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就因为被偷一套内衣,你就搬出来?”
我:“也不是啊,是被偷了十几套内衣,才搬出来的。”
警察皱眉:“十几套!别人的也被偷吗?这些内衣是怎样款式,有特点吗?”
我:“没有,别人的都没被偷,我也奇怪,我换衣服连舍友都会避开,我舍友都不知道哪套内衣是我的,这变态小偷怎么做到精准作案的?”
警察:“那你没报警?”
我摇头:“偷内衣这种事,报警多丢人,我跟我们部门经理陈静提过,她说谁让我买那么风骚的内衣,我就不敢再说了,后来,同事都知道我被偷内衣,偷偷说我闲话,我很委屈。再之后,我只买五块钱一个那种大妈内衣穿,但还是被偷。我实在受不了这个针对我的小偷,就搬出来了。”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男警察说:“行,笔录这里你看一下,内容有没有出入,看好之后签个字,你先回去吧。”
我:“警官,我真没有自己捅那个猫眼,我确定我固定了那个猫眼,更不可能自行掉落,所以,我能不能等你们一起下楼,看看我家里有没有藏着人,我很害怕。”
两个警察点点头。
刚才他们已经在门口查看了,还没进屋仔细看。
我们这楼没有电梯,我们三个走到二楼时,我就听到敲门声。
我:“咦,好像有人敲我家门。”
我们三个加快脚步往下走,正看到钟锦弯腰搬一个蛇皮袋,我的门已经打开了。
我:“钟锦,居然是你!你之前藏我家里了?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钟锦抬头看到我,万分诧异:“啊,晓晓,你怎么在外面?那是谁给我开的门?”
我看着钟锦的认真脸,心里一紧:“你是说,刚才你敲门,里面有人给你开门?”
钟锦挠挠头,下意识伸头往里看了看,好奇地说:“对啊,你家里没有人吗?一开始门锁着的,我敲门后,门自己开了,我还奇怪你怎么没站在门后面,因为我说话都没人回我话,我以为你在忙别的事,我就先搬东西了。”
我抬头看向两位警察,一个警察已经拿下腰间的电棒,另外一个也把手按在电棒上,并向我们做了一个“嘘”的禁言手势。
他们轻轻地拉开门,往里走。
我的租房最多40平方。
门口进去,除了屏风挡住的床和后面的厕所,其他都一目了然。
他们一步一步走向屏风后面,停顿了一下,又往里面的厕所走,很快就放下电棒,并别到腰间。
警察说:“进来吧,没有人。”
警察拿出电话打给房东:“李伯,我是小林,还要麻烦你,再调一下104号门前的监控,就刚刚五分钟的事。我们马上上来看,对,就刚才。”
房东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的,小林苦笑。
小林打开我屋里的蛇皮袋,翻了一下。
另一个警察试了一下门,门并没有坏。
他走出去关上门,敲了敲,又拉了一下,之后敲门让我们打开。
那警察说:“你出门的时候,有锁门吗?”
我点头:“肯定锁了。我有强迫症,每次关门,至少要来回再关三次才会走。”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花板,上面没有做吊顶,是毛坯水泥天花板。
除了一盏灯,什么都没有。
男警看了床底衣柜,又用电棒比量了一下这套房子唯一的那个窗口,大概四块砖那么大的小洞口。
这房间本来是仓房,没有窗户,房东为了多租一间,就敲了几块砖做成窗户。
那个窗口连三岁小孩爬过去都费劲。
所以,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藏匿人的地方。
钟锦紧张地问我:“晓晓,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没事,我的猫眼被人抠了,警察来查查看。”
钟锦气呼呼地说:“猫眼?哪个犊子,找死,居然敢偷看你。找出来看我不把他……”
小林扫了他一眼,钟锦连忙闭嘴。
我心里越想越毛,此刻虽然从小窗那里透了一股光线进来,但是房子里还是黑幽幽的,给我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另一个警察说:“小林,我们上去看监控吧。”
我知道他们是想看看钟锦有没有说谎。
监控里,钟锦敲门后,没碰门把,他说他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所以就弯腰去抬蛇皮袋的东西。
等他双手抬起东西,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确实如钟锦所说的,没有拿钥匙,门自己往外开了,就像里面有人开门一样。
监控里也看到,我出门的时候,确实来回三次,反复拉过门把,确定门是锁着的。
给钟锦开门的,是谁?
警察给钟锦做了笔录,最后钟锦陪我回租房拿换洗的衣物,我搬回员工宿舍住。
钟锦:“晓晓,你还是辞职专心读书吧,我把钱拿回去给我妈过个眼,就给你先用,你毕业找到工作再还给我。那房子邪性,你们公司也邪性,同事更邪性。”
我摇头:“可是闹出这种事,房东他不可能把钱退给我,至少要扣掉我1000块押金。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不会辞职的。”
像我这种要钱不要命的,别说一千块,扣我20块,我都肉疼,所以我婉拒钟锦,先回宿舍住着,等警察的消息。
而且我很清楚,钟锦这笔钱拿回去,肯定是用来给另外一个姑娘下聘的。
这个姑娘,很有可能就是我的祥瑞妹妹。钟锦的妈妈不喜欢我,不代表她不喜欢我的祥瑞妹妹。
我妈看中他的18万8的彩礼,不然哪怕他们需要钟锦帮忙干活,也舍不得把祥瑞妹妹嫁给一个杀猪的光头。
一个星期过去,派出所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我想没动静也正常,毕竟没有发生实际的伤亡事件 ,也没有达到立案金额。
我继续住在公司宿舍,洗了内衣裤,只能放在宿舍窗户边阴干。
就在我以为警察把我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时,出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