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火火回到江府,直接去了菊芝院。
把那群跟着她出府的随从关在门外之后,她也不端着架子了,蹦蹦跳跳往屋里走,这大半夜的,先睡一觉再说。
从前厅拐进里间,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
江泊舟?
金火火吓了一大跳,差点直呼其名。
缓了缓,才柔声问道:“江郎?你怎么在这里?”
这大半夜的,不应该去陪他的小娇妾徐婳吗?
江泊舟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温和清润的态度。
“我和夫人许久不见,我自然是要来陪着夫人的。”
“不用了,陪着你的徐夫人就好,我在路上染了风寒,嗓子都沙哑了,没精力伺候江郎。”金火火干笑了一声,顺手从桌上拿了一个茶杯,假装喝茶,实则是打算江泊舟再接近的话,她就用这玩意儿往他脑袋上招呼。
江泊舟似乎从她眼里看到了防备,没再往前走,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金火火:“夫人对我的态度,怎么突然疏远了?”
金火火神情越发警惕,她伪装得不算好,但也不算差,但很显然,江泊舟发现了。
“你知道了?”她笑着问。
“嗯。”江泊舟笑容阴冷,与徐夫人身边那个沉迷酒色的昏庸城主不一样,和卫芫文章中的清雅公子也不一样。
金火火退后一步,背在背后的手已经拿出了咸鱼,“你不会不是江泊舟吧?”
江泊舟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摇摇头:“不,我就是江泊舟,只不过不管是徐婳,还是卫芫,都不知道我真正的样子罢了。”
金火火了然,这家伙就是一个道貌岸然、两面三刀的人。
不过他为什么会这么快识破自己?难道说……
金火火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泊舟。
江泊舟说出了她脑海里的答案:“没错,卫芫早就死了,我亲手杀的。”
金火火又惊又怒:“那可是你相伴七年的结发夫妻!”
江泊舟笑了一声:“不过是陪她演了七年戏,她父亲通敌叛国也是我和昆螭国国主联合设的计,本来卫老将军是宁死不屈的,但我们先放出消息,说他已经投敌,又撺掇王上诛他满门,他这才真正地降了。
不过,为了日后万一事发,我们救下了他的小女儿卫芫留作挟制。本以为能和卫芫一直扮演恩爱夫妻,可她实在太黏人了,陪她演了五年就演不下去了,这时候昆螭国又反悔,不兑现当初给我的承诺,我就越看卫芫这张脸,越觉得烦燥了。
那脸怪本来也是我养来控制城中不听话的人的小玩意儿,谁知道她渐渐长大,也不服我管教了,竟然偷走了卫芫的脸,卫芫也发现了这个小东西是我养的,所以我干脆就把她杀了。”
金火火听得背后一身冷汗。
卫芫和江泊舟成亲七载,竟一直不知道,自己枕边人是这样一个恶魔。
一想到那小小一箱子全是为江泊舟写的文章,就觉得她真是可悲。
金火火警惕地看着江泊舟:“你告诉我这些干嘛?”
江泊舟狂笑着说道:“我如此运筹帷幄,掌控一切,却没人知道,内心很是寂寞的。”
金火火能理解一个自大的疯子的脑回路,她只是问:“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江泊舟笑脸逐渐狰狞:“你说不出去的,因为我马上,就会让你再也说不了话。”
他慢条斯理地逼近金火火,“我会先毒哑你,再药瞎你的眼睛,挑断你的手筋脚筋,不过你放心,你这张脸我会好好留着,我还等着昆螭国攻破奇麟国之后,用你到卫老将军面前请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