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执素有些怒了，她不用猜都知道这么做的人是谁。
裴玄柳俯身，抬手解下脖颈间的纱巾，温柔地系住了楚执素的双手。
她恼怒地正要挣脱，突然大惊，意识到自己的沐巾并未裹紧，若是轻举妄动，恐怕一不小心就当场散开了。
一时间，楚执素又羞又怒，却又毫无办法，怒瞪着裴玄柳。
即使前世和他经历过无数次巫山云雨，心头如此羞耻的时候还是头一次。
“主人这般样子，实在可爱。”
裴玄柳俯下身，与她写满怒火的双目对视，见她像只受惊的猫儿般不敢随便乱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放肆，你给本宫解开！”
“主人，这可使不得。”
裴玄柳指尖勾住楚执素的沐巾边角，肌肤接触之间，楚执素忍不住羞得轻轻一颤，却见他将沐巾替她轻轻向上提了提。
勉强心平气和了几天，又被裴玄柳戏弄得心神不宁了。
“裴玄柳！你若再是……”
话没说完，唇上蓦地被他落下一吻。
楚执素呆了。
裴玄柳瞧着她那张开合的小嘴猛地滞住了，便继续加深攻势。
“唔……”楚执素尽可能地想要抵抗，却被压制的死死的，他似乎早有防备，在她要咬时便抽离开来。
“祝您有个好梦，主人。”
裴玄柳解开纱巾，重新缠在自己脖子上，微笑着抽身离去。
“疯子……”
楚执素扶着床支起身体，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与他相吻的触感。
她感到一阵反感。
翌日再见到他时，依旧是他跪在脚下，乖巧听话的样子。
楚执素扯起他脖子上的纱巾，语气不善：“看来本宫几日疏于管教你，倒叫你学会爬到本宫头上作威作福了。”
“奴不敢。”
“你分明敢得很。”
就在这时，见青仪前来道：“公主，秦小姐入宫了。”
楚执素算了算日子，想起秦知颐近几日的信，言她将会入宫看望端妃。
两人在信中约好在万春亭相见，她便先自行前往亭中等她。
坐下未久，忽听不远处一声女子的厉斥：“好你个婉答应，竟敢冲撞了本宫！学得半分规矩也无，来人，掌嘴！”
青仪附在她耳边道：“公主，似乎是一位娘娘在教训婉答应呢，那婉答应听说入宫还未多久，没多久就摊上了这种事，这下恐怕要吃吃苦头了。”
“打人的是谁？”
“是舒嫔。”
舒嫔……
楚执素有印象，似乎是德妃那一派的，尤其媚上欺下嫉颜妒色，仗着有德妃在背后撑腰，每年新入宫的少不得要被她磋磨一番。
“总不能每次都叫她的嚣张气焰得逞吧？”楚执素微微一笑，起身向着舒嫔的方向走去。
万春亭的另一边，见几个摩拳擦掌的嬷嬷就要上前来，跪在地上的婉答应瑟瑟发抖，止不住流泪的模样被舒嫔看在眼里，只觉得快意无比。
“给本宫使劲打！”
长得这般漂亮的狐媚子，她看着就讨厌！
“舒嫔娘娘。”
舒嫔见是楚执素，不冷不热道：“倒是巧了，嘉德也来此处赏花？”
嬷嬷正要开打之时，见楚执素噙着笑款款而来便停了手，看到跪在地上的婉答应和其婢女，她故作惊讶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求公主为我们小主做主！！”
婉答应身边的婢女突然爆发出一声哭喊来，吓得舒嫔哆嗦了一下，她怒不可遏地就要招呼嬷嬷上前掌嘴之时，被楚执素抢先开口。
“你但说无妨，本宫也想听听，舒嫔娘娘一向脾气好，为何突然对你家主子大动肝火。”
舒嫔皮笑肉不笑道：“嘉德，此事……”
“小主原本正在亭中赏花，舒嫔娘娘忽然气势汹汹地过来，说是小主挡了她赏花的好视野，小主辩解几句，娘娘便突然发难要罚我们小主……”
那个婢女磕着头抽抽噎噎地说着，与跪在地上默默垂泪的婉答应一起，看着好不可怜。
“不长眼的东西！这宫中谁不知晓我们娘娘爱来此处赏花？不懂规矩，就该我们娘娘好好教导教导你规矩！”
舒嫔身后的婢女趾高气扬地说完，舒嫔的脸色才稍稍好转，“嘉德，后宫的事，你还是不要过多插手为妙。”
就在此时，一声尖利的“皇上驾到——”蓦地响起。
舒嫔一惊，连忙随着众人下跪。
楚执素行了礼，率先冲南煜帝道：“父皇，儿臣今日来万春亭，便遇到了舒嫔娘娘在教训人呢！”
“这是怎么了？”
南煜帝瞧见舒嫔的脸便眉头一皱，移开视线不愿看她。
身旁的内侍便述明了原委，南煜帝慢悠悠地对那婉答应道：“你，抬起头来。”
婉答应喏喏应下，含泪抬头。
这一抬头可不得了，南煜帝一下子就挪不开视线了。
美人握着帕子羞怯含泪，一双眸子宛若春雨后的池水，让人心下疼惜不已。
舒嫔的脸色转瞬间变得极差。
“舒嫔！你可知后宫最忌仗势欺人！”南煜帝瞧着婉答应心痒得不行，心中的天平已然滑向了她。
“皇上……”舒嫔不甘心地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南煜帝又发话道，“舒嫔心胸狭隘，容不得人，即日起禁足半月。”
舒嫔只感到道道天雷降下，一时间差点身形站不稳。
身后的婢女们也吓坏了，全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皇……皇上……”
“你不必说了，将舒嫔送回宫。”
将眼神能吃了人的舒嫔送走，婉答应盈盈叩首：“臣妾多谢皇上，多谢嘉德公主。”
“父皇，儿臣还有事，便先告退了。”
临走之时，楚执素与婉答应电光火石间视线交汇，婉答应很快就再次看向了皇帝。
再说舒嫔这边，她气冲冲地被送回了宫，在宫里大发雷霆，砸了好几个茶盏，恨恨道：“贱人！贱人！！”
贴身婢女大着胆子，低声道：“娘娘莫要气得伤了身子，那婉答应到底也只是个答应，公主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最后还不得落在您的手中？”
舒嫔这才好受点，哪承想夜里传来消息，南煜帝居然翻了那婉答应的牌子要她侍寝！
把舒嫔气得当场仰倒，宫里乱作一团。
转回万春亭，秦知颐已来了，看到楚执素来高兴极了。
“臣女见过公主，与公主好久不见，臣女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