得具体时间，那你记得当时他在做什么吗？你又在做什么？”
我想了想，最后一次见到他，应该是那天晚上，他在我的摄像头里，我能说我是这样看到房东的吗？
“就是上次我猫眼被人撬了，后来，我就跟警察同志一起去他那里调监控。当时他给警察同志调监控，我们一起看监控。”我说。
警察停了一下笔：“调监控？是什么时候？”
这次我终于想起来了：“是6月10日那天吧。”
警察抬头看着我：“你再想想，几号调监控？”
我又想到了签合同的时间是6月4号，确定地说：“6月10日。”
警察笑了：“小姑娘，今天就是6月10日啊，你说的不会是5月10日吧。”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警察：“今天是6月10日？”
警察点点头：“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几号见到他。”
“可是，我房子是6月4日签的合同，猫眼被撬，然后我买猫眼花了几天时间，是的，应该就是6月10日，我想起来了，我去派出所报警，说我的猫眼被人撬了啊，当时我也是这样在你们派出所前台做笔录，我签名那里，写了6月10日。今天怎么会是6月10日呢？”
警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把屏幕对准我，上面赫然显示：“6月10日。”
我动了动嘴巴，只好说：“对了，你们派出所那个小林，给我做的笔录，然后陪我到我租房里看情况的。”
我有些凌乱，太阳穴噗噗直跳，今天是6月10日，那所有的事都还没发生？我的猫眼被撬？不对，刚才我还从完好的猫眼里看到了陈四，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察凝视着我：“派出所的小林？林昌？”
“发生什么事了？”老杨看我们这边有情况，走了过来问。
那个警察站起来，恭敬地说：“杨队，这个女孩说她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6月10日，还说派出所的小林跟她一起去找死者调监控。”
老杨：“6月10日？今天不是6月10日吗？”
我也看着他：“杨警官，我真的是6月10日那天，去派出所报案，我的猫眼被人撬了两次，然后，小林警察还有另外一个警察跟我一起到租房调查，之后，我们还去房东那里调监控，今天怎么会是6月10日呢，我记得很清楚的。因为我是6月4日签的租房合同，我两天后发现猫眼被撬，我就从猫宝买了一个，对吧，猫宝发货，用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