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见此人,喻山不由大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兄弟,快来,今日可有两位贵客相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喻山之弟——喻开。
喻开快步进入大厅,先叫了一声大哥,方才对两人抱拳道:“今日之事,我已知晓,多谢二位大侠救命之恩。”
秦风笑道:“喻二兄弟勿须客气,举手之劳而已,看喻二兄弟这副打扮,难不成,刚从天牢回来。”
喻开点头道:“正是。”
秦风尚还未开口,冷艳雪已迫不急待道:“那我,冷,冷老将军全家如何。”
喻家二兄弟都关心冷家的安危,一时也没注意到冷艳雪的失态,喻开轻叹了一口气道:“落在辛抖的手上,也谈不上是好是坏了。”
冷若雪全身一颤,面色大变,失声惊呼道:“‘鬼见愁’——辛抖。”
辛抖酷吏之名,天下闻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足为奇,喻开也不以为意,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身份低下,武功低微,否则,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将冷家救出,到时就算一死,也好过每日看着他们受苦的好。”
秦风疑道:“不知冷老将军与你们是何关系,让两位对其如此推崇,并舍得放弃万倾家园,甚至不惜牺牲性命。”
喻开叹道:“冷老将军,实对我家有救命之恩。”
秦风‘哦’了一声道:“愿闻其详。”
喻开缓缓道:“当年石井山一役,要不是冷老将军,恐怕全家都已命丧敌人之手,只可惜现在,哎!”
秦风见喻开浑身发抖,面容扭曲,虎目含泪,实是真情流露,不禁心中大为感动,朗声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们这次进京,便是为了冷家而来。”
此话一出,喻山,喻开两人同时一惊,半晌,喻开方才道:“谈了这么久,还未请教二位的尊姓大名。”
秦风缓缓道:“两位如此诚挚,我也不瞒二位,在下秦风,身旁这位便是冷老将军的女儿——冷若雪。”
两人直被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喻开方才喃喃道:“原来是二位驾临,我俩兄弟有眼不识泰山,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秦风笑道:“喻兄勿须客气,我这次来,实有一事相求。”
喻开‘哦’了一声道:“秦大侠尽管吩咐,只要我两兄弟能办到的,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秦风笑道:“其实,我只想知道一个秘密。”
喻山,喻开两人同时大惊道:“秘密?”
秦风缓缓点头道:“天牢的秘密。”
喻开沉吟了片刻方才道:“天牢共分天,地,玄,黄,四部,每一部关押的犯人各不相同,而天部便是专门关押朝廷特级重犯之地,冷老将军全家三百二十六口,便被关押在天部,位于天牢的最底层,而天字一号房,便是冷老将军,天牢的墙壁皆用巨大的花岗岩石制成,地面除了巨大的岩石之外,还浇了一层厚厚的铁浆,当可谓是铜墙铁壁,除此之外,天牢里面更是机关重重,道路迂回难行,直若迷宫一般,还有除里面的两千守卫外,周围还有守卫皇城的三万兵马,一旦出事,片刻之间便可到达支援,还有其间的暗哨更是多不胜致,可谓是戒备森严。要想从天牢里面救人,几乎是不可能。”
三人听喻开简略一说,皆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冷若雪更是惊得面色惨白,全无半点血色,脚步发虚,脑袋“嗡”“嗡”直转。
秦风喑叹了一口气,方才一字一顿道:“无论如何,我也要到天牢走一趟。”
喻开被秦风气势所感染,当下朗声道:“秦大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吩咐。”
秦风笑道:“好,那就麻烦喻二兄弟给我绘一份天牢的详细地图,还有看管人员及各自的换班情况,我想先去摸摸底。”
喻家兄弟知道秦风的能耐,当下也不以为意,喻开点头道:“秦大侠放心,今晚我定将地图交与你。”
秦风点头道:“好。”
喻开正想离开,突听门外传来:“爹爹,爹爹的声音。”
众人不由循声望去,旦见门外蹦蹦跳跳的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皆在四岁左右,男的身材削瘦,面色苍白,女的生了一张瓜子脸,头上扎了两支小辫子,轻轻一跑,小辫子便在后来荡来荡去。
喻开一见两人,顿时眉开眼笑,招手道:“快来拜见叔叔和姑姑。”
两小孩听令,急急跑了过来,齐声道:“叔叔好,姑姑好。”
喻开笑道:“让秦大侠见笑了”,说着,指着那男的道:“那是我大哥的儿子喻学冷,那女的是我女儿,喻青玲。”
听喻开如此一说,秦风不由向两人看去,刚才只是草草一看,现在仔细一看,不由眉头一皱,那男的虽然有些削瘦,可是骨骼清奇,的确是练武的好材料,不过目光闪烁不定,隐隐现出一股戾气,眉宇间更是隐隐透出一股邪气,心中不由暗暗吃惊。那女的虽然长得眉目清秀,可仔细一看,却发现其右眼眼角处生了一颗痣,虽然在笑,可眉宇间还是隐隐透出一股愁意,不由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秦风虽然不懂雌黄之术,可因内功极高,方才看出一些端倪,正想将心中疑虑说出,建议将喻学冷送去出家,以佛家上乘佛法洗掉其与生俱来的邪气,而喻青玲则应早早嫁人,盼能与命中那人错过,躲过这一劫。
秦风正想开口,突听喻青玲叫道:“爹,刚才门外有一人叫我给你一封信。”
此话一出,众人一惊,方才注意到喻青玲的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喻开急忙拿了过来,旦见信封之上没有任何落封,抽出信纸,旦见上面只简单的写了一句话:“转告来人,速往城东小树林一会,有要事相告。”却无落款,笔画杂乱无章,显是匆匆写就。
陡见此话,众人相顾大惊,信上说的来人,不是别人,必是指秦风与冷若雪,而依信上所说,秦风二人的行踪已然败露,此时如此关键时刻,若邀约之人是朋友,那还好说,若是敌人,直等于羊入虎口,自寻死路,可若不去,要是真如信上所说,真有要事,岂不错过,当真是去也难,不去也难。
半晌,喻开方才惊问道:“送信之人呢?”
喻青玲接口道:“那位叔叔把信交给我之后,就匆匆走了。”
喻开惊道:“他长什么模样?”
喻青玲沉吟了片刻方才道:“具体长什么模样,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与这位叔叔长得有点像。”
陡听此话,秦风心中一动,喻开还想再问,秦风突然道:“喻二兄勿须再问,至于何方高人相邀,去了便知。”
喻开愣道:“秦大侠真要去赴约。”
秦风大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会来,我要是不去,岂不让对方小量于我。”
喻开知秦风武功高强,机智过人,即使是陷井,也必能躲过,当下不再相劝,拱手道:“秦大侠多加小心。”
秦风点了点头,举步向外走去。
冷若雪突然道:“我陪你去。”
秦风回头看了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再不迟疑,齐齐向门口走去。被此事已插,秦风顿把刚才之事忘了,以至后来酿成已场难言的悲剧。
两人步出喻家,直向东边小树林走去,走了盏茶时分,便已到达,旦见眼前乃是一片数里地的杏子林,秦风扫了一眼周围,见并无半点可疑之处,当下再不迟疑,恍身进入林中,冷若雪紧了紧手中的佩剑,紧随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