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板各种说不破费,不麻烦,一顿饭几个人吃的是各种热闹和冷清。
王阳和罗立升边吃边讨论着路上看到的诗词,一会儿说换个词来表达更好,一会儿说那副对联应该如何应对更帖意,又商量着到秋日里定要来看看这片“红霞”。
闫念卿只安静地吃饭,不加入几个人的话题,其余几个人早已知晓他的性子,并未强求,只偶尔说起哪个菜好吃,让他们尝尝,闫老板自是高兴不已。
既要归家,三个人又多留了两日,第一次来府城怎么也得给家人带些府城的特产什么的回去与家人分享。
王阳:“自来了府城后,一直闭门读书,这府城还没有逛过呢。”
王文林道:“府城的东西都贵,你有几个钱能来逛?当然,若是有你们志同道合的学子,吃个饭探讨探讨学问,为父自不会阻止。”
王阳无奈地与自家表弟对视一眼,小声嘀咕:“我们考试前就在府里读书,考完试又赶着回家,上哪里结识志同道合的朋友去?”
王文林双手背于身后,脑袋左右环视四周的物品,听王阳这么说,不以为然道:“志同道合的朋友哪有那么好找?你们的情况你们自己知道,镇上学堂的那些同窗着实不可深交,又在自家请了西席,认识的人确实少了,不过没有关系,一辈子很长,朋友你们可以慢慢结交。”
罗立升正想点头,又听得王文林道:“听闻府城的学子们都喜欢在登封楼探讨诗词歌赋,你们要不要去?”
“不去!”罗立升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登封楼吃饭贼贵,一桌子没有五两银子下不来。
王阳努力地摇着头:“为了找朋友去吃那么贵的饭,我宁愿不交朋友,不然看到朋友我都会心疼我那吃饭的银子。”
登封楼虽然有很多才子在那里提笔作诗画,但是进去就得吃饭或者是被人相邀,不然那登封楼的门槛你是踏不进去的。
他们有幸去过一次,还是初来府城时闫老板请他们去的,饭菜好吃是好吃,就是他觉得不值那个钱。
王阳觉得,那些才子佳人在里面探讨学问吟诗作画的氛围,肯定给饭菜加了两分虚价!
罗立升:“舅舅你说的对,一辈子很长,我们能结交朋友的时间还有很多,不在这一时。”
王文林:“……”
三人逛了一下午,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还给家人带了许多当地特产。
府城的店铺服务很好,买得东西多了,还能送货上门。
最后,他们去了府城最有名的胭脂楼——丽景楼。
王阳不解,小声问道:“咱小姑有个胭脂铺子,你做什么还买这么多胭脂水粉?”
“我拿的这些都是他们的新品和卖得最好的胭脂,买些回去让江南姐姐研究研究,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罗立升也跟着小声回答,两个人交头接耳的模样被人看在眼里,引来了铺子伙计的注意。
伙计噙着笑,耐心地询问他们的需求并且介绍产品,话里话外打听两个人的底细,是不是敌方派来的细作想要偷学他们店里的东西。
罗立升眉头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且放心,若不是家中娘亲喜欢这物,我是断然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语罢拿着东西去结账。
身后的小厮陪笑道:“对不住了,实在是前些天胭脂楼派了人前来捣乱,弄得店里不得安宁,让我等成了那惊弓之鸟。”
“胭脂楼?”王阳诧异地扬了扬声音,“是那个邵安县的胭脂楼?”
“可不是怎么的,一个小小县里跑出来的胭脂楼,那下作手段看得人作呕。”伙计冷哼一声,一脸的厌恶。
“怎么?”罗立升好奇一问。
伙计先前惹了他不快,此时听他问起为了消除他的不快顺便将胭脂楼的恶心手段传扬出去,愤愤道:“胭脂楼来府城开了一家铺子,开业那日就假惺惺地邀请我们东家上门,我们东家确是好意真心恭喜,送了厚礼上门,哪知过了三日,那胭脂楼就雇了人来店里捣乱,往胭脂里放虫卵,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来我们铺子的都是贵客,若是被他们得逞了。咱们这铺子还开不开了?”
这丽景楼的掌柜是不是真心上门道贺不知道,但是这胭脂楼的做法确实不光彩,真想打败敌人应该磊落行事。
就像他家的胭脂铺子,从来都是以产品本身取胜,不做那小人行径。
王阳冷哼一声:“确是胭脂楼一贯行事作风。”
伙计想再听八卦,奈何王阳没有与他八卦的兴致,几个人买了东西扭头去了胭脂楼。
另他们惊奇的是,胭脂楼的铺子规格竟然如丽景楼一般,县城第一的胭脂楼在它面前就是一个小破店。
胭脂楼里的顾客不如丽景楼的顾客多,却比邵安县胭脂楼的顾客多了不少,人来人往,不显冷落。
三人进去逛了一圈,胭脂楼的伙计也很热络地介绍,招待客人很是热情。
王阳嘴里啧啧啧个不停,摸着下巴,双眼满是调笑:“瞧这胭脂楼的样子,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可不是眼熟嘛,和丽景楼的布局风格简直不要太像!”王文林肃着脸道。
罗立升:“丽景楼可是府城第一大胭脂楼,算是行头,胭脂楼这是公然与它叫板。”
王阳兴味盎然:“就是不知道这胭脂楼,扒上了谁的大腿咯。”
罗立升勾勾唇角:“不管扒上那跟粗大腿,丽景楼可不是吃素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回去就将此事告知江南姐,好好操作一番,说不准能把县城的胭脂楼搞掉,冰肌玉骨一家独大!
罗立升准备回去后托闫老板去打听打听这胭脂楼的背景,好歹他也是冰肌玉骨的股东之一。
回到客栈,迎面跑来一个白衣男子,见到罗立升一副一见如故的样子,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又是介绍府城的景点,又是介绍府城不吃绝对遗憾的食物。
罗立升好不容易拽出自己被他抓住的胳膊:“这位兄台,咱俩素不相识,你大可不必如此……”
如此抓住他的胳膊,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罗立升的脸有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