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也不好,父皇不会允准的。”他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屏风上映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形。
宁曦跑了神。
影子正扯着腰间的衣带,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每个棱角都清晰可见。
他扯掉了外面的衣衫,手臂一抬,动作忽然僵住,他倒吸了一口气。
“疼吗?”宁曦顿时站直身子,他肯定是扯到伤口了。
“没事。”
他接着脱,动作很慢,每一次停顿宁曦都忍不住跟着蹙眉。
黑羽也不在。
“你别动了,再扯着伤口,我帮你吧。”她看不下去了。
谢允的药钱很贵,能省还是省点吧。
她绕到屏风后,那件衣裳还挂在景瑢的胳膊上。
他里面便是亵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胸肌与领口之间有一条细微的缝隙。
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要看,是离得太近,她一抬头只能看到这处。
宁曦抿着唇,顺畅地脱掉衣裳。
“你平时要多注意养护,自己做不了的事就让黑羽做,可别因为这点外伤落下病根。”宁曦忍不住嘱咐。
景瑢似乎很不会保养自己,她难以放心。
“好。”
每次都说好,但伤口就不见恢复,也不知该说他听话还是不听话。
景瑢忽然伸手抽走她手里的衣裳,那修长白皙的手突然出现在视野里,她不由得想起方才屏风上手挑衣带的剪影。
宁曦耳根子顿时烧得不行。
她一把甩开衣裳,仓皇告别后跑出了房间。
隔了一会儿,黑羽从外面探头进来。
“您又逗郡主。”
景瑢睨了他一眼,但心情不错,所以没什么威慑性。
随后,他单手摸到伤口的位置,忽然狠狠一握,白色的亵衣顿时渗出鲜红的血色。
“王爷!”黑羽大惊失色,“郡主又不是不来了,您何必总糟践自己!”
景瑢面无波澜,只蹭掉了手上沾染的半点鲜血。
他正要换衣裳,宁曦忽然又回来,黑羽吓了一跳,下意识挡在门前。
景瑢慌忙抓起衣裳盖住伤口。
“对了,平阳侯的事万望王爷放在心上,此行很重要,一定要去!”她站在门外,说完对着黑羽抱歉一笑,纵身跃进夜色当中。
这次是真的走了。
景瑢松了口气。
……
两日后,平阳侯入宫觐见,随后宫里就传出旨意革禁军统领职位,由平阳侯接任,宫中防卫一切事务都交由侯爷。
朝中人人都道三殿下真是好命,有一位能干的母后,母后身后又有强大的娘家。
景怀瑜在事成后也送了不少好东西到定南王府。
宁曦一概没看,都堆到库房。
“咱们不是要和三殿下对着来吗,您为何还要帮他?”小喜刚从外面回来,一路上听到不少说郡主对殿下真好之类的闲话,她憋了一肚子疑问。
“我可没帮他。”宁曦正写一封信,边写边道。
“您都照皇后娘娘说的让平阳侯任统领位置,还不算帮?”小喜想不通。
“表象未必真实,平阳侯此后会更不待见景怀瑜。”宁曦放下笔,将信交给小喜,“转交给银翘,让她先办信上的事。”
小喜接下,“侯爷为何不待见三殿下?他们不是一家人吗?”
“平阳侯生平最厌烦没有分寸不讲礼数的人,景怀瑜这次将他的底线踩了个遍,你猜侯爷还想不想再见他?”
小喜没听懂,但她却明白一切都在郡主的掌控之中。
她又一歪头,“您好像很了解侯爷,可之前你们从未有过交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