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霜伸手捏住了司徒清钰的下巴,然后意味深长地用手抹去司徒清钰的眼泪。
“司徒清钰,你给我听好了,我不会让你死,但从今日起,我要你生不如死地活着,我要你即便贵为大凌长公主,即使成为勒那尔王妃,也活得跟蝼蚁一般。”
说完,江语霜便松开了手走了出去。
司徒清钰怔愣地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恍惚,她本以为自己可以逃离和亲的命运,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却还是得去勒那尔和亲。
甚至,发生的一切比她以为的还要糟糕。
这一夜,对于司徒清钰来说注定的漫长的,她本想趁机逃出去,可奈何江语霜早已识破她的心思,让露滴一直看守着她。
翌日一早,江语霜便如法炮制地将司徒清钰扶上了马车,随后她便若无其事地走了下来。
“怀化司戈,我与长公主素来交好,生怕此去山高路远,难能再照应长公主,索性将我自己的心腹婢女留在长公主的身边,由她代我照看长公主,还望司戈应允。”
“江嫔娘娘说笑了,臣何来应允一说,既然如此,就让她跟在长公主的身边吧。”
“好。”
江语霜回头再看了一眼马车,随即便走上了另外一辆马车,这辆马车将会送她回到京城。
两拨人就此别过,此一别,亦是永远。
回到京城之后,江语霜一刻不停地来到了司徒瑾琰的殿中。
此刻司徒梦黎尚在,看到江语霜,她本想也留下来,却不想司徒瑾琰却先叫她回去。
“梦黎,你身子不适便早些回去歇息,朕与江嫔还有些话要说,你先回去吧。”
司徒梦黎愣了片刻,只得扯起一抹勉强的笑容,“既是这样,那梦黎便先回去了,皇兄保重。”
“好。”
待到司徒梦黎走后,司徒瑾琰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江语霜的身上。
“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皇上,臣妾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给司徒清钰灌下了哑药,眼下她已不能再言语,臣妾将露滴留在了她的身边。”
“不错,此事办得好。”
江语霜抬头看向司徒瑾琰,“只是,臣妾有一事不明,皇上为何要臣妾将身份也一并告知给她?”
“抓心挠肝的事情才最是折磨人,有朕在,往后她的书信根本送不到京城之中,司徒清钰就算是有心将此事告知给江家人却也无门,眼睁睁看着江家覆灭,她会比我们想得更为痛苦。”
“原来如此,倒是与臣妾斗胆的揣测颇为吻合。”
以往的嫔妃都不敢在司徒瑾琰的面前放肆,唯有江语霜,好似与司徒瑾琰之间并无这样的芥蒂。
“对了,皇上,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对付江家?”
“送走了司徒清钰,那下一步,便是对付司徒穆涯,等到走投无路之时,江明威那个老匹夫自然会露出马脚。”
“也是,这么多年来,他行事缜密,滴水不漏,想要抓到他的把柄还真是不容易。”
司徒瑾琰胸有成竹地一笑,“再比不透风的墙,也会走漏风声,江明威再如何懂得掩藏,朕也有法子叫他自乱阵脚。”
“是,皇上英明,臣妾听从皇上的吩咐。”
“最近暂时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不过有一事朕需要单独交代于你。”
“皇上请说。”
“这段时日,朕要你多去和梦黎走动走动,朕要知道她最近的动向,最好,事无巨细。”
司徒瑾琰没再说得很明确,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江语霜还是很快就明白了司徒瑾琰的意思,忙应承下来,“知道了。”
江语霜走后,司徒瑾琰仍有些迷茫。
刚刚司徒梦黎还在时,他并没有察觉出她的任何异样,可那些暗卫调查出来的结果却又让他心中不安。
暗卫所言,竟是与那晚初棠所言只字不差。
“梦黎,到底在隐瞒朕什么……”
——
茶馆之中,初棠照例和拉达喝起了茶。
“如今司徒清钰已经离开了京城,往后倒是无人再敢欺你。”
初棠险些被这话一呛,“这倒是未必,树大招风的道理亘古不变,走了一个司徒清钰,便还会有下一个司徒清钰。”
“行吧,不过不管有没有,我都会始终站在师傅这一边的。”
“那我若是多让你看两本医书呢?那你还站在我这一边吗?”
一听这话,拉达当即哀嚎起来,“那不站了,我已经要看不完最近师傅给的医书了,哪里还能再多两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