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号楼群诉事件结束后,有一阵子,黎信舟频繁往来于海城、苏城之间。常常是头一天在苏城,陪秦芷吃过晚饭后,就要赶去海城,然后隔天下午再回到苏城。
秦芷打趣到:“黎信舟,你这个样子真像是在海城金屋藏娇了。”
黎信舟捏捏秦芷的脸说道:“你要对自己自信点,我要真是金屋藏娇,那也是藏你呀。无论什么朝代,你都是陈阿娇的皇后命,是正宫娘娘。”
秦芷郑重地说:“黎信舟,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追我。如果让我发现你出轨了,我就阉了你。”
黎信舟突然很邪恶地一笑:“你还没用过,就阉了,岂不是浪费资源?什么时候,能让我为你服务一下?我这个年龄,禁欲久了对身体不好。你不怕我憋成X无能吗?”
秦芷羞得双脸通红,嘟囔道:“想得美,还不到时候。”
黎信舟突然很神秘地一笑:“送你一个礼物。”
黎信舟将一个红色的不动产权证交到秦芷的手上。秦芷打开一看,户主是她的名字。
秦芷没有惊喜,只有惊奇:“这还真是金屋藏娇呀。可惜,我不要。我在龙城有房子。我更喜欢自食其力。”说完,秦芷把房本还给黎信舟。
黎信舟解释说:“无论你要不要,它都是你的了。大不了,我先帮你保管。你现在苏城,不在龙城。这是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我把它过户给你了。本来是想重新给你买一套,但又觉得你迟早都要嫁给我,那套房子各方面都很合适,于是便把那套房子过户给你了。这是我在苏城的家,也是你的家,我等你搬进来。”
秦芷疑惑到:“你是什么时候办的?我怎么不知道?”
黎信舟狡黠一笑:“群诉那段时间,我偷偷拿了你的身份证。然后走了点偏门。”
秦芷感叹道:“黎信舟,你对我,还真是精打细算呀。”
黎信舟没好气地说:“别的女人要是被人送了一套房,早就感天动地,投怀送抱了。你倒好,居然对我冷嘲热讽。”
秦芷立刻打住:“好了,你别胡搅蛮缠了。我只最后说一次,房子,我是不会要的。至于我会不会嫁给你,这可说不定,一切看你表现。”
新年的一季度往往是全年最艰难的时刻,也是发布新年度任务的时刻。大成地产总部把苏城公司的新年度任务上调到了10亿。每个人都被业绩压得疲于奔命。
与此同时,杭城拿地了,杭城分公司正在组建中,传言将会由黎信舟负责。
秦芷问黎信舟:“你要去杭城了吗?”
黎信舟回答:“不确定。”
一周后,杭城公司划给黎信舟代管。从那天起,黎信舟开始在苏城和杭城两个城市中间来回奔波。
黎信舟陪秦芷匆匆吃过晚饭,便要出发去杭城。看着黎信舟疲惫的样子,秦芷忍不住道:“两个城市来回奔波,你吃不消的。把杭城公司分出去吧。我陪你一起干好苏城公司。”
黎信舟微微一笑,说:“这才两个城市就应付不过来。如果以后分管环苏市场,那怎么办呢?你不要担心我,我完全能胜任。”
秦芷说:“可是那样,你会很累,我也会经常见不到你。我不想你争取环苏市场的控制权,只分管苏城和杭城两个城市,不好吗?”
黎信舟说:“我会认真考虑的。”
杭城分公司新成立,各项事务比较杂,商务应酬也非常多。接下来连着半个月,黎信舟都没有出现在苏城公司,每天只是临睡前给秦芷打个电话,常常是两人才简单聊几句,电话那头的黎信舟就睡着了。
今天已经是深夜12点了,黎信舟还没有打来电话。秦芷担心他的安全,便主动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传来一个女声:“秦芷吗?黎信舟喝多了,睡着了。”
秦芷的心咯噔一下,不安地问道:“请问,你是哪位啊?”
电话那头回复:“我是杭城公司营销总监,张娜。要我叫醒黎信舟吗?”
秦芷连忙拒绝:“不用了,你照顾好他。”
挂断电话,秦芷心里打起了鼓,这个张娜作为下属,直呼黎信舟名字,是不是有些僭越,有些不正常?秦芷觉得等黎信舟回苏城,一定要好好审问一下他。
苏城新天地项目的价格调整方案,黎信舟始终没有审批。秦芷起床后便第一时间给黎信舟打电话追问:“我发给你的方案看了吗?有什么修改意见赶紧反馈给我吧。”
电话那头的黎信舟,只回复了:“嗯。”
秦芷继续说:“苏城新天地项目今年的营销费用需调减400万,但我实在不知道还能降哪里,你有什么建议吗?”
黎信舟说:“嗯,你看着办就好。”语气很是敷衍。
秦芷憋了几天的火,终于控制不住,“黎信舟,我给你说事情,你这么超级不耐烦吗?”
黎信舟赶紧安抚着说:“不是不耐烦,是记不住。昨晚在芜城有个商务应酬,我喝了太多酒,今天脑袋都是晕的。”
秦芷不解地问:“你不是在杭城么?怎么又跑去芜城了呢?你从来没有想过放弃环苏市场的控制权,对吗?”
黎信舟顿了一下,回答道:“想过,但是放不下。”
黎信舟的回答,让秦芷震惊:“为什么?”
黎信舟回答:“环苏市场的业绩占集团的60%,控制了环苏,我就可以重回董事会。”
秦芷不安地询问:“只是控制环苏市场,就可以重回董事会了吗?”
黎信舟缓缓地说:“还要争取一些其他的助力。”
秦芷忐忑地问道,“你是不是不会回苏城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电话两端的呼吸声都能听见。黎信舟缓缓地说:“你在苏城,我就会回来。但是,苏城公司可能会换个人来负责。”
惊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秦芷说:“黎信舟,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如果有,立刻告诉我,我承受得住。”
黎信舟思考了一下,说道:“我现在有点分身乏术,可能要下周才能回苏城了。”
秦芷已经快气炸了,于是威胁道:“黎信舟,无论你今天多忙,晚上必须回苏城来找我。如果你不回来,你就彻底滚出我的人生。”话毕,秦芷便挂断了电话。
秦芷下班后在售楼部等了10点,黎信舟没有出现。
凌晨2点,黎信舟出现在秦芷的家门口。秦芷没让他进门,而是把他带到小区的儿童游乐区。
3月的苏城,天气还没有完全回暖,夜里更是凉飕飕的。秦芷和黎信舟都冻得瑟瑟发抖。秦芷倔强地认为,这样可以保持大脑清醒。
秦芷坐在儿童滑梯上,问道:“环苏控制权,你是一定要去争吗?
黎信舟答:“是。”
秦芷问:“一个苏城公司,确定不能帮你争取董事会的支持率吗?”
黎信舟答:“确定。苏城公司虽然目前被我盘活了,但是隐藏着很大的危机。苏城公司以前的领导班子,内部贪腐严重,今年即将交房的几个项目存在很多以次充好的现象。现在整改已经来不及,而且整改会新增大量成本,总公司不会同意。这些项目,将来会爆发不同程度的客诉。客诉会严重影响苏城公司的年度任务完成情况,大概率是完不成的。所以,苏城公司不仅不能成为我的利剑,反而可能成为我的桎梏。”
此时的秦芷,已经无法平静地与黎信舟对话了,“既然你已经预见了这些情况,为什么不提前想办法解决,而是直接放弃苏城公司呢?”
黎信舟仍然平静地说着,“这不是放弃,苏城公司还是我的下辖公司。我是分身乏术。我要去争夺环苏市场的控制权,就没办法全倾全力去盯着解决苏城公司的一个个纰漏。苏城公司会有新的城市总来接手。新的城市总会带领你们一个个攻坚克难。我依然会指导你们如何破冰前行。”
秦芷说:“黎信舟,我总觉得你还有隐秘没有告诉我,是我太敏感了么?我觉得我的心门快关上了。”
黎信舟立刻慌乱地安抚:“秦芷,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我的心都在你这里。你在苏城,我的心就在苏城。不要把我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