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老天也听不见,不然,要是听到这无知少年,在这为了一个要不要碰一碰一个女子的无聊东西,纠结半天,喋喋不休的念叨半天,就算不被他给烦死,只怕也要给他一个五雷轰顶,早点送他去死,等到下辈子当了女人,也就不会有这些无聊之极的问题了,可这老天似乎也有些没想到,若是他下辈子成了女人,那古树下得成了一名男子,还不是有这烦不胜烦的问题,所以,这老天有时候的考虑,还是有些欠奉。
不管怎么说,管窥天在心中翻天覆地的挣扎了好久,方才下定了决心,走了过去,轻声叫唤道:“姑娘,姑娘-----”哪知叫了好一会儿,那女子却是一动不动,好似真个儿,死了一般。
管窥天心头一慌,急忙步了上去,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伸手一推那美貌女子,口中叫道:“姑娘,姑娘,快醒醒,你怎么了?怎么睡在这儿?”
哪知手才碰上那美貌女子,那女子好似忽然受了刺激一般,一下睁开眼来陡见面前的陌生男子,不由的眉头一皱,喝道:“哪来的野小子,想干什么?快给本小姐滚开。”声如银铃,虽是发怒,也极好听。
管窥天好不容易方才回过神来,自己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心中不由得有些气闷,没好气道:“没想干什么,只是想看看姑娘怎么样子了。”
这话本是没有错,但一听在人的耳朵里,顿觉分外刺耳,那女子低头正见管窥天正拉着自己的手,不由柳眉倒竖,大怒道:“好个无耻之徒,竟敢轻薄本姑娘,找死。”话音方落,只见其身形右手一晃,便是一掌往管窥天脸上扇来。
“啪”的一声,管窥天还只觉那女子说话莫名其妙,什么轻薄儿,什么无耻之徒,心中还在想,她说的是谁,难道是别人,对了,她孤身一人落单在此,难道便是遇到了她口中所说的无耻之徒,轻薄男子,总之,说的不会是自己吧,自己可是一番好心,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陡觉脸上火辣辣生疼,已然着着实实的挨了一个耳光。
管窥天右手抚着脸,怒道:“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会光天化日之下,睡在这荒山野岭之间。”
那女子见他这般诋毁自己的清白,不由的大怒,虽是动弹不得,却也忍不住大骂道:“你个无耻之徒,平白轻薄本小姐,你才不是好人呢。”
管窥天被那女子,左一句无耻之徒,又一句无耻之徒骂得心中好生厌烦,不知情者,还只道是真有其事,顿时脸色涨红,叫道:“你别狗牙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见你晕倒在树边,好心上去扶你一下,却不想落的这个下场,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去管那种闲事。”
那女子哼了一声道:“就你这无耻之徒,整天想着轻薄无知女子,会有这般好心,滚开吧你,去上坟烧草纸呢。”
管窥天一愣,他出生山野之间,没读过什么书,情不自禁的问道:“上坟烧草纸,什么意思?”
那少女呵呵一笑:“哄鬼呢。”
管窥天心头气苦,偏偏又说他不过,眉头一皱,忽道:“姑娘既然无事,荒山野岭的,也不安全,还是快些去寻你爹娘,免得他们担心,告辞。”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女子一听这话,顿时想起旧事来,不禁悲从心来,两行泪水落了下来。
管窥天不料那女子如此凶狠,竟会忽然哭泣起来,一时间,倒自慌了手脚。忙道:“你---你快别哭了,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快--快别了。”
那女子见管窥天似乎并无恶意,心里也不是特别害怕,听的管窥天手忙脚乱的话,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无形中倒少了不少悲戚。
眼见那女子竟敢笑话自己,管窥天更是气恼之极,怒道:“你怎么回事,又哭又笑的,可是生病了吗?”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谁叫你一个大男人,平白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管窥天心头冷笑:“你也算是弱女子,我刚才还挨了你一耳光呢。说来女人最是心烦,喊打喊杀的是她,话题一转,欺负她的到变成自己,说来说去,都是自个儿无礼,却不知这世间为何要还要有许许多多的人,对之趋之若鹜。”心里虽这般说,嘴上却道:“姑娘教训得极是,咱们罢手言和,你还身有要事,在下也就不打扰了,只盼咱们后会无期。”话音方落,恍若做了贼一般,急急往后退去。
谁知那女子却是杏目一瞪,大声道:“你欺负完了人,就想走吗?”看其趾高气扬的模样,哪像是落入贼手的弱女子,反像是君临天下的女王了。
管窥天愕然道:“我欺负你?”霎时间,管窥天只觉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的了,是非黑白,全部都好似在一瞬间,完全颠倒了,明明是自己挨了一顿打,现在倒变成对方是受害者了。自己反倒成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了。当下不由暗暗叹气,也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世道。
那女子怒道:“你看我现在动也动不了,不是你欺负我,还能有什么?”
管窥天只觉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虽是不明白这女子怎么会在此,但看她模样,似是受了伤,柔声道:“那怎么办?要不你把你爹娘的地址给我,我替你去寻他们,让他们来救你。”
这本是管窥天的胡言乱语,意在安慰那女子,谁知却触动了那女子的心事,想到今日来的百般屈辱,恼怒之下,悲从中来,霎时间,又放声大哭。那哭声,哀哀婉转,低低戚戚,宛如杜鹃啼血猿哀鸣,让人不由得心生侧然。
管窥天不由停住脚步,皱眉道:“你又怎么了?”
那女子大叫道:“臭小子,这般辱我,等我伤好后,定要把你碎尸万段。”她脸上自挂着泪水,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谁知说话还是一脸凶狠泼辣。
管窥天大为皱眉道:“这关我什么什么事,我不是在安慰你吗,怎地又变成欺负你了。”一时间,管窥天只觉自己如坠云里雾里,半点也搞明白,这女子究竟是怎么了,还是自己的脑袋有问题,还是这个世间有什么问题。
那女子方想说话,忽然身子一晃。
“哇。”
地喷出一口鲜血,方想站起身来,却是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管窥天吃了一惊,当下也顾不得危险,赶忙伸手一扶。
那女子有心挣扎,奈何全身乏力,顿被管窥天抱了软玉温香,一时娇羞难抑,登时晕了过去。
管窥天只觉那女子身子软如轻絮,黏在他胸前,动也不动,好不舒服,不由大窘,推她道:“喂,你怎么啦?快快起来,喂-----!”
那女子此时已晕得迷迷糊糊,听的叫唤,想要睁眼,可那眼皮,却仿若有千斤重,硬是睁不开,迷糊间,只听管窥天大叫道:“快起来,快起来啊,听到没有-----咦------真晕过去了----”
任他如何叫唤,那女子只静静的躺在他怀里,秀目紧闭,睫毛翘长浓密,苍白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病态美,更让人有怦然心动。
天外飞来艳福,管窥天顿时羞的满脸通红,心中一片茫然,不知怎生才好,终还是摇了摇头,心道:“不管这么多了,这荒山野岭的的,若是把她放在这里,遇到野兽怎么办?见死不救,可不是大丈夫所为,这姑娘虽是嘴厉害了一些,我看,也并不是什么坏人,不管其他,先救了她再说。”带回去给老前辈看看,老前辈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看出她的来历来,到时再设法联系她的爹娘,也总比把她放在此处为好。”
念及于此,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抱着那姑娘,急急往他来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