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叶小鱼,内心很纠结,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安墨离开了口,“我们才刚找到铜盒,悟净师父就意外身亡,悟净与你师父相识,他的死无异是指向了你师父,这么明显的指向反而让人生疑。”
严朗也瞧见叶小鱼的神色不对,才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忙安慰她道,“二公子说得对,这事发生得也是太凑巧了,应该是有人栽赃陷害,小鱼呀,你也不要多想,有二公子在,事情总会弄清楚的。”
叶小鱼知道他们在担心她,硬是扯出了一个笑容道,“放心吧,我没事。”
悟净的死亡情况他们也了解得差不多,安墨离他们一行也不便做过多的逗留,才回到半路,却碰到了前来寻他的护卫,他这才得知,他们刚离开安府不久,宫里来了人,说是陛下要见他。
安墨离不敢怠慢,回到府里换了身朝服,才赶往宫里,在御书房里拜见了杨泰。
正在闭目养神的杨泰睁开了眼,“爱卿近日可好?”
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让安墨离心生疑惑,但他还是马上回道,“托陛下的福,臣一切安好。”
“也是,爱卿近日也没什么烦心事,确是应该一切安好。”
安墨离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这次他猜不透杨泰召见他是何用意,于是便道,“臣惭愧,不能为陛下排忧解难。”
杨泰的一双利眼盯着他,“爱卿这么说,是知道朕是为何事而忧心?”
这话问得忽兀,莫不是有什么风声传到了陛下的耳里?
安墨离的脑子快速地转动,身边都是信得过的人,而且他们行事小心,陛下应该并不知道他们在暗查十六年前的事,冷青的身份敏感,太子又别有用心,所以陛下应该是在诈他,于是他便道,“臣近日有所耳闻,北有旱南有涝,而且涉及的州县不少,臣以为陛下是为此事而忧心。”
杨泰闻言,眼中的戾气退了不少,“没想到安爱卿也关心起民生之事了。”
“坊间流传,臣也是有所耳闻。”
“爱卿如今得闲,也不忘关心国事,甚好,不过朕担忧的不是此事,而是宫中多年前被盗走的一只宝盒。”
安墨离的心咯噔一响,没想杨泰会向他提起此事,他只得继续假装不知,道,“此事陛下可有派人去寻?”
“那是自然,不过宝盒虽然找到了,但里面的宝物却不翼而飞。”
“陛下召见微臣,可是想让臣彻查此案?”安墨离不得不主动道。
“此盒爱卿曾见过,就是爱卿在宝丰钱庄拿到的那只铜盒。”杨泰挑明道。
此事不是因为关系到蝶妃娘娘,陛下将它移交给了曾良瑞,而后又不了了之了吗?为何现在陛下又要追查此事?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假装不解地道,“铜盒里的宝贝?”
“没错,这是朕的一位爱妃留给朕的念想,只是当年朕与她发生了误会,她没有来得及告诉朕此盒的存在,朕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陛下可知里面装的是何物?”
“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是把钥匙。”
陛下为何会把铜盒里的秘密告诉他?是如实相告还只是试探?安墨离一时拿不准。
这时杨泰又道,“不知爱卿拿到盒子的时候,可有看到?”
杨泰探究的目光投在了安墨离的身上,安墨离的心里有了答案,“回陛下的话,臣拿到此盒时,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你可有仔细检查?”杨泰继续追问。
第一次见到杨泰如此,安墨离觉得反常,不得不谨慎回答,“回陛下,当时臣并不知此盒为宫中之物,所以并没有仔细查看,但臣可以确定的是,臣打开盒子的时候,里面确是毫无一物。”
杨泰仰天轻叹了口声,“难不成这是天意?”
安墨离不知陛下是故意的还是真情流露,他没有回答,杨泰恢复了常态,“罢了,这只是题外话,朕这次召见爱卿,只是想聊聊爱卿的事,自从爱卿任大理寺卿一职后,可谓是兢兢业业,而且屡破大案,朕看爱卿辛苦,才有意让爱卿歇息一段时间,不过没想到却招来了朝中大臣的非议,总之就是觉得朕对爱卿太过于包容,这让朕很为难,朕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让爱卿跟其他大臣一样上朝,做做样子堵住他们的嘴,爱卿觉得如何?”
安墨离深感意外,心里暗忖道,陛下什么时候开始在乎大臣的意见了?他口中提到的对他产生非议的大臣是谁?难不成是高侩?或者这根本就是陛下自己的意思?
安墨离越来越看不懂杨泰的操作,但做为臣子,陛下既然已经提出,他怎么可能有不答应的道理。
回到安府,安墨离左思右想也没个结果,很快冷青给他带来了消息,宝丰钱庄失窃,丢失了一批物品,其中就包括了冷青刚存放的铜盒。
铜盒的失窃已经在安墨离的意料之中,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偷走铜盒的人并不是东宫的人,不是东宫的人,难不成是陛下派去的人?
要不为何他才离开宫中没多久,铜盒就失窃了,而且还玩得那么大,丝毫就不怕宝丰钱庄报官,因为对方知道这只铜盒见不了光,所以偷铜盒的人一定知道铜盒的来历,所以陛下的嫌疑也很大。
洛易道,“关于那些黑衣人的来历,属下也已经按大人的吩咐,让乐言姑娘帮助去查了,对方的偷术那么厉害,应该就是圈里的人干的。”
“这次不同以往,你最好让乐言小心行事,安全第一。”
洛易不知道为何安墨离这次会特别嘱咐,看他从宫中里来后就心事重重,而且听到铜盒被盗后,更是如此,只是安墨离不说,他自然也不多问,他继续禀报道,“冷公子说他拿药方给可靠的郎中看了,郎中很肯定八个月开的药方是用于保胎的,而第九个月的药方是坐月子时的补药。”
怀胎十月,用于保胎用的药方只有八个月的记录,安墨离不由地问道,“郎中没有弄错?”
“对方很肯定。”
这让安墨离有些糊涂了,莫不是昨夜漏掉了另两个月的记录?安墨离决定重新翻阅用药底簿,这时叶小鱼又端着汤药进来。
闻到汤药味的安墨离皱了皱眉头,叶小鱼已经看出了他的嫌弃,于是便道,“严大夫说了,大人你的病还没有根除,若大人不想明天上早朝的时候忽然发病,还是按时喝药。”
安墨离心里不由地暗骂严朗,这个严老头摆明就是拿捏住他的七寸了,他看着托盘里只有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挑剔地道,“没有蜜饯,让本官怎么喝?”
叶小鱼不受威胁地看着他,“严大夫说了,苦口良药,为了保证药效,严大夫让我严格把关,所以我把周婶决定的蜜饯都给吃了。”
安墨离的眉梢挑起,洛易见状,赶忙选择消失,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夹在中间为难,也不想看到安墨离的窘态,这个时候选择消失是再合适不过了。
叶小鱼迎上了安墨离嫌弃的目光,严大夫说了,对付像安墨离这样的纸老虎,输人也不能输阵,他保证安墨离很快就会弃械投降,为了安墨离好,叶小鱼选择相信严朗。
安墨离没想到叶小鱼居然毫不回避他的目光,而且她的眸子此时看起来还亮晶晶,额外地好看。
叶小鱼把药汁端到了他的面前,“大人。”
安墨离的眼睛只是瞟了一眼,但没有任何行动。
叶小鱼想起严朗交代过,一定要让安墨离趁热喝,看安墨离没有要喝药的自觉,叶小鱼下意识地拿起勺了药汁的汤匙递到他的嘴边,“严大夫说了,要趁热喝,药效才好。”
安墨离才要说什么,谁知他刚张开嘴,叶小鱼就顺势将汤匙送到他的嘴里,苦涩的药汁顺着他的喉咙直达胃里,苦得他的五官皱了起来,惹得叶小鱼笑出了声。
看到叶小鱼笑得一脸灿烂,安墨离忽然起了报复之心,他拿过叶小鱼手中药碗,喝了一大口,趁着叶小鱼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两手固定住叶小鱼的脸,薄唇直接朝她的小嘴压了上去,将他口中含着的药汁全部送到了叶小鱼的嘴里。
为了让叶小鱼将药汁咽下去,他的嘴唇等了许久才离开叶小鱼的小嘴,看叶小鱼皱在一起的小脸,他的嘴角得意地向上扬。
叶小鱼用衣袖边抹着小嘴,边气鼓鼓地道,“大人,你太卑鄙了,小孩子才干这么卑鄙的事。”
“要论卑鄙,也是你在先,先吃了本官的蜜饯不说,还趁本官不注意进行偷袭,本官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谈不上什么卑鄙。”
叶小鱼又气又恼,“就凭大人一张嘴,黑的到了大人那里也变成白的了,凭啥每次吃亏的都是我。”
安墨离听着刺耳,看到叶小鱼还在擦着嘴唇,他不高兴地拉住了她的手臂,“本官也被你吃了不少豆腐,你怎么就不记得了。”
叶小鱼不适宜地想起了不该想到的画面,小脸变得绯红,但她还是嘴硬地道,“哪里有,我怎么就不记得。”
安墨离看她嘟着小嘴,甚是可爱,他一时情迷,不由地在她的耳边低呤道,“本官让你回忆回忆。”
还没等叶小鱼反应过来,安墨离的热唇已经再次欺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