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眉宇间染了一丝不耐。
少女想要透过观星海的重重迷雾看清些什么，却连远处的灯盏都看得不甚清晰，那只巨兽般的影子却越来越清晰，原来这就是仙族孜孜以求的机遇，神族大门。
仙界就是依靠神族大门而建立，两界离得这么近，却被一道古老的屏障隔开，所谓近在咫尺又恍若相隔万里。
这世间的一切都有因果，可惜天帝一把年纪了还是参不透，他身为仙族之主想要扩大仙族无可厚非，可若想把仙变成神，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姜水郑重道：“天帝，你想要扩大仙族也好，想要度化人族也罢，神门一旦打开，这就不仅仅是仙人两族的事情了，其他几界难保不会觊觎这一步登天的路子，上一次因为神族之主坐镇，仙族才能安然跨过神门，如今呢？我只是有神族血脉，从未去过神界，说不定都不会被神族认可，我也控制不了任何事情，且不说仙族能不能化身成神，就连度化凡人也未必能成，六界自有六界法则，若是违背了这法则，是会是什么下场？”
“天帝，你已经活了数十万年了，亲眼见证了神族的繁盛到凋落，岂会不明白这些？还有，我父君在位的这些年里，魔界早已不是昔日只顾对抗神族的魔界了，仙族会守护人族，魔族也会，就连你们容不下的妖族，魔族也庇护了数万年，我父君也从未想过要对仙族如何，是仙族一直视魔族为仇敌，可你知道吗？你想要抗衡的魔族，在他们眼里能称得上是仇敌的，只有神族。”
“所以，不论仙族对魔族态度如何，我都不会帮你打开神门。”
姜水无视掉风昀不悦的神情，接着指向面前的两盏长明灯，道：“这是我母亲的，那这个，想必就是承黄母亲的吧。”
先天后锦舒在生下太子承黄以后赫然长辞于世，说来，承黄也就大姜水一百多岁。
风昀冷哼一声：“不要在吾的面前提起她。”
姜水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才不好奇你们这辈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但你要我为你打开神门，我总得好奇一下，上一个被你提出如此要求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
空气陡然变得冷凝，风昀问道：“你如何知道？”
姜水坦然道：“猜的。”
……
“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她是神族，不过听说承黄三百岁时就研习透了仙族秘术，什么仙族秘术，不过是神族的大河之术。
“巧了，我过去一百年里也学会了这套法术，不过并不是因为我多么勤奋，而是我的血脉之力一步步指引着我，那么承黄他也修成了大河之术，是因为，他身上有神族一半的血统，对吗？”
“他母亲也是神族，所以你也要求过她为你打开神门，但是她不愿意，对吗？”
或许锦舒更明白再次打开神门的后果，那必将会是比天堑之劫更加严重的灾难，如今的六界早就没有大能之人，又如何能承受这些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