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秋倔强的把衣服穿好,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任修诚,相识一场,有必要这么羞辱我吗?”
任修诚轻蔑的问:“这就算羞辱了?应该是戳你痛处了吧?”
廖清秋一直打着独立女性的旗号混迹商圈,但为了往上爬,那些肮脏的手段她不是没用过,为了合作,她也不止一次委身。
早在她出卖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她就变成了豪门大佬们酒桌上的谈资了,那些污言秽语自然也传入了任修诚的耳里,谁不鄙夷廖清秋这种立牌坊的做派?
她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把无数大佬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笑,可耻。
廖清秋是失魂落魄的离开的,那一刻,她如同丧家之犬。
她擦了一把眼泪,不只是为任修诚流的,还是为了廖宛凝,亦或者……自己。
她又去求了谢夫人,谢夫人这时候却变成个聪明人:“伯母知道你很急,但以我在谢宸诀心里的地位,我去求情,只会加快凝凝的死期,你与其来求我,不如去求求苏倾卿,她在谢家有绝对的话语权。”
谢夫人又不想得罪廖家,又不想得罪谢宸诀,还能恶心苏倾卿。
苏倾卿如果不原谅廖宛凝,就会背上斤斤计较的名头,但她要是原谅……哪个女人会原谅勾引自己丈夫的小三呢?足够让她憋屈了。
谢夫人交完罚款之后,身无分文,还是打电话让谢如云来接他们的。
谢如云有一个小别墅,最近他们都住在谢如云这。
得亏当年去m国的时候带上了谢如云。
这孩子向来让人省心,上学的时候每年都能拿奖学金,从小学拿到硕士毕业,没让他们花过一分钱,反而他们在m国生存花销全靠谢如云。
谢如云感恩,所以谢夫人安排她做的所有事她都照做,听话到极致。
为了查清苏倾卿的底细,谢如云辞掉m国的高薪工作,回国参加恋综。
然而,这样乖的一个女儿,居然也拜倒在苏倾卿的石榴裙下。
谢夫人就搞不明白了,这苏倾卿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能同时蛊惑她的一儿一女?
谢如云开车的时候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谢夫人:“你们也别太老古板,试着了解一下苏倾卿,也别给我哥太大的压力,他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有自己的情绪思维,又不是你们的所有物,他也会有爱恨嗔痴。
别老想着控制我哥了,好好想想怎么控制控制自己的控制欲吧!”
虽然害死苏苏谢宸诀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但谢如云还是想劝劝。
劝他们别对苏倾卿下手,劝他们对谢宸诀好一点,更想劝他们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们但凡对苏倾卿出手,无论苏倾卿是死是活,他们俩都得死。
谢如云不想看到父子间反目成仇。
谢夫人洗完澡之后,正在沙发上敷面膜,林唐闯进来,满脸的绝望:“谢如云你给我滚出来!”
谢夫人虽然很久没回华国,但一眼就认出了林唐。
林家的太子爷。
虽然玩世不恭,但也是林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他为何会晚上来找谢如云?
他该不会和谢如云有什么奸情吧?
那可不行,林家和谢家一直是死敌,三大财阀互相看不对眼,谢如云要是和林唐在一起,岂不就是乖巧懂事的小女儿爱上了世敌家玩世不恭的小儿子?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太晦气了。
谢夫人病态的控制欲又上头了。
谢如云嫌弃的拍他的脑壳:“一惊一乍的干嘛?”
林唐欲哭无泪的说:“你快看热搜,廖宛凝被抓了!微博账号都被封了!”
谢如云立刻掏出手机:“我靠,怎么会这样?”
林唐:“据说还是你那该死的哥干的!他真该死啊!”
谢夫人怎么越听越不明白?
难不成林唐是奔着廖宛凝来的?
廖宛凝可是她看中的儿媳妇,可不能被这臭小子抢了去。
谢夫人立刻打断两人的对话,没好气的说:“喂!廖宛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与其觊觎别人的未婚妻,不如多看几本经商的书,别把你林家百年基业全都败光了。”
林唐直接朝她翻了个白眼:“大妈,你丫谁啊!这哪有你插嘴的份?”
他可是林家娇生惯养的少爷,不顺从他心意的全都会被他爹搞死,他可不会惯着任何人。
大妈!?
就她这保养的程度,谁见了不得说一句根本看出年龄!顶多三十啊!
林唐居然上来就喊她大妈。
这么一看,自家儿子简直就是神仙,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忤逆过她,讨喜得很,除非喜欢了三个孤儿。
她可算看出来了,她明天就去把祖坟迁了,一定是因为谢家祖坟犯孤儿!
谢如云头疼。
这两祖宗怎么还掐起来了?
谢夫人却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也顾不得装贤妻良母,温顺舒雅了,直接和林唐互怼起来:“你说你不是觊觎别人的未婚妻,那你看到廖宛凝被抓为什么那么激动?”
林唐双手叉腰,大有一副不把她骂服他就愧对林家列祖列宗的架势:“因为我觊觎的是谢宸诀的老婆!就廖宛凝那张八婆脸,脸比我命都宽,除了你这种大妈,应该没人会喜欢了!你说是吧!大妈!”
谢夫人咬牙切齿,手里敷脸的冰球也被她捏碎:“你叫谁大妈呢!还觊觎苏倾卿,就你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配吗?你连我儿子一根脚指头都比不过!你要不是林海的儿子,就你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早就饿死了,简直就是杂碎,社会的蛆虫,败类!”
谢夫人一口气把这辈子所有骂人的话全都说了。
她和林唐就像是在比赛谁嗓门大一样。
谢夫人傲娇的抬起头。
林唐也被戳到痛处了,破口大骂:“有你这种妈,你儿子造了八辈子的孽,我诅咒他被你逼到早死,我到时候搂着他老婆,抱着他儿子,玩着他的钱,还逼着他儿子喊我爸爸!”
不愧是常年混迹巅峰赛的男人,骂人都不带脏字却字字戳心。
这么一通乱骂,就连王者系统也识别不出来他在骂人。
谢夫人被他气的精神都要扭曲了。
谢如云:“……”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林唐骂起人来可不管她有什么逆天的身份,毕竟作为林家太子爷,他需要顾虑的东西太少太少。
谢夫人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什么货色?苏倾卿要是能看上你简直就是苏倾卿眼瞎!气不气,苏倾卿现在是我儿媳妇,我儿子就是比你强上千百倍!”
谢夫人这辈子最讨厌晚辈不尊重她了。
她病态的控制欲不仅仅是对谢宸诀一人。
她甚至觉得全世界的晚辈都必须听从她的安排,忤逆她就是大逆不道!
碰到林唐这个硬茬,谢夫人忽然觉得谢宸诀这个孩子简直太乖了。
谢夫人气愤到脸上肌肉扭曲把面膜弄掉了,她重新敷上面膜,揉揉太阳穴:“你,给我滚出去!”
林唐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谢夫人往地上挤:“我滚?你特么先给小爷我滚出去!”
谢夫人年轻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就算现在老了,也从未拎过重物,她根本推不动林唐,只能硬生生被她挤到角落,气的站起来怒吼:“这是我女儿的房子,我凭什么滚?”
谢如云捂脸,表情痛苦:“妈,这房子的房产是林唐的。”
“什么?”谢夫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她小声问谢如云:“闺女啊!不是都说华国明星工资高吗?你怎么连房子都买不起?你该不会……”说着说着,谢夫人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自己的宝贝闺女该不会为了房子委身给这个畜生了吧?
那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错,要不是当年她犯傻得罪了谢宸诀,自己的宝贝闺女怎么会过得这样的惨?
谢如云挠挠头:“帝都这地方寸土寸金,一套五十平的公寓就要上百万了,我才来四个月,我就算是天王转世也买不起帝都的房子啊!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别墅。”
她话音刚落,谢夫人就瑟缩在她怀里哭泣:“那你也不能跟了这畜生啊!这种蛆虫能是什么好人?”
林唐抄起桌子上的古董青花瓷:“你丫要是再敢骂我,我就把你的脑壳开瓢!”
三句两句就要骂他一句,有病啊!
“你敢!”谢夫人擦了把眼泪,倒也硬气起来:“现在是法制社会,小心我报警把你抓起来!我劝你们两最好断了!从今往后也别联系了。”
“你挺会脑补啊!小爷我这辈子只爱苏倾卿一人!据说你和谢宸诀关系不好,那我就算真给你脑袋开瓢你也拿我没办法。”
林唐不懂,这个大妈又蠢又笨,到底怎么生出谢宸诀那样的高岭之花的?
谢夫人把谢如云护在身后:“那你别做梦了,苏倾卿是我的儿媳,你丫等下辈子吧!”
谢如云这辈子也没想到,谢夫人和谢宸诀长达十几年的矛盾居然因为林唐化解了。
一向看不起苏倾卿的谢夫人,这时候恨不得把苏倾卿金屋藏娇。
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谢如云拉拉谢夫人的衣角:“妈,林唐是我的房东,你对他稍微客气点,不然咱真要流落街头了。”
林唐坐在沙发上,大摇大摆的翘着二郎腿,装帅似的拿起一根牙签,叼在嘴里,倒有一副古代风流倜傥的纨绔的样子。
谢夫人噘着嘴,气冲冲的回房间了。
林唐总算收起刚刚无理取闹的样子,皱着眉:“不是,你妈几岁啊?怎么跟个小孩子闹脾气一样。”
谢如云:“……”你觉得你比她好到哪去?
谢如云一本正经的说:“你就保持住自己的人设,以后看到我妈就破口大骂,我和我哥的好日子就靠你了!”
林唐右眼一跳,嫌弃的问:“你妈抖m啊?那我可没这方面的癖好。”
林唐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滚啊!瞎说什么呢?我爸还健在呢!等我爸死了再通知你。”谢如云解释道:“我妈有心理疾病,她有强烈的控制欲,我和我哥从小到大必须按照她给我们制定的路线走,否则她就会忽然发疯。
但因为你的出现,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叛逆不给她脸面的孩子,在她心目中,就会惦记着我和我哥的好了。”
林唐神色鄙夷:“啧啧,怪不得谢宸诀那么沉默寡言,没想到他还是个可怜人。”天天被控制着谁受得了啊!
“我妈也在积极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但她一时半会改不了这毛病,她年少时,吃了太多的苦,我能理解她,但谢宸诀不行。”谢如云叹了一口气:“不过她也干过一件错事,在我哥刚成年的时候,害死了他的白月光,所以两人关系一直僵持着。”
“咦~”林唐嘴角一抽:“放心好了,这事包我身上,第一次看到求骂的,我这人经商不行,但骂人技术一牛,绝对骂到你妈哑口无言,哦对了,你妈打王者巅峰赛不?我能骂到她吐血。”
林唐忽然往楼上嚷嚷:“老登,出来挨骂!”
谢夫人:“你#%…&@?!”
谢如云:“……”
……
廖清秋有几分小聪明,她不动声色的跪在宸园门口,一跪就是七八个小时。
她的头越来越晕,虽然宸园在郊区,但偶尔还是会有几个行人。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挽着老伴在这散步,看到廖清秋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姑娘,你跪在这干嘛?”
廖清秋声音非常虚弱:“我姐姐做错事了,我想求屋子里的主人原谅她,放她一马。”
老太太心疼的说:“造孽啊!姑娘你放弃吧!资本家都是没心的,你还是寻其他办法吧!”
廖清秋摇摇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老夫妻摇摇头,心疼的离开了。
而此时此刻,保安第二次给苏倾卿打电话:“夫人,廖小姐已经在门口跪八个小时了。”
苏倾卿有些不解:“她为什么这么执着?”
廖清秋执着到苏倾卿觉得很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