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力大,尚不觉怎样,大不了手臂酸麻而已,若你力小,呵呵,你就等着骨断筋折吧。
话才说完,陡听“砰”,一声巨响,鬼头刀正劈在长凳之上。
虬须大汉陡觉刀上传来一股巨大的盘旋之力,鬼头刀仿若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只觉虎口破裂,手臂一阵酸麻,而那股盘旋之力不仅越来越大,而且其中似乎还蕴含着一股极强的阴柔力道,紧紧的将自己右手吸住。
随着那股力道旋转,眼看那虬须大汉便要骨断筋折,一只右手便要残废,在场众人相顾大惊,可要施救,却又无从下手。
冷若雪面色一变,便要出手,陡见秦风右手往酒杯中一蘸,挑起一滴酒水,手指微一用力,轻轻向外一弹。
那虬须大汉只觉那盘旋之力越来越大,吸力越来越强,手臂也不由自主跟着旋转起来,眼看一只右臂便要活生生被那股力道扭下,不由心下大骇,面色大变,而正在此时,却陡觉那股盘旋之力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内力过处,刀上劲力一吐,只听“嘭”一声巨响,长凳立时被其劲力震得四分五裂。
蔡伍科眼见其一刀,不仅化去了自己附在长凳上阴柔内力,而且还将长凳劈得四分五裂,心中微微一惊,当下也没放在心上,口中冷笑道:“看不出,你的刀法虽不怎么样,倒还有几分蛮力。”
那虬须大汉却想,那盘旋之力陡然消失,定是蔡伍科暗中捣鬼,想留着自己的性命,继续戏耍自己,当下一摆手中鬼头刀,口中大怒道:“蔡伍科,你有种就杀了老子,何必在此‘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一套。”
众人只觉两人的对话稍感奇怪,可又不明白其中的蹊跷,。
蔡伍科见其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没自己,当着众人的面,面子如何挂得住,当下强忍心中怒气,冷喝道:“我本只想指点一下你的刀法,稍微教训一下你,没想到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虬须大汉狂怒道:“废话少说,有种先取了老子性命再说。”
蔡伍科冷笑道:“要取你性命,还不容易。”话才说完,陡见其脚步一动,身子猛然从板凳上蹿起,直向虬须大汉扑去,身在半空,只见他双手齐动,只一瞬,已然扑出二九一十八掌。‘无影手’之名实是名符其实。
虬须大汉只觉耳边掌风“呼”“呼”作响,眼前布满无数掌影,似虚似实,似真似假,掌影翻飞,眼花缭乱。
眼看虬须大汉便要伤在蔡伍科双掌之下,虬须大汉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若蚊虫的声音道:“凝神静气,抱元守一,听我号令。”
那虬须大汉先是一惊,随即明白有高人指点,当下不敢怠慢,急忙照办。
蔡伍科眼见虬须大汉避无可避,双掌齐下,必能使他不死即伤,心下正喑自心喜,突觉两只手臂处的‘肩井穴’一阵酸痛,气息不畅,内力陡然不继,心下一惊,掌法也一下慢了下来,而同时虬须大汗又传来那细若蚊虫的声音道:“‘云断秦岭’,削他手腕。”
虬须大汉一惊,右脚向外迈出一步,右手一动,鬼头刀盯准其手腕,一招——“云断横岭”,向其手腕急削而出,又快又准。
此时蔡伍科双手手臂酸痛,几欲发不出力道,眼见其一刀削来,急忙右脚猛往地上一踩,身体微一借力,猛然向后划出,方才划到一半,陡觉右脚内侧‘环跳穴’微微一痛,内息一岔,脚步顿时慢了下来。
心下大骇,可此时虬须大汉已一刀削到,情急之下,不及细想,急忙左脚在前,右脚向后微退一步,双脚猛然定住地面,身体下弯,急使一个——‘铁板板’,身体即欲与地面平行。
“嗖”,一声破空之声,虬须大汉的鬼头刀直贴着其小腹直划而过,若稍慢半分,一双手恐已被其一刀削下。
虬须大汉刀势还未用老,耳边又那声音又道:“‘盘须绕步’,攻他下盘。”
虬须大汉脚步一顿,身形一转,鬼头刀盘旋而出,直削蔡伍科双脚足裸。
蔡伍科此时双脚定住地面,眼看虬须大汉一刀来,情急之下,急忙腰一用力,双脚猛然翘起,双手撑住地面,身体悬空,一时变得头下脚上,方才险险避过虬须大汉的一刀。
不待虬须大汉一刀走空,耳边那声音又道:“‘倒挂金钩’,反削其身。”
虬须大汉脚步一转,右手向上一翻,鬼头刀顿时倒转,向蔡伍科反削过来。
蔡伍科心下一惊,急忙双手猛力向下一按,掌力极吐,身子猛一借力,急向半空中弹去。
虬须大汉耳边那人又道:“‘老树盘根’,守株待兔。”
虬须大汉箭步跨到其身下,鬼头刀舞起一团白光,只等蔡伍杰科从半空之中落下。
蔡伍杰此时身在半空,身体无处借力,眼看便要伤在虬须大汉鬼头刀之下。
双手距离越来越近,蔡伍科心下大骇,此时命在毫发之间,不敢丝毫大意,陡然深吸一口气,将烦乱的心情稳定下来,盯准虬须大汉舞起的鬼头刀,猛然间吐气开声,直向其刀上压去。此招可谓万分行险,稍一疏忽,轻则双手被废,重则当场被削成碎片。
陡见其一掌压下,众人的心,也随之一下提到了嗓子边上。
陡听半空中“当”,一声,蔡伍科一掌正按在其刀面之上。按理如此刚猛的掌力,虬须大汉即使不死,也必定重伤,可虬须大汉竟感觉到,其双掌之上无半点力道。
见其一掌压在自己刀上,虬须大汉双臂猛一用力,鬼头刀向外一抖,竟将蔡伍科直直从半空中抖翻在地,原来蔡伍科从半空中落,盯准鬼头刀刀面,眼看一掌便要落于刀面之上,就在其劲力将吐未吐,手已然距离刀面咫尺之时,陡觉手腕‘太渊穴’微微一痛,内息瞬间被激回体力,身体被内力反撞,立时奇经八脉一瞬间酸麻无力,全身使不出半点力道,所以才会被虬须大汉轻轻一抖,便抖落地上。
不待蔡伍科从地上爬起,虬须大汉箭步向前,鬼头刀向下一扬,蔡伍科只觉脖劲一凉,刀锋已直直搭在脖劲之上。
蔡伍科此时筋脉酥麻,全身使不出半点力道,只能眼睁睁的当了虬须大汉的俘虏。
众人见虬须大汉竟然擒下蔡伍科,一时俱都大喜,欢声雷动。
虬须大汉心下更为高兴,大笑道:“蔡伍科,你这自吹自擂的本事倒是够唬人的,只可惜,这武功吗?竟还敌不过我这‘三流刀法’,真不知你这‘无影手’的名号是怎么得来的,我看你的武功,连‘流’都不入,怎就敢在江湖上排字号了,我告诉你,在江湖上混,不是靠取个唬人的字号就行的。”
此话一出,众人俱都开怀大笑,皆不由长长出了一口闷气。
蔡伍科此时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若说出自己喑中被人点了穴道,一来无人会相信,说来只是徒增羞辱而已,二来自己被谁点的穴道都不知道,怎好意思说出,只得强自忍受心中的怒气,暗暗运气冲穴。
虬须大汉见蔡伍科面色铁青,浑身颤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显是已然怒到了极点,可又半句话也说出,不由大喜道:“蔡伍科,你还别不服气,就凭你那不入流的功夫,只配在街上耍杂技,还有你那名号,还是尽早除去的好,不然,唬到别人倒好,要是唬到我这种会‘三流刀法’的人,你就惨了,到时不仅你丢脸,还有你师门,岂不也跟着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