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老板娘刚给顾客装好包子，抬头就看见站在面前的白意。
“意意呀，要吃什么？”
“还是豆沙包？”
白意点点头，老板娘笑着打开蒸笼，利索装好然后递到她面前。
她扫码付钱，老板娘笑着拿出一袋豆浆。
“今天不喝豆浆了？来，拿着。”
白意连忙摇头，老板娘还是想要塞到她怀里。
“不，不用了，我喝牛奶。”
说完她抿抿唇，看着她开口。
“谢谢。”
老板娘一怔，笑容加深，冲她摆摆手。
“道什么谢呀，去吧，快去上学去吧。”
说着她冲白意摆摆手，然后转身去给店里坐的顾客送早餐。
公交车站。
宁声看见白意，从兜里掏出牛奶递给她。
她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按拿着牛奶。
宁声看着她侧脸一鼓一鼓的，吃的很认真，眼神落在马路对面，没有焦点。
还腾不出空的手将牛奶吸管拆开。
宁声帮她把吸管拆开然后插上。
白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将嘴里的食物咀嚼咽下去之后，吸了口牛奶。
“谢谢。”
宁声无声笑了笑，垂在身侧的手摩挲着指腹，随后直接塞进了兜里。
早上的阳光洒在两人头上，暖洋洋的，冷白的手被阳光几近折射成透明，包子和牛奶的热传递到手心，白意有些愉悦。
公交车即将到站，宁声拎着白意的衣领走到上车点。
在上车之前白意终于将包子吃完，她松了口气。
她跟在宁声后面上车，抬眸就看见宁声已经好了，见她看过来，宁声拍了拍身侧的座位。
白意眼里盈出笑意，走到他身侧坐下。
晨曦透过车窗照在了宁声的身上，白意一丝都没有分到。
她将两只手伸到宁声身前，暖融融的，她弯了弯眸。
可不期然，手被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抓住，他能一起抓住白意的两只手。
白意的手背贴着他的手心。
也是暖的。
白意瞪大眼睛，宁声微笑看着她，状似疑惑。
“想牵手？”
白意脸立刻变红，连耳根都染上粉，她唰地将手从宁声手里抽出。
默默将手放进口袋里，垂着头不说话。
宁声没忍住笑出声，白意听见将脑袋埋进围巾里埋的更深。
良久，耳边传来一句。
“你又逗我。”
宁声眉眼笑意漾满，伸手揉了揉白意的头。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号，圣诞节。
街边店铺几乎都装扮上了圣诞树，特别是靠近学校附近的店铺，惯会拥有对学生在这方面喜好的灵敏度，不止是圣诞树，屋檐挂了铃铛，玻璃上贴了麋鹿体质还堆满了了许多玩偶。
白意对这些毫无兴趣，脑子倦意上头，她打了个哈欠。
冬天，越冷越适合睡觉的季节。
任天乐手里拿着两个礼盒从后门走进，没看见宁声。
刚想问人他去哪儿了，就看见宁声拿着水杯走进来。
他径直往白意座位走过去。
白意此刻趴在桌子上，整张脸陷在围巾里。
任天乐靠在宁声桌子上看他将水杯放在靠近白意位置的窗台上。
见他走过来，任天乐眼神暧昧，手拍了拍放在桌上的礼盒。
“我说宁大校草，任凭你怎么铁石心肠，依然是行情不减呀。”
宁声拉开椅子，懒散靠在椅背上，神情自得看着他，嘴角挂着抹笑意。
“怎么，嫉妒？”
“嘁。”任天伦白了他一眼。
宁声将礼盒推到一边，拿出笔在手指尖转动，拿出试题翻开。
“下次别收了，收回来的也只有垃圾桶的空间适合放了。”
虽然宁声对与女孩的态度挺随和，但其实一直都隔着距离，稍对他热情的话，他就变得冷淡。
“这种拒绝的事还得是您亲自干呀，她们用可怜的小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可不知道怎么拒绝。”
任天乐刚走半步余光瞄到白意，他又退回来趴到宁声桌上。
“我说，你是怎么和白意成为朋友的？”
他是真的好奇，因为从来没看见白意和谁亲近过，也几乎不和人交流，在班里甚至是全校都是有点儿特殊的存在。
不过除了冷淡和过于孤僻外，她并没有缺点，这是全班同学有目共睹的。
再加上她过于优秀的成绩还有出众的外貌，想和她成为朋友的男生和女生并不少。
但白意的态度大家也能看到，拒绝交流，很封闭。
曾经有男生恼羞成怒动手拉了她，当时白意就做出了应激反应，直接将人推倒撞到桌角，男孩都被撞破，她整个人也喘不上气，脸色苍白，熊憋气紧，同学们都救护车当时到学校将她送走。
第二天男孩的家长就跑到白意班里，对着她破口大骂。
至于骂了什么，无非是什么精神病，替他儿子挣回脸面。
这是白意高一发生的事情，后来她直接跳级跳到高三。
这之后，也几乎没有人再主动和她交流了。
不过，这也不是说没人不会对她产生好奇和好感。
宁声闻言眼尾上挑，瞥了他一眼。
“看不出来？”
“看不出什么？”任天乐一头雾水。
“显而易见，我对她来说，和你们不一样。”
“..........”
任天乐冷哼一声，回他个皮笑肉不笑，
冷冷开口，“我可知道有不少男的打算给白意送礼物呢。”
说完看见宁声转笔的动作一顿，他满意地回到自己位置了。
宁声眼神落到右前方的白意身上，她动了动，转了个头继续趴着。
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白意吓的往后退了两步，她抬头看见一个男生将巧克力递到她面前，然后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
白意张了张嘴，本来是不想收的，突然想到什么，身侧的手抬起。
在快要接到的时候，突然听见——
“白意。”
白意将手放回去，歪头看着被男生挡在身后的宁声。
她的眼里立刻出现笑意，神色柔和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宁声。
男生对上走到白意身旁的宁声冷漠的视线，又看了眼白意，突然明白了什么，可还是将巧克力塞到白意怀里然后走开。
白意茫然地看着巧克力，抬头刚想和宁声说话，他抢先一步开口。
“你要收？”
然后就看见犹豫了一瞬，点头。
“嗯。”
宁声轻哼一声，转身走回班级。
白意看着他的背影蹙眉，摸了摸脑袋。
放学后，两人一起下楼回家。
听见有人叫住宁声，白意转头就看见一个女孩羞涩地看着宁声，一只手被背在身后。
见状，白意下了台阶，走到下了层的平台等他。
没过多久，宁声下楼看见白意被靠在墙上，垂着头。
“走吧。”
耳边刚落下两个字，白意抬眸只能看见宁声的背影。
白意看着他，喃喃开口，“怎么了嘛。”她追了上去。
宁声没有故意放慢速度，白意觉着累了也不再追了。
两人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
白意追不上宁声，但目光一直跟着那道影子。
突然，那道影子停了，白意也跟着停住脚步。
她抬眸，看着面无表情的宁声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叹了口气，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面前。
“白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