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爵表情严肃,看来是遇到了紧急事件,而她是来答谢宋河与许言胺的,就此走了把两个客人扔下,不合适。
于是她摇头:“不了,我陪宋大哥他们吃完饭,自己回去。”
顾思爵想了想,点了下头,随即看向许言胺,让他吃完送沈清衍回家。
“欧了!”许言胺比了个OK的手势,“爵哥放心吧,保准把嫂子安全送到家。”
顾思爵走后,有许言胺活跃气氛,一整顿饭吃下来还是挺愉快的,经过聊天得知宋河家里是经营企业银行的,许言胺家则经营各种化学、医疗机构,旗下还有几家私立医院。
许言胺还邀请她去自家的医院工作,说会给她一个主任的位置坐,沈清衍很真诚的谢谢他,表示目前得把精力集中在顾奕丞的治疗上,暂时不打算工作。
许言胺点头称赞:“不愧是亲妈,丞丞有你,我们做干爹的也就放心了。不过丞丞和文文是双胞胎,我和大河哥可不能厚此薄彼,嫂子能不能安排一下,让我们和文文碰个面,若她不排斥,也可以当我们的干女儿。”
他们有这份心,沈清衍也不好拒绝,笑了笑说:“等周末吧,文文明天要和丞丞一起上幼儿园。”
“行,那等周末,和她们见一见。”
许言胺说着看看宋河,宋河附和:“我已经在想要买什么礼物给文文了。”
“太心机!”许言胺吐槽,“丞丞已经被你的礼物收买,在我俩中更喜欢你,这次我可得好好挑挑礼物,争取成为文文最喜爱的干爹第一名!”
宋河掀了掀眼皮:“礼物只是锦上添花,丞丞不喜欢你,难道不是因为你太弱智?”
“我……我……”许言胺一阵面红耳赤,都没找到反驳之词,索性向沈清衍求救,“嫂子,你看到了吧,他和爵哥都是这样欺负我的!”
沈清衍把面前的香辣鸡翅往许言胺面前推了推:“多吃点肉……”
“还是嫂子对我好。”
“……抗揍。”沈清衍眨眨眼,把被打断的话补充完整。
大家都被沈清衍的幽默发言逗笑了,这一笑算是彻底拉近了距离,吃完结账时沈清衍刚要买单,宋河却抢先扫了码,付了账。
“宋大哥,这不合适,说了我请的。”
宋河摆摆手:“不用,我不习惯女性买单,更何况以后有的是机会。”
许言胺还记着刚才的仇呢,拽拽沈清衍的袖子:“让他开,他就是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家,不必和他客气。”
宋河对许言胺的调侃早已习惯,没搭理她,只问要不要坐他的车回去。
“别,坐我的就行。”许言胺抢先到。
沈清衍笑笑,解释道:“谢谢宋大哥,我坐许言胺的吧。”
宋河点头:“行,那下次再聚。”
他们上车各自离开,健谈的许言胺一路上都话不落地,和她聊了很多与顾思爵有趣的趣事。
她一直面带微笑地听着,直到许言胺聊到富家千金天天堵门追顾思爵,却因为经常被顾思爵带去吃小餐馆和快餐之类的平价食物,而崩溃大哭着放弃,她才好奇询问他们是真喜欢吃,还是为了捉弄女孩子。
“嫂子,当然是真的喜欢,难得你今晚吃下来,没有觉得除了卖相差点,口味并不比五星级的差吗?”
沈清衍点头:“是不错,家常味没那么多科技与狠话,味道比较长久。”
许言胺嘿了一声:“难怪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爵哥也是这个理论。”
“是吗?”沈清衍微微低头笑了笑。
“是的,其实我和大河哥最开始也不吃小餐馆的,是认识爵哥后,才慢慢的接触到。”
沈清衍挺意外的:“他家有酒店,我住院时吃的就是酒店的餐食,怎么会对小餐馆情有独钟呢?”
“不清楚,”许言胺摇头,“很多时候我都觉得爵哥在我这儿自带神秘光环,令我怎么都看不透他。”
见许言胺这样说,沈清衍没有往下继续追问,但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她自学过心理学课程,知道每个人身上若出现反常的行为,那背后必然有深层次的原因,而顾思爵在饮食上的癖好,大概也是如此。
后来又聊了会儿天,就到了顾思爵的别墅,沈清衍请他进去坐坐,他有些心动但拒绝了:“算了,改天吧,我今天没给小孩们带礼物。”
“没关系的,他们看到你就会很开心。”
“那不行,我不能在丞丞,尤其是文文面前丢了印象分。”
见他坚持,沈清衍便下车,隔着窗户和许言胺挥挥手:“慢点开。”
“嫂子,我知道的,我先走了。”
沈清衍目送许言胺的车子开出视线范围后,才转身回家,正要按大门的门铃,手机就连续响了好几声。
她解锁,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点进去一看,就被割腕的血型照片吓了一条。
以为是骚扰短信,正想拉黑却在看到下一张照片上忍住了。
第二张照片,是戴着氧气罩和心电图抢救的人身全图,虽然看不清楚病人的长相,但凭着对白冰菱的熟悉,她还是认了出来。
白冰菱自杀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可下一条文字,验证了她的猜测:我是白冰菱的朋友,我觉得你有必要来医院看看她。
后面,还留了个医院地址及病房科室和房号。
沈清衍的心跳得很快,别墅区很难打车,她迅速跑到小区外面,叫了个网约车赶往医院,一边让司机快一点,一边想顾思爵刚才匆匆离开,可能也是因为这件事。
到了医院,她急匆匆地找到病房,正欲推开门进去,就听到一个男人在低声斥责顾思爵:“这些天以来,冰菱一直在试图和你取得联系,可你一直没回应她。即便是只是朋友或者同学一场,你也不该这么冷漠,毕竟她可是爱了你整整十年!”
男人说完快步朝门口走来,沈清衍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几秒后一个浑身戾气的男人走了出来,和沈清衍短暂的四目相接后,他皱了皱眉:“你就是沈清衍?”
“对,我是。”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冰菱留给你的遗书,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