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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说不定,陆叙的死只是一个开始而已(1 / 1)


俞洲平的话传到林宝芝耳里,被她提炼出三个词:处对象、认真、结婚。

这三个词如蜜蜂嗡嗡嗡不断在她脑里响起,一时间,她眼睛不知往哪里看,手不知往哪里摆,连呼吸都忘了要怎么做。

还是俞洲平另一句话,把她拯救了过来,“林宝芝,你脸好红。”

她下意识地反驳,“你脸才红。”说完,林宝芝开始嫌弃自己的不争气,干嘛要这么失态,不过是男人一次过于严肃的告白罢了,要不好意思,也该是告白的那个人。

这么想着,她理直气壮地瞪过去,佯怒道:“告白就告白,你做什么这么严肃?”严肃到近乎冷峻了。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是非常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俞洲平看她这样,面色轻松了许多,带着一点笑意,“而且对我来说,处对象是很严肃的一件事。”因为我对未来从未有过相关的幻想,甚至有些排斥。

姑且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林宝芝往旁边随便哪个地方看了一眼,试图让自己的心脏跳得慢一点,忽然就有点想翻那晚的账了,她对于感情向来喜欢直接的表达方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那晚,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回答?”

俞洲平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掰正对准他,不答反问:“你觉得我现在和那晚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林宝芝对他的问题莫名奇妙,认真地看了看他,发型齐整有层次,脸上的划伤好得只剩下了很浅的印,估计不久就和周围紧致白皙光滑的皮肤融为一体了,衣服合体,干净整齐,领口翻得板板正正的,鼻尖好像也能嗅到一点清爽的香味。

“就挺光……人模人样的吧。”林宝芝听到自己回答,她原本想用光鲜亮丽这个词的,怕俞洲平嘚瑟,临时更换了一个没那么好的词。

俞洲平不太满意她这个形容,但也没纠结,说:“这就对了,我那天那么狼狈,什么都没有准备,根本不适合多说什么。”他对于那晚也有微词,反过来控诉,“我那会正想委婉地表示一下,结果,你跑得那么快,我什么都来不及说。”傻愣愣地一个人在原地吹了许久的冷风。

这变成我的不对了?林宝芝对他这倒打一耙的态度生气,她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那句问话相当于在说你要是对我有意思就说,不是就算了。是男人自己不回答的,那种情况下沉默等于默认她会错了意,她难道要一直吹冷风等一个已知的答案吗?没那么傻。

林宝芝啧了一声,没好气道:“要我夸你有仪式感吗?”真是越来越偏离她对他的认知了,但怎么说呢,青年这种在某些地方莫名的小坚持她竟也觉得有一点点可爱。

俞洲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林宝芝拍开他的手,“想得美。”

俞洲平也没坚持,默默地从自己口袋里往外掏东西,掏出一小朵微微蔫吧的粉红色小花,一只比手掌长一点点的崭新手电筒,一柄刀鞘看着很不普通的军刀,一面精致的小镜子,一瓶擦脸的雪花膏。

掏完口袋掏怀里,掏出一条毛茸茸的羊毛围巾,红色的,不太厚,也不太大,但看起来很软很暖和。

东西掏完了,他把小花塞到林宝芝手中,把其他东西堆到她膝盖上,说:“送给你。”他这两天除了把裴真真留在知青点的东西拿到手查看一翻,试图找出更多情报外,就是准备这些礼物,要告白,总不能空手告吧。

军刀是他的刀,他觉得林宝芝没有件像样的防身工具很不像话,他自己另外去了趟县城,向罗柏讨了一柄普通点的,顺便把裴真真的东西送过去。

林宝芝有点无措,愣愣地拿着那朵很小巧不知名的花,说:“我有答应你了吗?”

俞洲平笑得很欢,“你有拒绝了吗?”林宝芝的态度这么明确了,他傻了才意会错她的意思。

林宝芝还没想到要说什么,一团黑漆漆的团子扑过来,把她手中的花一把咬掉了,嚼了两下,大概不好吃,黑团子一口吐在地上,然后悠哉悠哉在屋里漫步,仿佛君王在巡逻自己的领地。

“哪里来的黑猫?”俞洲平愤怒,非常愤怒,大冬天的,他要去找一朵粉红色开得正好的花容易吗?不容易,就差走了小半片山了。

林宝芝大概能体会到他的心情,说真的,她也有点小愤怒,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呢,无用但代表罗曼蒂克的花,说来她上一辈子和这一辈子还从未和这个词打过交道,但是吧,还不至于因此就让猫大爷血溅当场吧。

眼见对面青年抽出了那把送给她锋利得几乎要吹毛断发的军刀,她及时开口道:“我养的。”

俞洲平猛地扭头看她,不可置信道:“你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养了猫?”

林宝芝:“……”这是生气的点吗?

“我都还没有拥有住你家的权利,它凭什么能比我早一步?”俞洲平更怒了,要求道:“林宝芝,你把它弃养了吧,反正黑漆漆的,也不好看。”

猫大爷似乎领悟到弃养这个词的含义,立即转身对准他,尾巴高高竖起,毛发大炸,伏低身子凶狠地瞪着他,一副亟待搏斗的样子。

脾气真凶,林宝芝暗中吐槽了一声,拿过青年手中的刀,把它归鞘,“我觉得它挺好看的。”

“有我好看吗?”俞洲平想也没想来了一句。

林宝芝看了他半晌,嫌弃道:“你可真有出息。”和一只小动物都能比较起来。

俞洲平话出口,也有点对自己无语,他面对林宝芝,总是格外的放松,以致于智力偶尔会下降,悻悻地找补道:“不过是一只丑猫罢了,你想养着就养着吧。”

有了这一出打岔,林宝芝的心绪平静了许多,她把玩了一下手电筒,说:“我长得不好看。”至少现在是不好看的,太瘦了,肤色也没养回来。

“我知道。”俞洲平说,“我们之间,我长得足够好看就够了。”

这什么回答,是说把我的份一起长回来吗?林宝芝嘴角抽搐了几下,又道:“我承认我现在对你是有点意思的,但是哪天我讨厌你了,你不能再纠缠。”

这下换俞洲平嘴角抽搐了,这算是喜新厌旧,还是用完就扔?妈的,就说他有天能被林宝芝气出心肌梗塞病,果然是真的,冷飕飕的眼刀刮过去,道:“想也别想。”

“我不会给你讨厌我的机会的。”俞洲平无比自信,想了想,补充说:“你也要做到不给我讨厌你的机会。”也不难,你只要这样一直不变,我一定会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你。

“……”林宝芝拿手电筒对准他脸照了一下,想看看他的自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然后看到了灯光下,青年的五官俊美到让人眩晕,讪讪地把手电筒放下,她想她大概明白了,俞洲平的自信来源于他的脸。

她无奈又愤然了一下下,说:“我不知道你的家庭情况。”喜欢是两个人的事,在一起是两个家庭的事,她至少得了解俞洲平的家庭情况才能做出要不要和他试试的决定。

俞洲平来的时候,就做好要把他的一切都告诉林宝芝的准备了,他不至于不成熟到以为两个人在一起,还能不谈家境,隐藏家庭情况。

抓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感受到她别扭的挣扎后,俞洲平说了句“不准抽开”,才心满意足地娓娓道来:“罗柏应该和你说了一点点,我爷爷是前总司令,沈市军区这边的,我爸爸是副司令,京都军区的,我妈妈是京都日报的副社长,上面有两个哥哥。”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具体一点的,就是我妈妈是俞副司令的继室,我的两个哥哥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大哥大我11岁,二哥大我10岁,我和他们关系比较生疏。”

说到这里,俞洲平咳了一声,看着林宝芝道:“我口渴了,林宝芝。”言外之意是我要喝水。

林宝芝心刚提起,想听听后续,他来了这出,差点捣了他一拳,没好气地想抽回手,给他倒碗水,但人抓得死紧,她抽不动,忍不住还是用另一只手锤了过去:“不松手,我怎么倒水?”

“哦。”俞洲平很乖地放开,顺口加了句:“我只喝五分热的开水。”

五分热是怎么个热法,林宝芝不知道,但她知道俞洲平绝对是故意的,得寸进尺地想让她给他把热水吹一吹,她什么也没说,粗鲁地倒了半碗水,碗壁很烫,她直接端过去,怼他嘴边:“我试过了,五分热,喝。”

俞洲平嘴唇已经碰到碗壁了,滚烫的温度,他毫不怀疑林宝芝是想烫哑他的嗓子,扭开脸,哼哼道:“你骗人,不是五分热,你要给我吹一吹。”

“我的五分热就是这个热度。”最好烫死这个混蛋,让他才刚处上对象,就想肆无忌惮地撒娇,作威作福,不对,还没有处上,林宝芝想,她还没有答应。

俞洲平见小心思得逞不了,只得自己接过碗,自己吹凉凉,喝了口水,用好看的凤眼嗔了眼林宝芝,继续了先前的话:“我妈是俞副司令原配的好朋友,出于一些个人原因,一直未嫁,原配后来生了重病,临终前把她的两个儿子托付给了我妈。我妈和俞副司令两人一个要兑现对好友的承诺,一个需要家里有个女主人,互取所需,选择结合了,原本这算是皆大欢喜的事。”

“但是啊。”俞洲平眼神透出些嘲弄,“原配的娘家不这么想,我那大哥和二哥不这么想,都觉得我妈是第三者,觊觎好朋友男人的第三者,抢走了他们的好女婿,他们的好爸爸。我妈和俞副司令结婚时,我大哥他们才六七岁,原本没想再要孩子的,我的出生实属计划之外。”

也因为他的出生是好几年之后,俞洲平相信他妈不是什么第三者,可是他的相信一点用没有,他的大哥二哥讨厌他妈,讨厌他,俞副司令不擅长处理家庭关系,他妈一个工作狂其实也不太擅长,整个俞家的氛围因此很差,近几年好了一点,但也有限。

在这种环境下出生和长大,俞洲平从未对家庭关系和婚姻有过幻想,甚至好多次质疑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反正也不受期待。逃离俞家出来,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林宝芝从他的寥寥数语中,窥到了俞洲平不屑也不愿意示人的沉重,她想,这大概就是古话说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即便是俞洲平这种高出身,父母应该也爱他,但还是避免不了无奈,很多的无奈。心脏酸酸的,她头一次主动握了一下他的手。

俞洲平立马打蛇随棒上,反握住她的同时手指一点点和她相扣,林宝芝感觉手很烫,手心冒汗,很不自在,极力忍住才没有大力挣脱开,就当安抚安抚青年一下吧,她心道。

“你什么时候离开?”林宝芝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她有点忐忑的问题,如果俞洲平不久之后就走,那他们不如不开始。

“等你确定能跟我走的时候。”俞洲平说,林淑慧说的关于未来的事,他知道大概率是真的,不过他没太当一回事,稍微有点长远眼光的人都知道恢复高考和放开市场是未来发展的必然趋势,早晚而已。

林淑慧能提供的只是个时间点,但谁能保证时间线的进展永远和上次一模一样?不是说有什么蝴蝶翅膀吗?一旦太当回事,思维就被桎梏住了,很有可能会酿出大祸。

因此,他谁也没说,林淑慧那种人,眼界窄,大局观几近于无,能多活一辈子,也只是关注自己身上那点小事,她就算想干点什么坏事,也极其有限,大可以放着不管。

但她的话也不能完全不当一回事,至少,俞洲平从中知道很多人期待的未来不太远了,未来的发展舞台必定是在城市里。林宝芝不可能他也不许她待在这种小农村里浪费才华,他是一定要带她走的。

林宝芝低头沉默了一会,对上他的眼睛:“如果我要在这里待很久很久呢?”

“如果你理由充分的话,我会陪你待下去。”俞洲平认真道,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稍稍好一丢丢的枯草头发,如他所料般很柔软,问:“所以,你是有什么必须留在这里的理由吗?”

说得那么的郑重其事,他不认为林宝芝这句话只是随口说说。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林宝芝说,这涉及到她的秘密,她来自异世的秘密,她需要做一些准备,也需要和俞洲平有更多信任的基础才行。

俞洲平点头,他感觉到林宝芝有秘密,很大的秘密,一时不说可以理解也符合她谨慎的性子,反倒是她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他才会受到惊吓,“那等你能告诉我的时候,再说。”摸她头发的手不知不觉滑到她脸上,吞了口唾沫,小心地问:“我能吻你吗?我想吻你。”

林宝芝刚还在想冲着俞洲平这份真诚和体贴,她也不是不能和他试试,然后下一秒,这个轻浮的男人居然一提出处对象就想接吻了,那下一步是不是就顺势而为提上床了?简直得寸进尺,不知廉耻,不知所谓,没有下限……

林宝芝额角全是井字,用力拍掉他快触碰到她唇角的手,又一拳砸过去,把自己被紧扣的手解放出来,站起来:“好了,天很晚了,你话也说完了,赶紧走。”

俞洲平表情裂开了,揉了两下胸口,抬眼瞪过去:“不给吻就不给吻,你干嘛打我?”委屈巴巴的样子,“我们已经处对象了,难道接吻不是正当请求吗?”

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真可怕,林宝芝翻了两个白眼,想说我还没有答应,但话刚在喉咙形成她又咽了下去,事到如今,她难道要矫情地逆着自己的心走吗?林宝芝啊林宝芝,你心里就是想跟他试试的,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她听到自己说:“进展太快了,我不接受。”

说完她想起一个问题,至上而下地打量俞洲平,“你多大了?”

俞洲平身上那股涨起的气焰瞬间瘪了下去,眼神虚移开,“问这干嘛?只比你小几天?”

“小几天具体是多少天。”林宝芝整暇以待地抱着胸,“先说好,年纪太小我们先前的处对象就作废。”她才没有时间玩养成。

“你这女人怎么能这么快就想反悔?”俞洲平不依了,眼睛再次化为刀子,“半个月后我就满18了,也就比你小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也还好,林宝芝心里想着,嘴上故意逗他:“那么小啊,我比较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

“我哪里不成熟了?”俞洲平冷下脸,同样站了起来,逼近她:“我跟你说,罗柏那样的只是表面成熟,心里幼稚得很,我这样的才是真正的成熟。”

林宝芝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他突然提罗柏的用意,又无奈又好笑。就这,也敢说自己成熟?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罗柏那样的,也就和罗柏正常地交流了几句吧,再说,人家罗营长20好几的人,说不准都结婚了。

看他越逼越近,两人之间都隔不到一个手臂的距离了,林宝芝顿感不妙,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说:“你成熟,你很成熟,这行了吧?”

俞洲平感受到她的敷衍,冷哼了声,拉着她重新坐回炕上,“关于我,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吗?”最好一次说清楚,以后就不能以此为借口推开他了。

林宝芝想了想,还真又想起了一桩事,问:“你和裴真真怎么回事?叫得可真亲热。”

提到裴真真,俞洲平的脸色有点难看,他去收拾她的东西时,发现东西不少,全是女儿家家用的,看不出问题,可里头也没有任何和他义兄陆叙和她父母有关的东西,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心爱的男人和亲爱的父母去了,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不留一点相关的纪念物随身带着的。除了她的身份有问题,不是真正的裴家女之外,还说明了一点,她父母的死以及陆叙的死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大概率是有一点点的良知,不敢面对这种事实,于是,索性什么也不带在身边。

除了这种解释,俞洲平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总不能人天生凉薄至此吧?

但是裴真真就是有这一点点良知,才让俞洲平更觉得难受和讽刺,那三个人算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了,她居然都能下手,这不比天生凉薄更可恨吗?

“如果很难受,就不用说了。”林宝芝轻声道。

俞洲平摇摇头,慢慢地组织语言:“先从我义兄说起,对了,我有一个义兄,他叫陆叙,是个军人,比我大几岁,很酷又很温柔的一个人,和我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我小时候挺孤僻挺阴暗的,全靠他带着我玩我闹融入了正常的生活。后来长大些,我变得叛逆中二,做过不少恶劣事,也是他把我揍回头的。我把他当哥哥,他把我当弟弟,我们很要好,干脆就认了义兄弟。”

“裴真真的外公是我们军区大院的一个重要军官,她娘经常带她回娘家,久而久之,她也成了我们军区大院的一份子。她年龄和我义兄相差不大,前两年看对眼了,谈起了恋爱,去年末定了婚,原本计划今年年中结婚,可我义兄五月份出任务回程途中出事了。”

俞洲平说到这里微微红了眼眶,把林宝芝的手抓到他脸颊上贴着。她的手心很暖,充满了力量,这么贴着,他感觉自己平静了许多,继续把陆叙是怎么死的,裴真真又是怎么来这里当知青的事说了一下,最后道:“我把她当我义兄的妻子看待,自觉有责任帮我义兄照顾她,就和她走得比较近。”

林宝芝不置可否地抬了一下眉头,她直觉这男人故意漏了点什么没说,倒也没有追究,只是结合先前的事,问:“你怀疑你义兄的死以及她父母的死和她有关系?”

俞洲平不意外她那么敏感,点点头,“目前还没有证据,不过她已经被押送至市里军区那里,不久应该就有结论了。”

成了对象,男人的事林宝芝自觉有必要关心一下,她沉吟了一会,分析道:“裴真真马上要嫁给你义兄了,他在那个关头死,于裴真真而言绝对不是好事。又假如是你义兄发现了裴真真的秘密,他不得不死,但为什么他死前没有留下相关只言片语呢?他可是出色的军人啊,不会这么拘于儿女情长的吧!”

“里头的原因,与裴真真也许有关系,但她应该不是决定因素,还有,她的手帕工艺看起来不一般,除了作为信物用,应该也是一种身份象征,虽然我不懂是哪方面的象征。”

信息太少了,林宝芝得不出什么结论,但她真觉得陆叙的死裴真真不是主因,就是对那个组织来说,陆叙的死短期内也没啥好处,更像是出于某一个人的私愤。

她顿了顿,斟酌着道:“我是认为,有身份比她高许多的人决定了陆叙的死。”私愤这种事很难说,说不定,陆叙的死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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