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家方向,张老头和陈老二打起来了?”
“陈老二废脉凡人,张刚烈凝气期小成,怎么可能搞这么大场面?”
张家附近的坊市,许多好事的凡人凑在一起观望远处冲天的异光。
他们的身后,有座凉亭。
亭内一位身形消瘦的玉人,正坐在青灰石桌前品茶。
此人面容姣好,骨相似男子,可修长平坦的玉颈和隆起的胸脯,却无疑是女儿身。
一袭青色素裙的她,此刻轻翘着修长的玉腿,饶有兴趣地望着远处的斗法。
她身旁侍立着一个脆生生的少女,见主子看上瘾了,小声地提醒:
“夫人,我们若回去太晚,老爷会担心的。”
女子微皱黛眉,白了少女一眼:
“我与他各取所需,并无夫妻情分,何须在意他担不担心?”
见主子不听劝告,少女揉着玉额,无奈的苦笑:
“夫人,就算您不在意老爷,总归得注意影响不是?咱们总夜不归宿,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女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好啦,你是不是又想说,咱们是肩负使命下界?”
见夫人不满,少女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注视她。
无奈,女子端起茶杯一口饮尽,从纳戒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圆盘。
盘上塑有九条蜿蜒的飞龙,龙首各自镶嵌一枚明珠。
此刻,居于盘正西方的明珠,正在不断闪烁。
“附近有上尊遗物?”少女见状,惊呼道。
“应该就是那儿。”
女子朝张府的方向努努嘴。
“那夫人,咱们快去看看吧?”少女眼神期待地催促道。
见少女如此反应,女子秀眸微眯,冷哼一声:
“不是不让我晚回吗?不是嫌我夜不归宿吗?”
“嘻嘻~”见夫人吃味,少女尴尬地娇笑,企图蒙混过关。
女子柔荑攀上她纤细的小蛮腰,暗暗使劲。
“夫人,啊呀~别闹了。若那真是上尊遗物,说不定,咱们今晚就可离开千州了!哎呀~我错啦。”
见少女服软,女子这才满意的松手。
“不错,算上从丹阁手中夺回的,已经收集了八件,还差最后一件。”
说罢,她戴上敷着轻纱的斗笠,挽着少女细嫩无骨的柔荑。
“走,咱们去碰碰运气。”
二女抬腿飞出凉亭,向张府而去……
“噗!”
王二喷血三尺。
十柄毒剑,接连贯穿他的身躯!
破开护体功法,将肉身扎出许多血窟窿。
“你趁本令刚完事,不应期的时候,阴我,死不死啊你……”
王二没说完,便体力不支,跪了下去。
陈冠生也没好到哪去,直接瘫坐在地上。
同时运转十一柄剑的消耗,远超他的想象。
若非灵泉提供的毒气底蕴厚实,他估计会比王二先倒下。
不过,尽管再累,陈冠生依然留着威力最强的第十一柄剑在身后,以防王二反扑。
“小子,果、果然有本事,但,但我早就吩咐过,让王大回丹阁报……”
“王大?呵呵……”
陈冠生冷笑着打断王二,他吃力地抬起酸软的胳膊,擦拭额头上的汗珠,然后从挎在肩上的布包中,拎出一个圆物。
“好好看看。”他向王二扔去。
王二定睛一瞧。
人头?
王大的人头!
自己那个废物哥哥让小崽子给砍了?
“你个狗娘养的!”
一声怒骂响彻坊市。
王二额头青筋暴起,一口坚牙恨得快要咬碎!
想不到眼前的少年面上儒雅随和,下手竟然如此歹毒。
看着破防的王二,陈冠生像反派一样邪性地笑着。
“你的蠢哥哥,连被我跟踪都不知道,傻乎乎地奔着丹阁方向而去。”
“既然他急着暴露,我也不好怠慢,直接刺死,然后斩首。”
陈冠生用手指在脖子上划了一道。
听罢,王二颤抖着嘴唇沉默片刻,沉声道:
“好,废物就该死、就该死……但是,陈冠生!”
“这血仇!本令与你不死不休!”
说罢,王二撑刀蹒跚起身,双眼狰狞遍布血丝盯紧对面的少年。
陈冠生没有丝毫畏惧,迎着吃人的目光回敬:
“你害陈家、屠张家在先,如今失去至亲,乃因果报应。”
“本令从不信因果!”
王二咬牙切齿,竭尽全力向陈冠生挥刀劈去。
真气扰动下,张府的屋舍支离破碎,残垣随风横飞上天。
上千米长的坊街,坊墙倒塌,砖瓦倾碎,无数百姓伤亡,哀嚎遍街。
修真世界 ,残酷如斯。
凡人,永远是受害者。
陈冠生站不稳,被再次吹飞,重重砸在残垣上。
猩红的血刀,对着他的面门重砸而下。
一堵冰盾,挡在陈冠生身前。
血刀与晶莹的盾面一接触,混浊的血气随即消散殆尽。
“你还没资格,杀本座徒弟。”
绚丽的雪花,自冰盾身周飘散而出,凝滞了整条坊市,二人所见之处,皆是一片冰天雪地。
“自成结界?”
王二大惊,此子背后的神秘强者,竟已领悟可开天辟地的空间道法?
随即,他感觉体内经脉冻结坏死,丹田被腐蚀殆尽。可谓痛不欲生!
无数雪花凝聚,一位形态曼妙有致,面容绝媚的妙龄女子,从冰天雪地中现身。
她打一把鎏金黑丝伞,满头银丝雪发盘成堕马髻,一袭玄色鹤氅披于骨感的香肩上。
灵泉刹那凤眸寒霜,她挡在陈冠生身前,将他牢牢护住,锐利的目光盯着王二。
面对灵泉,王二感觉骨髓莫名的恐惧。
“就算真正的金丹,都很难自成结界,你、你竟……你究竟是谁?”
“话真多,到下面想去吧!”
灵泉刹那轻轻一抬手。
那本要溃散的第十一柄剑,立刻灵光四射,毒气纵横。
“用这最后一剑,斩他。”灵泉刹那将剑递到陈冠生眼前。
少年伸手一指,感到无数神威涌上臂膀。
剑势如脱缰野马,一击刺穿王二胸膛。
王二化作一团血雾,彻底丧身于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