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由心头一震,此时方才明白,这黑衣杀手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其功力,究竟有多可怕,一时间,皆不由暗暗为解庭担心起来,同时间,也是暗暗做好准备,只有解庭一有危险,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对方究竟有多强,立刻便要拍马冲杀上去,即使不能杀敌,也要与自己主帅共存亡,以全忠义之心。
眼见那黑衣杀手一招攻到,解庭右手一动,冷月直刺而出,刀尖斜挑,直点那黑衣杀手掌心劳宫穴。
劳宫穴,乃是人身大穴,内息必运的穴道之一,若然被点中,一身武功便要尽废,更何况是被解庭这样的高手点到,就算侥幸不死,也得重伤。
那黑衣杀手吃过先前的亏,当下不敢大意,右手一动,变掌成指,陡然弹出。
“叮。”一声轻响,正中其冷月刀身,冷月顿被弹开一尺,那黑衣杀手左手成掌,箭步向前,踏中宫,走洪门,当胸一掌,速度快若闪电,掌未至,掌风已摩擦得空气‘呼呼’作响不绝,足见这一掌的霸道刚猛。
霎时间,解庭只觉胸口处,一股大力如山般直压而来,还未及身,体内已被掌力引得热血沸腾,川流不息,五脏翻腾,呼吸不畅,隐有窒息之感。想要闪避,已来之不及,只得勉励提起左手,一掌拍出。
“轰!”一声巨响,两人硬对以掌,强烈的掌风,顿时以两人为中心,猛然向四周散开,立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周围的树叶唰唰下落,还未落地,已然被两人的掌力带上半空,化为齑粉,纷纷扬扬,飘洒下来。
一掌相交,只听扑,扑,扑三声,解庭直被震得连退三步,方才勉强站定,左手直若被电击一般,酸麻无力,体内五脏翻腾,真气在筋脉间乱串乱走,头脑发沉,眼睛发黑,陡觉嘴巴一甜,“哇”一声,一口鲜血已狂喷而出,面色瞬间由红转白,由白转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尽是兴奋与痛快,但不经意间又闪过一丝遗憾。
那黑衣杀手见自己一掌,竟没有将解庭震倒,也不由得轻赞了一声:“好。”
‘好’字尚在舌尖上打绕,那黑衣杀手突然一声怪啸,身形猛然拔起二十多丈高,猛然一个怪莽翻身,改为头上脚下,左手护住胸前,右手前伸,直向解庭当头压下。
此掌不仅含有了那黑衣杀手的掌力,又借凌空下击之势,掌未至,掌风已刮得天昏地暗,沙石惊飞。
解庭只觉眼前掌影如山,全身仿若被无数张巨网紧紧网住一般,任其挣扎,也不能动弹分毫,一袭黑衣迎风抖擞,却是一脸从容,毫无半点惧色。
眼看这一掌已只距头顶咫尺,解庭已是避无可避,命在旦夕。
便在此时,只听得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却是众铁卫眼见解庭势危,拍马冲杀过来。
管窥天自小生长在山间原野,对这山间的东西,自是熟悉不过,所以虽只是匆匆一眼,他也可以断定,这绿色的东西,绝对不是这山间有的东西,甚至是整个秦岭山脉,也绝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所以,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只见得一颗参天古树之下,一片绿色的衣角露了出来。
管窥天心中好奇,忍不住便走了过去,伸手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只见得,在那古树之下,歪坐着一名女子,身穿一身淡绿色长裙,秀发如瀑,遮了大片雪白脖颈,楚腰纤纤,只堪一握,却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生得甚是美艳无铸,年约二十四五岁,鹅蛋脸儿,雪白中透着红晕,瑶鼻挺翘,柳眉弯入鬓角,一双剪水清瞳,顾盼之间,波光涟涟,撩人遐思。
管窥天生长在山野之间,平日里连人看看不到一个,更别说这般美丽女子,霎时间,屏息以视,魂飞天外,再也收不回来。
还好那女子似是累极,歪靠在树下,似是已经熟睡过去,不然,以那女子的脾气,见得这山间少年这般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无礼至极,不将他一双眼睛挖出来,赔礼道歉才怪。
管窥天直勾勾的看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乡间少年质朴,念及自己方才的无礼,虽是没人看见,仍是不由羞红了脸,暗骂了自己一声:“不要脸,怎地这般盯着人家看,人家以后可还要嫁人呢,这般毁人清白,真是不要脸。”敢情这可爱少年,心思极为单纯,只觉这般看了看别人,便把别人清白给毁了,念及于此,不由得伸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生疼,少年也顿时清醒过来,虽说如此,但眼睛还是止不住的,不住往这美丽女子身上乱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这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这也就难怪少年止不住心中砰砰乱跳了。
管窥天看了看了还一会儿,眼见那美丽女子一动不动,不由得轻轻‘咦’了一声。
见得那女子一动不动,好似累极了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管窥天不由心头一惊,暗忖道:“这姑娘一动不动,不会是死了吧。”想到此处,不由得心头一急,举步便垮了过去。
待到近前,心中又忽然犹豫起来,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此刻又是在这荒山野岭之间,若是被人看见,说自己无礼轻薄,怎生是好,到那时,自己一无知少年,倒不怎么样,不过,这姑娘生得这般貌美,毁掉了她的清白,如何得了。
心中又胡思乱想到:“她生得这般美貌,说不定早已指定了夫家,要是他、被他夫家知道,说他被别的男子碰到过,不肯娶她,那可如何是好?要是她深爱着那名男子,见那名男子不肯娶她,一气之下,便忽然寻了短见,那颗如何是好,自己岂不是平白害了一条性命,可要是见死不求,又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自己还想当什么英雄,大侠,那还当什么狗屁。”
管窥天在心中胡思乱想的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给这美丽少女施救,不管以后如何,先还是得把她救转过来才是。虽是如此,他还是在心里暗暗向老天祈祷了一番:“老天啊,老天,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这位姑娘,实则是这位姑娘,可怜兮兮的躺在这里,动也不动,要是不少心死了,那可如何是好,自己岂不是见死不救,有义不为,如果这般做了,自己以后就当不成英雄,也当不成大侠了,以后自己还是要做大侠的,所以这女子呢,还是要救得,不然,自己上对不起天地君亲师,下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虽然自己的良心不值一提,不过,作为一个善良的人,一旦心生内疚,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但自己可以保证,自己绝不是贪恋美色之人,虽然自己不住往她身上看,那根本不是在看她生的美不美,而是在看她哪里受了伤,哪里需要救治一下,若要救治,又该从哪里下手,从哪里下手才是最适合的,才是最恰当的,才能更有效的救治一番,才能让她更快的恢复健康,才能让她更快的恢复精神,才能更快的让她远离病魔,才能更快的解决问题,总之,这一切是自己应该做了,义不容辞的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