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雪可不鸟他:“你既然要出来见世面,就不要再说今日这种惹人嫌的言论,好生见你的世面,不该说话不说,该说话少说,也显得自己没那么无知。”
又道:“这京城居,大不易,什么都得花钱,什么都比咱们那里的东西贵,就买这一座二进小宅子的钱,在咱们镇上都能买一座五进的大宅子了,你呢,一天天尽抱着那书本,不通庶务便罢了,也没见你把脑子学聪明些。
你既然要来,就注意你的言行,少卖弄你那一肚子的知识,京城有才学之人满大街都是,谦卑低调做人,省得丢脸丢到京城。”
王冬雪一番话说的直白不客气,胡令宜气得脸色发白,差点要厥过去。
王冬雪很是不耐烦,两个儿子还能改点,这老家伙自大的毛病是一点改不了,真以为自己学识渊博呢?
真是笑死人。
王冬雪看那老家伙快把自己气死了,心情极好,“听立升两个说,京城很多文会诗词歌会什么的,等两个人不忙了,让他们带你去见识一下,再看看这京城的风光景致,这一趟京城也不算白来。”
至于她嘛,自然是要去京城的各大绣庄布店瞧瞧去了,看能不能学到点新的样式。
村里来人第一天,在家中休息了一日。
第二日,李花邀请众人上门吃饭。
第三日,沈家又邀请了上门吃饭,连闫老虎都惊得一哆嗦一哆嗦的,直呼沾了王冬初的光。
第四日开始,众人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穿梭,罗立强开酒楼的,他的身影穿梭在各大酒楼。
罗立新是搞木工的,他的目光就黏在各种手工艺活儿上,看看能不能得到点新的启发。
王冬雪则是各大绣庄布店里里外外的跑,买来各种料子各种研究。
王文林则是往各种杂货铺子里跑,看看有什么特产能带回去卖,反正他们是坐闫老虎的船来了,可以省下一大笔运费。
剩下的闫老虎,要带着自家儿子见识京城的繁华,每日里茶馆戏楼还有用钱塞过去的各种花会啊什么的.........
总之,从第四日开始,王冬初在家中就看不到完整的人数,每日不是少这个就是缺那个。
只有胡令宜待在院子里郁郁寡欢,原因是王阳两个白日里等上学,等休沐了才能去参个诗词歌会什么的。
闫老虎带着自家儿子参加那种商人们砸钱弄出来的各种会,人胡令宜看不上,闫老虎提了一句便作罢。
王冬雪更加懒得理他,每日忙的脚不沾地,而王冬初也不想看到这个烦人的东西,每日让厨房做好了饭菜端一份到他的院子里便作罢。
此刻的胡令宜非常的后悔,应该将小儿子带来的,这样他们父子两个就能同游京城了。
众人忙叨了大半个月,好似整个京城都被他们逛了一圈回来,每日里精神奕奕,有说不完的话。
王冬雪:“京城的绣娘就是不一样啊,那针法好的很,还有那些绣花图案,又好看又不烂俗。”
王文林:“我这几日跑了几趟,发现了一个北方卖皮子的商人,那些皮料都是上好的,你们要不要?要的话我就多要些。”
闫老虎第一个说要,其余人也跟着要了点。
王文林:“如此,能将他手里的皮料要来四成。”
高氏问:“你手里的钱准备都买皮料了?其他的东西不买?”
王文林:“那批皮料实在是好,买回去了,肯定大卖。”
闫老虎表示:“我这里有钱,你将那皮料全部买下来,我挑一些自用,剩下的放你店里寄卖。”
好歹来一趟京城,也不能光花钱啊。
实在是这一群人个个钻钱眼里了,每个人都想弄点货回家卖。
“如此更好。”王文林抚须大笑:“这样还能再压压价。”
王冬雪道:“我看上了一批料子,准备买下,你们无事了帮着我去买点。”
那料子据说产量极少,大部分运到京城来卖了,其余的就在产地自销。
王冬初:“......”你们这群见钱眼开的家伙!
王冬初看来看去,也就自家两个儿子最淡定,问:“你们可有要倒卖的?”
罗立强摇头:“这几日我吃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菜色与咱们的菜色大不相同,所以,我认为,若是咱们的酒楼开往京城应该也不错。”
王冬初点头:“先不着急,咱们家如今趁手的钱不多。”
主要是京城的铺子不好买,太贵了。
罗立强也知道自家娘担心的点,因此道:“娘,您的甜品店可以开,再有,你可以买一座小山头或者是一片地种木薯,木薯好种。”
甜品店的铺面无需太大,多开几个,销量也很可观。
王冬初细一思索,觉得此事可行,“等今年的木薯收了,送一批木薯种来京城。”
有看向罗立新,“老大,可有收获?”
罗立新淡定点头:“有不少。”
张红花纳闷:“你怎的这么淡定?”
罗立新憨笑着摸了摸脑袋:“这京城的家具打的好是好,缺少新意,我瞧着除了雕刻外,不如咱店里的。”
张红花拍板,“那你多走访走访,看看人家都是雕的啥,咱们就学这个雕的图啊什么的。”
罗立新点着头答应下来,反正这一趟京城不能白来。
众人收获颇丰,一直待在府里的胡令宜不甘寂寞,第二日清晨一早就出得门去,到了晚间才回来,还拿出自己这一日的成果。
一幅据说是某大画家的经典之作,足足一百两银子。
胡令宜满脸喜意地讲述着这一幅画的美妙之处,“这手法意境都显悠然......”
王阳不忍再听下去了,“当然悠然了,一看就是随便画的。”
胡令宜的笑意凝在脸上,愤然看向王阳:“小孩子不懂,别胡乱说。”
罗立升看着面目狰狞的姨母,忍不住扶额,“大姨父,这画卷一看就是新作,用了一些手法看上去很像是陈年老画,只这粗糙的手法,一看便知是假。
再说了,那陈大家的画价值千金,不......是千金难求,就算是他早年的练手之作,也不可能一百两银子卖给你啊。”
胡令宜还想再辩驳,手中的画纸已经被王冬雪抢过,“说清楚,这画是从哪里买来的?”
胡令宜支支吾吾说了地址,王冬雪将东西交给罗立升:“还请你们两个,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