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进了明阳殿就再没出来,凤禧宫接连被封,消息连夜飘出了皇宫,次日一早满京城都开始猜测宫中的风向是否要改变。
接着,免早朝的诏书发下去,各官员像是说好了似的约着去了几家与安王府交好的府邸。
肃国公府闭门谢客,许府兄妹两个不在家也是闭府,平阳侯府侯夫人一早就去京郊烧香不在家。
唯一的孟侍郎府脑子缺了根弦,把同僚们迎进府中,但很快孟侍郎便在席间称头疼躲回自家院子,还打发小厮去外面请郎中。
一众官员在孟家吃了午膳,实在等不到人只得离开。
同样,姚府也闭门谢客,姚太尉一早就入宫求见皇后娘娘,却被守门的御龙卫挡了回去,现下正往后宫的五皇子寝殿去。
宁曦听着银翘一一汇报,手里还在扒新到的栗子。
“你说他为什么让黑羽找齐文浩,而不是就近求助长公主?”她递给银翘一颗扒好的栗子,拍拍手,示意银翘坐在自己旁边。
银翘也没客气,接过栗子,但没吃只拿在手上。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齐王也是长公主的侄子,怕长公主为难吧。”
宁曦吃了颗栗子,慢悠悠地咀嚼咽下,轻声道:“长公主疼我胜过疼旁人,有我在就算是齐王长公主也会出手。”
银翘蹙眉,“什么意思。”
宁曦抬眸看向她,“我觉得他是故意避开长公主,怕我担这份人情。”
银翘眉头蹙得更紧了,“你脑子里除了男人就不能想些别的事?”
宁曦刚想反驳,银翘的话又接踵而至,“他害的你受伤至此,就算他是为你着想那也是他该做的!你若因为这点小事就感动,那真是无药可救!”
宁曦失笑,“我可没说感动,银翘姐你先别着急嘛,坐下听我说。”
她强行拉着银翘坐下,讨好似的将剥好的栗子仁推到她面前。
她接着道:“我的意思是,我猜不出他这样做的打算。”
“我问他从前的事情了,他说自己少时在燕祟山上住过几年,可又不说因何缘故住在那,也不解释燕云笙那种身份的人为何对他毕恭毕敬,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事。”
银翘眼睛微眯,“他不是不解释,是说谎了吧?”
宁曦讪笑,“还是你了解他。”
“我是了解你。”她声音微沉,“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姻缘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安王是对你好,但他连基本的信任和坦诚都做不到,对你再好又有何用?”
宁曦微微抿唇,小声道:“虽然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我还是想说……”
“我觉得他不是不想坦诚,是不能。”
她神色认真,“我也有不能同他交底的事情,将心比心,我做不到怪他。”
银翘听得一脸无奈,但到底是自家孩子,她也只能忍下心中的不解和烦躁,淡淡地留了一句,“你看着办吧。”
“眼下事情快了结了,之后你打算如何?”银翘又问。
宁曦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着头,淡淡道:“姚诗诗有句话说得对,皇帝对定南王府的忌惮不会停止,除非定南王府消失。”
“起先他打的是让景怀瑜控制我夺走我的实权,后来又想让景瑢辅佐景怀瑜,从而逼我也帮衬景怀瑜帮衬南诏。”
“可现在他怕是在怀疑身边所有人,有前车之鉴,我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