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从开创的新人,成为众人的公敌,况且Nancy还有意无意问过她。
梁枝更觉无地自容。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她,脚步匆匆的往前走,双眼坚定无比,细看还有几分狠厉隐藏在其间,走到台前翻上去。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
丁露无畏她的逼近,磨碎了牙根,笑得疯癫,梁枝不顾她的反抗,硬生从人手中抽出手机,里边全都是她与人交谈敬酒的照片。
一帧帧,一幕幕,看得她有些触目惊心。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不是特别重,走在外边的人根本听不见,梁枝拖拽住丁露往台后去,她力气大根本不容得对方挣脱掉。
丁露几乎整个人皮肤摩擦着地面,被拉到的台后。
一面屏幕遮挡,梁枝把她摁在地上,满目充血,她不说半个字,两巴掌径直呼在对方脸上,一边脸打肿了,她接着打另一边。
动作快速,不及躲闪,丁露连呼救的气都抽不出来。
两侧脸颊火辣辣的生疼,梁枝打累了,手掌心都升腾起钻心痛,一把掐住她脖颈:“找死找我头上来了是吧?”
丁露被倒腾得五脏六腑都在颤,她伸着手反击:“你总算怒了。”
她刚伸出的手,想去抓梁枝脸,被她一把摁住,一道骨指断裂的脆响,丁露疼得浑身发抖。
眼看她要喊人。
梁枝眼疾手更快,拿起旁边不知谁的衣服,塞进她嘴里:“还想叫人,我给你脸了是吧?”
平时,两人在德行共事,丁露从未见过她如此泼辣一面。
吓得不轻,但为时已晚。
梁枝拖着她人往里钻,这边她认得路,只是拉人时有点费力,里边是隐蔽的休息室,空无一人,人都走光了。
她挪了把凳子,架在丁露身后,手脚麻利的把人绑在上边。
打够了,梁枝也没打算对她如何。
她就坐在人对面,一点点翻看丁露的手机,从相册点到微信朋友圈,任何一个交友小软件都不放过。
照片统统删除,她甩手将手机砸在人脸上:“你还真是蓄谋已久啊,从我进德行的时候,就盯上我了吧?”
丁露嘴塞着衣服,咿咿呀呀说不出话。
两边脸红肿不堪,嘴角渗着血丝,眼泪一股股往下流,她额头跟手臂都是擦伤,伤口还沾了不少地面的灰尘,显得狼狈至极。
梁枝看着这一幕,心里解气:“我早就说过,惹谁不好,你非得来惹我。”
“小梁……”
Nancy扭门撞了进来,见状面容失色,惊恐交加望着人:“你这是在干什么?”
梁枝脸上挂了彩,是丁露挠的,拖拽人时难免给她碰着,但她依旧一副沉稳不乱的模样,看了看地上的女人。
口吻十分洒脱无畏:“有些人嘴巴贱,教训教训,吓着您了。”
Nancy是精英女士,在职场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都是暗下的把戏,哪见过这种刺激的明场面。
她上前,赶紧把人松了。
丁露吓得瑟缩,躲在角落里,喘气声很大,隐隐还有一些哽咽。
“救救我……”她一把抱住了Nancy的腿。
梁枝擦干净手,一个指甲缝都不放过,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她把一团纸巾丢在丁露脚边,抬步往外走。
“梁枝!”
Nancy喊住她:“你还想不想在开创工作?”
丁露当众面污蔑她,体无完肤,全开创的人都知道了。
她又打了丁露,哪还有脸在开创站住脚,就算厚着脸皮,也得给人诟病骂死。
梁枝斜着身子,目光微垂:“谢谢您对我的信任,这份工作我可能无法胜任下去,所以暂时不考虑来开创了。”
她走出去,所有人都在看她。
像是一个莫大的笑话。
晚上八点,她跟陈否约在广顺路的街边摊。
陈否一场官司名扬深城那年,梁枝也恰好入德行,两人志同道合,经常来这吃夜宵,算得上是常熟客。
陈否到时,没见着人:“老板,我朋友呢?”
老板端着餐盘往上送菜,顺口说了声:“你朋友刚才去洗手间吐了,她等会就过来,你先坐着。”
陈否开好几瓶酒,等着梁枝回桌。
她回来时,手里还揣着瓶酒,刚从老板那冰箱里取的:“今晚不醉不归,我请客,刚好咱两难姐难妹,你情场失意,我商场失意。”
“怎么回事?”
陈否从她手里夺过酒。
梁枝也没去抢,径直在桌上又顺了一瓶:“被一个小贱人下了套。”
刚离婚,陈否也笑不出来,眼巴巴问:“谁啊?谁敢给你下套?”
“以前在德行那个丁露,你应该认识,小贱人拿着当年那些屁大点的照片,跟满机构的人声张,你没看到当时那场面,我人都麻了。”
梁枝说着,心里还是有点余惊的,眼底呛起几分水汽。
她扭头抹了把,心里又恨又气,还恼火得很。
那股劲不知往哪撒:“工作这事确实人顾巡帮的忙,我也不知情。”
陈否听懂了:“被人拿这事说事了?你管她呢,该干你的,哪个公司没几个空降兵?”
梁枝把头压下去,嘴里发出轻沉的呕声,她压着脸,没人看得清神色。
认识多年来,陈否第一次见她这副样子,当初跟付政霖结婚那么大的事,她都半分不显不振。
梁枝喝多了,陈否送她回去。
下楼时,她左思右想着,还是决定拨通付政霖的电话,把这事跟他提一嘴:“付总,忙着呢?”
那边的嗓音三分慵懒,七分冷淡:“陈大律师,这是找我有事?”
两人不管是公事上,还是私事上,关系向来不对付,付政霖一直觉着她是梁枝那一派的,索性把她划分到“不是好人”那一档。
陈否踩了脚石子,低笑道:“有点事跟你说,关于阿枝的。”
连线清静了下。
不过三秒有余,付政霖提起嗓音:“什么事?”
“阿枝去开创是你让顾巡安排的吧?”
“麻烦说重点。”
陈否道:“她今天在开创年会上,被人直接把老底掀了,我真怕明早的头条上,说阿枝是顾巡外边养的三,你们关系如何我管不着,但这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