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立强就是在罗立升等人离开后第二日回的村里。
罗家人诧异不已,罗立强疲惫地抹了把脸,“娘,我实在是没招了,那冬姑被婆家休回了娘家后,结果怎么着?她更加明目张胆地去咱店里了。
以前她好歹晚上还回家,现在天黑了也不见走,每日店里关门时被伙计们赶出来。
你猜怎么着,她直接跪在地上,说是不求名分,给我做牛做马她都愿意!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回来躲上一躲。”
王冬初眉头一竖:“下次她再这样,就报官,说她妨碍咱店里做生意。”
“这这这......”张红花这了半天,不好说自家二叔子眼瞎,惹了个瘟神回家。
那冬姑不达目的不罢休,在店里等了几日不见罗立强,当即又来罗家村找人。
罗立强现在是后悔不已:“也不知道当初是瞎了什么眼,看上了她!”
一块粘上来揭不掉的狗皮膏药!
这次冬姑与以往的戚戚楚楚要哭不哭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同,这次是大哭着来的。
罗家人正在里头吃饭,一道惊天哭声将树上歇晌的鸟都惊飞了,小喜宝被吓得哇哇大哭,可把罗家人心疼坏了。
听下人说是冬姑来了后,王冬初没忍住给了罗立强一拳头,“叫你眼瞎,看上一张牛皮糖。”
张红花抱着惊哭的喜宝狠狠呸了一声:“什么牛皮糖,狗皮膏药都是夸她的!”
喜宝被惊了一下,哭得停不下来,罗家人顾不上还在门外嚎的冬菇,围了一圈哄着喜宝,最后还是闫念卿抱着哄好了。
张红花直念佛,心疼坏了:“喜宝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哭成这样呢。”
闫念卿的脸也冷了下来,“姑母,你可不能饶了外面那人。”
闫老虎叫王冬初大妹子,闫念卿自然唤王冬初一声姑母。
不用闫念卿说,王冬初都不打算饶了她。
冬姑一见罗家人立马跪地哭求:“立强,求你收了我吧,我之前确实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那不是我自愿的,是何进逼我的。
我不是心甘情愿嫁给吕家那傻子的,是我爹娘爱钱将我卖与了吕家,如今我已是自由身,再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罗立强差点没被这一番话恶心得把隔夜饭吐了,“你可别往脸上贴金了,当初你说的话我可是犹言在耳,现在说自己是被强迫了,你问问天老爷它信不信。”
冬姑好说歹说反复地说自己是无辜的,那不是自己的本意,见罗家人油盐不进一点没有同情心,只哭求道:“我爹赌输了钱,要把我卖给老头儿去做续弦,那老头子一脚都踏进棺材了,我若嫁给他还不如去死。”
“那你就去死吧!”罗立强厌恶道,他现在是打心底里希望这冬姑赶紧消失,一点不介意说狠话会伤了她。
冬姑着实是被罗立强伤了,嘴里不停地为罗立强找借口:“我知你是无心,我不怪你。”
王冬初觉得这冬姑简直是有大病,别人说的话一句听不进去,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边罗家人还没有把人赶走,镇上冬家人就来把冬姑拉走了。
别说冬家不想把冬姑赖到罗家去,奈何罗家人不上当,真个是连门都不让冬姑进。
冬老大欠了别人的钱,再不还钱,人家赌坊就要来剁他的手,他当真是害怕极了。
冬姑不愿意被拖走,还被扇了好几个巴掌,那张白嫩的脸瞬间肿成猪头,罗立新恨恨道:“打得好!”
把他亲亲闺女惊了,打两巴掌还算便宜她了。
罗家人只求这冬姑嫁到别家去,别再来祸害他们。
冬姑的后续,罗家人没有兴趣打听,喜宝这里出事了。
白日里喜宝冷不丁地被吓了一遭,先头被闫念卿抱着哄好了本以为没有事了,哪知到了夜里,再睡不安稳,一夜惊醒好几次。
张红花急的抹了好几回眼泪,实在没招了,才把王冬初叫醒求办法。
李花摸了摸喜宝的脸,惊道:“哎哟......这孩子,身上怎这般烫?”
王冬初紧跟着上手摸了摸喜宝的额头,触手滚烫,“快,去找温毛巾先给喜宝榻在额头上,着小周去请 镇上的大夫来,要快。”
喜宝哭个不停,奶也不吃,怎么哄都哄不好。
罗家宅子里这一通忙,把隔壁的闫老虎父子两个也惊动了。
闫老虎还有些稀奇:“念卿说喜宝一直在哭,他不放心非要过来瞧上一瞧,我本以为是他耳朵出问题了,没想到是真的。”
王冬初没空招待他们,李花:“怕是惊了魂,我听闻隔壁村的二牛娘懂些这方面的,不若请她来看看?”
王冬初猛地想起,前世小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小孩子说是惊了魂,也是此般哭个不停,高烧不止,后来请人来叫魂后,立马就好了。
王冬初连忙吩咐人去请二牛娘,罗立强也心疼小侄女,且这事也是他招来的,因此请缨前去。
二牛娘来的很快,在路上就听罗立强说明了情况,一到罗家客套话也不说了,直接上手办事。
别说,这二牛娘确实是有些本事,也不知道她嘴里嘀嘀咕咕念了什么,还有那些动作王冬初是看不懂的,偏她一停,喜宝就不哭了。
二牛娘:“确实是惊了魂,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喜宝生的可爱,可以说是人见人爱,满村子就没有不喜欢的,二牛娘见了也生欢喜,因此语气略带责怪。
不多时,镇上的大夫也来了,开了几幅安神药,只让张红花喝,王冬初想着约是想透过乳汁给喜宝也吃上一些?
等送了人离开,天已经大亮,喜宝也睡下了,不再睡着睡着就惊哭起来,罗家人方放下心来。
罗立强看着熟睡的小侄女,心下愧疚,天还没亮就出门了,王冬初瞥他一眼没有搭理他,都是这个眼瞎的,害喜宝受苦啦。
和平镇上的码头修了大半年,终于可以投入使用,码头边上的铺子也盖好了,原本王冬初是想自己设计的,奈何县衙有整体规划,王冬初自然得跟着县衙的步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