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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花样(1 / 1)


顾巡气得笑:“你刚才那话确实点拨得厉害了点,谢延估计给你气得脑子都不好使了。”

“他脑子什么时候好过?”

付政霖左手掐着冰袋在敷,右手按摩脸部,脸上皮肤火辣辣的疼,一碰嘴角就牵动得伤口撕裂,他索性不动。

“你真不打算见梁枝?”

“不见。”他回声得特别决绝干脆,几乎没过大脑思考。

坚定不移的表情,一度让顾巡觉得,他是真的放下了这段感情,可眼底蓦然流露的落寞,才是最好的证明。

“上次你们在医院,彼此都没冷静,这次……”

“难听的话,你愿意听第二遍吗?”

顾巡砸吧下唇,没再多言相劝。

付政霖达到山顶的时候,有人给他发来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内容言简意赅,梁枝在禅城的具体地址。

他粗略看了一眼,合上手机。

墓碑上,刻着蒋世城的脸,他穿了套白色衬衣,满脸笑容绽放,唇角上扬起。

年轻的目光单纯真挚,不掺杂一丝杂质,像夜空中的星辰一样耀眼。

付政霖默默抽出烟盒,夹出一支烟用唇衔住,扣动火机点燃烟头,火星缭绕得烟圈淳淳冒出,他伸手取开,放置到墓碑前。

内心是不断翻涌而上的悲痛。

他抹了抹眼角位置,指腹沾上轻微湿润,付政霖弯腰坐在墓碑前的空地上。

又自顾掏烟点燃,深深抽了一口,那双黑沉无光的眼,定定不移注视着冰冷的墓碑。

烟气在唇齿间打转,呛到他喉咙,泛起阵阵苦涩滋味:“咳咳……咳咳咳……”

他俯身咳嗽,不仅是烟气浓烈,吸入到肺部的空气都是冷的,在体内结了一层冰般,冻得血液不流通。

付政霖在陵园待了许久,直到雨停天黑。

……

付家。

远远的,老保姆看到晃进来一道黑影,她跟着出去迎接,付政霖满脸风霜,加上他脸本就冷,更显得气质遍体是寒。

“怎么弄成这样?你这病刚好。”

老保姆心疼,赶忙给他披上件毯子。

“我没事。”

“我去厨房端碗鸡汤。”老保姆边说着,去厨房打理好端出来:“付先生跟夫人都在蒋家,蒋老身体不太乐观。”

“嗯。”

付政霖喉咙发僵,头也震裂般的疼,他抿了几口鸡汤,暖流下肚缓解了身体的寒症。

“你待会还要出去?”看他没脱外套,老保姆问。

他眼睫垂着,眼底笼罩一片阴影,发声很清淡:“得出去一趟……公司有点事情处理,可能晚点不一定回得来。”

“这天寒地冻的,什么事让杜仲去干。”

付政霖牵强的勾唇笑:“一些文件还得我亲自过去签字才行,他职务做不了这个主。”

“我也不懂这些,反正你注意身体就是。”

整个付家连着蒋家,病的病,倒的倒。

晚点,付政霖上楼洗了个澡,老保姆端着饭食上楼:“先吃点东西再走。”

俨然看他穿戴整齐,黑西服皮鞋,手里的手表都成套戴好,他回眸看了眼:“不吃了,我赶着时间点走。”

杜仲看来的车,候在大门口。

他时不时盯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等了将近十几分钟的样子,付政霖高挺颀长的身影打屋内走出来,面无表情。

冷意在他脸上体现,显得特别的浓重,宛如裹了一层冰渣子。

杜仲拉开后车座的门:“付总。”

付政霖身高腿长,跨一步走进去,声线如常:“现在去禅城。”

“啊?”

杜仲楞了下,对于临时改变主意,他毫无反应能力。

“去禅城,我把定位发给你。”

付政霖再次复述了一遍,杜仲听得细致认真,上车启动车子后,立马把车头调转开往禅城的方向。

对于老板的安危,他不免多嘴问了声:“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你开车就行。”

话到这个份上,杜仲也不好再开口询问,视线盯着前方,识趣的噤声抿唇。

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付政霖靠着车座,双目微阖,不算薄的唇瓣,由于紧抿的缘故,此刻显得有些轻薄冷冽。

这一路上,两人互不吐言。

杜仲脑子转得快,人也聪明,付政霖深夜赶去禅城,而梁枝的老家便是禅城,这是有必然联系的。

他心里安稳下来。

车速不紧不慢,四个多小时后达到的禅城。

付政霖不知是睡了,还是闭目沉神,杜仲看到人没睁眼,拉开驾驶座的门下车,蹲在路边抽闷烟。

不多时,对面房子的大门敞开,被人拉到一半的程度。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是梁枝,她笑着跟他打招呼:“杜秘书。”

杜仲看到她的第一眼,差点不太敢认,女人多日未见,脸上倒不是多消瘦,但憔悴羸弱得有点儿惹人心疼怜惜。

他连掐掉烟,起身:“梁小姐。”

顿了下,回过神:“那个……付总他在车里。”

“嗯。”

以前的梁枝遇事特别的刚硬坚韧,不管是跟谁,都有几分较劲的力,而眼前她尽是柔软。

杜仲提醒了声:“付总他刚去蒋小少爷的墓地看过,情绪可能不是太好。”

“谢谢。”

他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梁枝走过去,倚着车门边,伸手轻而缓的叩击三下车窗,车窗久久没开,像是故意僵持局面。

杜仲替她提了口气。

付政霖若是不想开门,谁也奈何不了。

梁枝等着,直到半分钟过后,车窗往下降低到三分之一的位置。

男声淳淳传出:“右边门没关。”

梁枝顺势,从车后绕过去,走到右车门拉开,她上车的瞬间,鼻尖喉咙全堵来一股浓烈的烟味,呛得人难受。

她连眉头都没蹙,强忍着。

车厢里昏暗一片,其实看不太清彼此的脸,只能听声音,他在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枝特别意外他会来,十几分钟前接到他电话时,她在屋里整个人都不淡定。

身上的薄群遮不住车窗打进来的风,冷意席卷。

她咬了咬牙根,吐声道:“蒋世城他没死,现在人就在扬湖,被蒋先生安排养病……”

“又在玩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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