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一副你辜负了我天塌下来的表情,“兄台,考试的时候,我坐你对面的考棚里。”
他居然不认识他!!!
呜呜呜——太伤心了!!!
罗立升定定地看了他两息,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坐在他对面,被雨淋了一通的倒霉蛋。
倒霉蛋金晋嘚啵嘚把自己考试时的倒霉经历说了一通,“我观你考篮里的东西准备的甚是齐全,不知兄台能否让我一观,我也好跟着准备一番。”
金晋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罗立升:“天知道下雨的时候,我看到你悠闲打伞挡雨时,有多么的羡慕。”
不,是绝望!!!
金晋在内心疯狂咆哮,为什么他想不到带伞!!
为什么他的试卷被淋湿了!!
今年的试卷被淋湿了,上榜无望,虽然气恼但也无力改变,只能明年再战。
但是!对面那个悠悠闲闲宠辱不惊考生的考篮,他真的很想要啊。
金晋不自觉地又想抓罗立升的胳膊,罗立升忙往边上躲了躲,“你说,别动手。”
金晋有一瞬间尴尬,也只一瞬间,“我有许多同窗都想要。”
罗立升:“……”
金晋见他不作声忙道:“不白拿你的。”
罗立升看着他,脑海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沉吟片刻道:“你且等着,我去给你写一份。”
就当是结一份善缘了。
金晋大喜过望:“多谢!”
罗立升:“不必,只是有一点要说明白,我的考蓝篮准备的东西是我能想到的,至于考试时缺少什么东西导致无法通过考试,我是一概不管的。”
金晋:“这是自然!”
几个人去了客房,罗立升根据自己的考篮写了一张单子,王阳这个话痨已经和金晋聊起来了。
从各自在考场的惨样说到试题,一会儿这个惊讶,一会儿那个恍然,最后两人相顾无言。
像极了出高考考场对题的考生们。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略微混着尴尬,好在很快就被罗立升打破了。
罗立升将单子交到金晋手上,“我的考篮和市面上卖的考篮不太一样,是我大哥专门设计的,包括那把伞也不是普通的伞,是我大伯做的。”
金晋一脸渴望:“兄台可否让我一观。”
罗立升非常大方的将考篮和伞开给他看,“我的伞大概是这样式的,你可以去卖伞铺子找找。”
金晋非常认真地看了后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多谢罗兄慷慨解囊,晚上于登封楼置一席,还望罗兄、王兄赏光。”
罗立升和王阳忙道客气,拒绝三连,那么贵的菜吃下肚里,他们怕不消化。
不对,是舍不得消化!
奈不过金晋实在是热情,还未到用晚食的时候,再次上门相邀。
再拒绝的话,实在太不给人脸面,二人无奈,收拾一番上了金家的马车。
夜晚的登封楼更加热闹,座无虚席,还没有下马车就感受到了登封楼的热闹。
金晋在登封楼的二楼订了厢房,三人进到里面时,已经有六个少年等候在那里。
一见罗立升表兄弟两个立即起身相迎,“久仰大名。”
金晋替几个人介绍,算是都认识了。
一见面几个人就讨论起了罗立升两个的考篮,无形之中消散了罗立升两个人的尴尬。
说话间酒楼小二上了菜,兴之所至来了一局行酒令,几个人互相对各自的学识水平有了个大致认知,尔后又开始吟诗作对什么的,一顿饭下来,都很尽兴。
金晋不胜酒力,只喝了两小杯就开始大舌头,“我说罗兄啊,你家那个......那个扇子是怎么做的?我找了一下午,整个府城也没有酿子嘀。”
王阳无语:“金兄,你说的是伞吧。”
“嗯?啊...哦......”金晋盯着一张红扑扑的脸颊,微微眯起的双眼闪着迷蒙的光,呆了片刻猛点头:“对对对......是伞是伞。”
金晋步态不稳地向罗立升走去,哪知脚下一滑,直接扑了过去,整个人挂在罗立升的身上,罗立升没承受住他的重量往后退了几步,差点仰倒在地,好在身后的王阳托了一把。
金晋的朋友们简直没眼看,赶忙将人拽下来按在椅子上,“你别动,丢人丢到罗兄面前了。”
罗立升呼出一口气,那人赶忙帮着道歉。
罗立升僵着脸摇头表示无事,犹豫了下真心建议:“以后在外人面前别让他喝酒了,今日面对的是我们倒也没什么,若是他日在贵人面前失了态......”
说不准前程都要丢了。
那人忙谢过,“确实是,只是今日见了罗兄和王兄一见如故,他太高兴这才喝了两口。”
他也头疼啊,这小子明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非得喝,劝都劝不住。
现在好了吧,在人面前出丑了。
罗立升:“那伞和考篮是我大伯和大哥特意做的,和市面上卖的不一样,这个东西我也不大懂,你们若是想要这两样,我可以请他们做。
你们若是等得,就留下住址,等做好了以后我再给你们送来。”
其余人自然都说等得,直接研墨将各家的住址写下。
被好友强按着趴在桌子上被动睡觉的金晋忽然大声喊道:“还有王兄用的那个什么香露也别忘记喽喽喽喽——”
众人:“......”
剩下的人又尬聊了几句,瞧金晋实在是醉的不成样子,索性各自告别。
金晋直接被塞进自家的马车里,舌头都捋不直了还嚷嚷着要送罗立升两个回客栈,扒着罗立升的胳膊死活不放手。
路人只好奇地看着金家的公子半身趴在马车上,双手扒拉着一个小少年,嘴里不知道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总之,言行举止不太雅观。
为了避免金晋再闹出笑话,罗立升和王阳直接爬上了金晋的马上并把他往里面塞了又塞,金晋的好友抹了把脸上的汗,如释重负道:“辛苦你们了,还请多担待。”
好不容易回了客栈,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呼出口气。
王阳:“我觉得我就挺自来熟吧,这金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太热情了,快把我热化了。”
罗立升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