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让安墨离不解的是,若歧山真人目睹了凶杀现场,他为何不报官?
五年前他是死于自杀还是他杀?
而祝成祖和唐少祥是如何得知画中藏着的是他们杀人的秘密?
这些谜还需一个个地解开。
等他们回到安府时,冷青给他们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鬼医的大哥已经有段时日没出来活动,所以指望他帮忙解开长生丹之谜不太现实。
安墨离又把严朗请了出来,但安墨离这次问的却是求仙之道的事。
严朗看了看那幅《仙人指路》,又听了叶小鱼描述在凤凰台发现的那具骸骨的死状。
“二公子所说也不是不可能,从古至今,不乏有些希望成仙的狂热信徒,他们为了表示自己成仙的决心,通常会用动物祭天,当然也有甚者用人来祭天。”
叶小鱼想了想,“唐三公子提到的那个阿震,似乎很热衷于成仙之道,在凤凰台发现的那具骸骨,会不会就是他杀的?”
安墨离感到这一切都应该回到原点,就是从歧山真人那里重新调查,这次他询问了岐山真人的儿子包启。
包启一听闻安墨离问的是五年前的事,忿忿地道,“提起五年前的事,草民至今都还意难平,大人您也给评评理,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家父的画作本就答应留给草民,可五年前他不知道抽的什么风,把那些画都给烧了,他烧的岂止是画,而是白花花的银子,我劝过他,可他却一意孤行,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都是浮云,他是脱俗了,可看看草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安墨离拿出了一颗拂伽丸,“你可曾在岐山真人的屋里看到过这种药丸?”
包启摇了摇头,“不曾见过,家父一向不喜吃药,所以这颗药丸断不可能是他的。”
一旁的老仆看了看,也摇摇头道,“小人也不曾见过,那段时间主人的屋里只有酒。”
“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或是歧山真人接触过什么人吗?”叶小鱼不禁地问道。
老仆想了想,“若非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倒是有一个,主人之前喝的酒一向是汾坊的,后来改了口味,只喝窖坊的,不知这个算不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叶小鱼追问道。
“也就是主人性情大变的那一段时间。”
安墨离让洛易去跟汾坊了解当时的情况。
汾坊的于掌柜一听说是问五年前岐山真人的事,忙道,“官爷,岐山真人的死真的跟我们汾坊没有关系啊,当年官府可是来问过了,我们的酒当真是没有问题,但歧山真人偏说我们卖的是假酒,在店里还闹了一阵,我看他有些不对劲,便不再卖酒给他,后来听说他去订了窖坊的酒。当时我就闹不明白了,岐山真人一直是我们这的老主顾,我们讨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卖他假酒。”
“可否说得具体一些?他为何认为你们卖给他的是假酒?”
“无非就是说我们在酒里掺了水,酒的口感没有以前那么香醇,我们汾坊是老牌子了,怎么可能会做这种砸自己招牌的事,但岐山真人怎么说都听不进去,他过去不是那么蛮横无理之人,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洛易不解地道,“这窖坊的酒有什么不同?”
听到洛易提到窖坊,于掌柜不屑地道,“要说我们汾坊的酒有问题,我看窖坊的酒才有问题,也不知道在里面勾兑了什么,让人喝了欲罢不能。”
欲罢不能?
这让洛易觉得有些蹊跷,便上窖坊买了一坛,带了回去,歧山真人的老仆闻了闻,便道,“不是这个味,主人喝的酒味道要更浓郁一些。”
叶小鱼问洛易道,“洛大哥,是不是窖坊还有其他品种的酒?”
“我说要最好的酒,老板便拿了这坛给我,我看他们店里的其他客人喝的也是这款酒,我不可能弄错。”
叶小鱼想了想,把一颗拂伽丸放入了酒坛,用力地摇晃酒坛,不一会坛口便散发出浓郁的酒香味。
老仆不敢相信地道,“没错,就是这种香味。”
叶小鱼他们几人的表情变得凝重,若是岐山真人喝的是加了拂伽丸的酒,很难说他的死不是被谋杀。安墨离让人传窖酒的陈掌柜到大理寺问话。
陈掌柜一听闻问的是五年前歧山真人的死时,吓得不轻,“小人的窖坊确是卖过酒给歧山真人,可是后来也不知怎的,他不再从我们小店订酒,小人以为汾坊又抢回了他这个老主顾,也就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