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直到她摸到了大门,也没有瞧见一个人,但叶小鱼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她轻手轻脚地试着打开大门,门居然可以打得开,叶小鱼没想到自己的运气那么好,她整个人都快给美翻了。
这个时候还没人拦她,铁定就是没事了,叶小鱼收起了手中的刀,迅速地打开门,也不管什么东南西北,看到路就一直往前跑,直到她一口气跑出了百米外,没看到有追兵,这才停了下来,弯着腰大口地喘着粗气,直到呼吸平稳之后,她这才想到要观察四周的环境。
附近没有房屋,也没有店铺,只有一片的苍山绿水,看这情形,她应该是在城外,只是也不知道离城内还有多远,她现在饿得都快走不动了,不过再不走的话,别说吃不上东西,只怕自己也快成为了野兽的点心,求生的欲望让叶小鱼再次迈开腿,继续向前走。
她走着走着就瞧见了前面的官道,只是她这会已经饿得头昏眼花,都快支撑不住了,这时她迷迷糊糊地看到官道上行驶来一辆马车,叶小鱼撑着来到了马车的面前。
她的忽然出现,把马都给惊了,好在车夫及时地拉住了缰绳,才没撞上。
看到车夫穿着的衣衫跟衙役大哥的有些像,叶小鱼顿时喜出望外,她才要让他们把她带回大理寺,只是过于饥饿的她只来得及说了‘大理寺、安府。’,就晕倒在了马车前。
马车上坐着的人这时掀开了窗帘,“什么情况,是不是碰瓷的?”
车夫回道,“看起来像也不太像,她刚才提到了大理寺和安府,若她真是碰瓷的,应该不会把大理寺提到嘴边吧,这不是提醒我们去报官吗?”
“敢在我们面前碰瓷,这京城的无赖也太没眼力劲了吧。”
“大理寺、安府。”车夫琢磨道,“她该不会说的是大理寺卿安大人的府上吧?”
马车里的人有些意外,他稍做思考便道,“若是这样,就不能放任不管了,把她带上送到安府,自然就能知道真假了。”
车夫忙把叶小鱼给抱上了马车,赶着马车继续赶路。
等洛易听到消息赶到正门看到马车上的叶小鱼时,不由地大为吃惊,忙让护卫将叶小鱼抱回府里,更是让人去通知严朗。
知道叶小鱼回来,严朗也是快步地赶到了她的住处,一进屋就忙着给躺在床榻上的叶小鱼把脉。
“小鱼姑娘怎么样了?”洛易急忙问道。
严朗收起手,叹了声道,“让周婶准备些好吃的吧。”
洛易的心里咯噔一响,不由同情地看着叶小鱼,没想到她刚回来就要离开了,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不长,但好歹也共事了一段日子, 他难过地问道,“小鱼姑娘还剩多少时日?”
严朗听得古怪,再看到洛易难过的表情,顿时吓了一跳,忙道,“你胡思乱想啥呢,老夫让周婶多做些好吃的是因为这丫头是饿晕的,想用饭菜的香味引刺激她醒来,等她起来看到自己喜欢的饭菜,吃饱喝足后,自然就没事了。”
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洛易尴尬地道,“我还以为她中了毒,命不久矣了。”
严朗冲他吹胡子道,“她的身上半点毒都没有,就是给饿的,估计这丫头被绑了之后就没有吃过东西,真是可怜呀。”
洛易这时却有了疑问,“奇怪,把小鱼姑娘救走的人只是让她饿肚子,并没有伤害她,难不成救走她的真的是她的师父?”
严朗看着叶小鱼明显瘦了一圈的小脸,耸了耸肩,“可饿肚子对小鱼来说,可是最大的伤害。”
洛易不由地点了点头,这话不假,要让小鱼姑娘马上恢复健康,只是一顿饭就能搞掂的事,只是他家大人就惨了,想到这,洛易的脸上又出现了愁容,不过现在想要知道小鱼姑娘被救之后的经过,也得等小鱼姑娘吃饱喝足后再说了。
果不然,等周婶将做好的饭菜摆在桌上的时候,饿晕的叶小鱼很快就在饭菜的香味中苏醒过来,顾不上身体的虚弱,她下床先扑向那碗诱人的燕窝粥,一碗温热的燕窝粥下肚,她顿时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才要再拿起一只鸡腿,被严朗给挡住了。
“你好歹也学过一点医术,不知道病人不能马上进食油腻的东西吗?”
叶小鱼眼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鸡腿,咽了咽口水,“可是不吃又太浪费了,我的肠胃好得很,不会有事的。”
严朗马上开始卖起了惨,“你现在可好了,一点事都没有,可二公子就惨了,他被人下了毒,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叶小鱼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大人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那个孙夫人,趁着二公子审她的时候,趁机下了毒。”
“孙夫人?!”叶小鱼一时脑子短路,但不一会她便道,“就是孙大人的继室马如烟吗?她看起来温婉大方,不像那么狠毒的人啊,而且她为何要给大人下毒?”
严朗给洛易递了递眼神,“小鱼现在没啥事了,这费唇舌的事还是你来吧。”
洛易也顾不上计较,忙把叶小鱼失踪之后的事,大致地跟她说了一遍,这过程的曲折听得叶小鱼的小心脏也跟着忽上忽下,待洛易叙述说完后,趁着严朗不注意,她忙咬了口鸡腿为自己惊惊压。
“没想到我失踪的这几日,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就连话本都没这么精彩,这种下毒的方式也太神奇了,可是孙夫人为何要给大人下毒呢?”
洛易很为难地看了看严朗,严朗会意地道,“这就要问你了。”
“我?”叶小鱼不解地看问严朗,“可我又不是孙夫人肚里的虫子,怎么会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孙夫人和北云阿泽已死,现在能解开这个疑团的,可能就是你的师父。”洛易脱口而出道。
叶小鱼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你们怎么知道我师父?”
看到叶小鱼没有否认,洛易便继续道,“大人看到阿烈他们留给你的字条,所以就知道你上京是为了寻找你的师父。”
叶小鱼没想到安墨离也知道了这件事,事到如今她也不想隐瞒,于是便道,“没错,我爹临死前就是让我上京城来找我师父。”
“你师父现在何处?”洛易着急地问道。
叶小鱼难过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爹只是让我到京城,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洛易第一次听说这么不靠谱的找法,不过这难不倒他,于是他又问道,“你师父姓什么叫什么,这样我们可以通过姓名去查。”
叶小鱼又摇了摇头,“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
洛易一怔,但他又不死心地道,“或者是绰号什么的也好。”
叶小鱼还是摇摇头,“我很少见到师父,就连我爹提起他也只是说‘你师父’。”
洛易傻了眼,“你不会真的就只是凭着你爹的那句话,就来京城找人的吧,京城那么大,什么线索都没有,你要怎么找?”
叶小鱼认真地道,“这是我爹临终前的遗言,不管再难,我也要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愿。”
洛易不得不佩服地道,“你爹的心可真大。”
严朗这时插了话,“我说你也别问了,要是她知道早就说了,依老夫之见,你们倒不如去找找她这几日待的地方,弄不好还能找到些线索。”
提到这,叶小鱼马上主动地道,“那个地方我还记得。”
洛易想想也只能如此,便带着叶小鱼前往她逃出的那所宅子去寻找线索。
不过到了宅子的时候,发现正如叶小鱼所言,宅子里并无一人,但看宅子分明是被人打理过,也就是说在叶小鱼来之前,宅子里应该还住着人,洛易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不过经过衙役们的一番寻查后,却没有找到任何被遗留下来的线索,洛易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叶小鱼的身上。
“小鱼姑娘,你再想想,你被弄到这里的时候,中途有没有醒过来?”
“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然后就被饿醒了,醒来之后就一心想着逃出去,再然后我就逃到了官道上,看到一辆马车后就饿晕过去了。”
洛易有些想不明白了,“他把你从阿烈他们的手上救走后,又把你弄到城外,既不绑你也不给你下药,难道他就不担心你会忽然醒过来?”
叶小鱼也跟着琢磨了起来,“也对呀,我一向不经饿,按理说一到饭点我的肚子就会饿,就算躺下了也会睡不着,可我足足睡了几天,饿了好几顿,不对,救我的人一定是给我下药了,要不我怎么可能会睡了几天才醒过来。”
“可是严老说你没被下药。”洛易提出了疑问。
她的体内没有反应,救她的人会不会用的是迷香?叶小鱼心里暗忖,目光开始搜索,很快她把目光锁定在了熏香炉里,她走了过去,打开熏香炉盖,看到里面的香灰。
她用手指将香灰捏起,放在鼻下闻了闻,“还残留有淡淡的香味,应该是最近才燃尽的。”
洛易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我让其他人看看别的房间的熏香炉。”
衙役们忙又挨个房间地搜查,但最后发现只有这间屋子里有熏香炉,于是洛易把这只熏香炉带回了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