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贵一愣,脸上失去笑容,咳嗽一声:“刘乡长,钱收到了。”
刘子浩心中猜测着可能要出事了,咽了口口水,挤出笑容:“崔所长,钱收到了,拨给我吧。”
怕夜长梦多,所以刘子浩立即赶来。
他知道乡里的领导干部得知这笔钱后,可能会有贪念,所以应该尽快处理。
然而,令刘子浩意外的是,崔言贵叹了口气,摊手表示无奈:“我这里只有五万,什么时候你要我都能给你。
但刘乡长最好抓紧时间,五万块钱很容易引来贪婪。”
“五万?”刘子浩震惊,气愤地凑近崔言贵:“崔所长,你什么意思?什么五万块钱?”
“刘乡长不知道?”崔言贵愣了一下,揉了揉头:“县里来的是三十万,但刘乡长来之前,孙书记来过,他拿走了二十五万。”
刘子浩火冒三丈:“什么?孙书记孙建国,他怎么知道?他竟然擅自拿走了二十五万,只留下了五万。
这笔款项是黄县长拨给我的,他凭什么动?”
脸色变冷,盯着刘子浩的寒芒闪过,嗤笑道:“刘乡长,你找错人了,有问题就去问孙书记,他说了有事直接找他。”
“孙建国,你留下五万块,这可是公款,敢动就是不对。”崔言贵不再理睬孙建国,愤愤然离开财务所,决定要将这笔钱要回来,否则温室大棚将陷入困境。
怨气满腔,推开孙建国的办公室门时,刘子浩忍不住怒气写在脸上。
进门时,刘子浩惊讶地发现常奎安也在,两人隔着办公桌不悦地交谈着。
孙建国板着脸,听见门声,三人齐刷刷望向门口,看见刘子浩站在那里,脸色阴沉。
“小刘来了。”孙建国打了个招呼,眉头皱得更深。
常奎安没有说话,脸色阴森,目光扫过刘子浩,沉默不语。
眯着眼,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叹了口气:“原来常乡长在,你们先谈,我出去一会。”
孙建国咳嗽一声:“没事,小刘,我正想找你。”
常奎安站起来,气呼呼地向刘子浩摆了摆手:“没事了刘乡长,你和孙书记聊吧,我先回去处理事情。”说完,他大步走出了房间,很快消失不见。
常奎安和孙建国在说什么并不清楚,但从常奎安的表情看,似乎没有达成目的。
他憋了一肚子气,走了。
不过这和刘子浩没有关系。
见常奎安离开后,刘子浩也不再矫情,毫不客气地走到孙建国面前:“孙书记,我是为了黄县长拨下来的三十万来的——”
“我知道。”孙建国挑了挑眉毛,没有丝毫意外。
他拿起桌上的红塔山,随手递给刘子浩一颗,自己也点上一颗,吐了口烟才说:“小刘,我昨天就知道钱划过来了。
也没同你商量就转走了一部分。
你有想法也很正常——”
刘子浩心中愤怒,不仅有想法,还想揍人。
他气呼呼地吐了口烟,直言不讳地说:“孙书记,我知道乡里困难,我也没意见用一部分钱。
但是你这次太过分了,拿走三十万只给我留了五万。
孙书记,这笔钱是黄县长让我做试点用的,修建温室大棚示范,带领张庄乡的人致富。
按照预算,三十万可以修建十五个大棚。
现在只给我五万,我怎么弄?黄县长来视察时,我怎么交代?”
刘子浩责备孙建国过分,他指出如果只是挪用十万八万,他也能接受。
乡财政紧张,拆东墙补西墙是常态。
但现在只有五万,太黑心了。
他原以为孙建国会感到愧疚,但看到孙建国无奈的表情,他失望了。
孙建国摇了摇头,说:“行了,小刘,别拿黄县长压我了。
乡里情况你也知道,我们揭不开锅了。”
刘子浩不满地说:“孙书记,你这样做有点过分。
就算乡里财政困难,你动用这笔钱,也应该和我商量一下。
现在你一个人把钱拿走了,我怎么开展工作?完成不了黄县长交代的任务,责任谁来承担?”他的声音渐高,气冲冲地瞪着孙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