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她身后是一脸满足感的李旭,两人之间多了些许亲密,也许这就是同房前后的区别吧。
“嗯。”
楚曦把头埋在被子里,发出微弱的鼻音,让李旭整个人十分享受这种亲密的乐趣,见她害羞便坐了起来,吩咐金珠银珠送来吃的放置在床前,怕楚曦饿了。
楚曦摸了摸脸,似乎没有出油,自己都还没有洗漱,可是实在动弹不得。
李旭扶着楚曦靠在床沿,又塞了个炕枕给她,给她喂着燕窝粥,配了她最喜欢的百味居的咸菜,还有银丝花卷。
“你放心。”李旭见楚曦仍有忐忑,便将自己的布置一一告诉她。
如今李煜与李淙已经撕破脸,李旭暗中透露消息给于成风,他手下的人陪着楚昭抓到了成王的人,给楚昭经营的人又交给了成王。
先是成王攻讦李煜赈灾不力,纵容侧妃囤积米粮,祸国殃民。
李煜则直接奏成王欲将自己置于死地,为了夺嫡居然准备凿开河堤将万千黎民的生死置之不顾。
两方互不相让,明显已经撕破脸,但成王毕竟占下风,他是本人涉案虽然不承认,惠帝也让他回府思过调查清楚才准出府相当于变相软禁。
至于楚昭涉及到国公府,惠帝怕林贵妃有微词,毕竟当初林贵妃可是带头缩减衣食,与林若雪捐出不常用的首饰为国募捐,林家也捐了十万两白银。
如今出了这事群臣也不好太过为难国公府,只能说养女不当。
秦王提议不如遣楚昭回府静心吃斋三个月,让国公府好好教导以赎罪过。
“亏得是你和贵妃娘娘提了建议为国募捐,不然我们国公府可是丢了大脸,我平日里亏待过她吗?就连她的姨娘也是善待的,居然发这种不义之财。”
林若雪气得砸了杯子,要不是楚曦未雨绸缪,国公府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自己这个嫡母还不知道显得多刻薄呢。
当初楚昭虽然只有三十六抬,可也是满满当当的,就当打发了她,也看在她姨娘这么多年乖觉的份上。
首饰都是赤金,也就是宝石少点,那还有楚曦那两万公中的银子,李煜也赏了她很多。
“还有成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就是贵妃娘娘都救不了他,可怜了我的阳儿。”
一说楚阳,楚阳便归家了。
“母亲既然这么可怜我,何不帮帮成王?难不成母亲眼看着我成为罪妃,被削为平民。”
这还是好的,等到李煜登基那还有李淙和楚阳的活路。
“你放心,贵妃娘娘和你姐姐绝不会坐视不理的,是不是曦儿?”
如今这家里居然是楚曦的地位稳如泰山,可惜没有孩子,要不然未必不能争一争太子太孙之位。
“如今父皇病重,秦王的意思是稳定朝局,还要善后赈灾之事。”
时疫的方子早就献了上去,郝神医带着年轻力壮的太医远赴淮南,已经在全力救治百姓。
楚曦拿出自己的嫁妆,李旭更是安排漕帮的人全力帮助流民,每日施粥,一下子秦王夫妇的的声望在民间达到顶峰。
这两口子反而渔翁得利,可是名声再大也如何,秦王这残废难不成能称帝,如此打眼莫不是要做摄政王。
如今形势逼人,楚阳只能拜谢楚曦,她到现在还记得楚曦说的你有一日若爱上成王又如何?
是啊,楚曦与秦王鹣鲽情深,自己何尝不是陷在成王李淙的绵绵情意中,为他奔走。
“夫人,三小姐要见四小姐。”
如今二人各为其主,势同水火,楚昭居然要见楚阳?
“我去见一见。”
倒要看看楚昭葫芦卖什么药?
楚阳看着在佛堂清修的楚昭,仍略施粉黛连样子都不愿意装,两人摒退了众人。
“你叫我来何意?”
“我来救你啊,谁让我们是姐妹呢。”
“你如今这副模样,居然还如此大言不惭。”
“只要淮王登基,我今日为他做的一切都会铭记于心,以后必不会亏待我。”
“你怎么知道最后赢得不是成王,毕竟我姨母并不会看我成为阶下囚。”
林贵妃护短是出了名的,别人也知道她对惠帝的影响。
楚昭却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楚阳。
“我还当你聪明,没想到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奔走,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可知道你不过是一个替身,你以为成王把你放在手心是爱你?”
讽刺的笑声在佛堂想起,楚阳脸色一白,可是又想这肯定是楚昭的离间之计,不可中计。
“你这样无非是挑拨我与成王好帮淮王,我才不会上当。”
如今只有自己才能救成王,帮成王脱困,如果自己也舍弃成王,得益的只能是淮王。
“听说成王闺房之中经常唤你懒懒,恐怕床第之间经常唤你懒儿吧,懒儿,兰儿……哈哈哈哈哈……”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了楚阳的心里,成王他怎么敢肖想庶母?可是楚昭如何得知的?
“你可记得去年林贵妃醉酒,在花园里游园迷了路,最后是成王把她找出来的。
当时成王趁着林贵妃醉酒在假山一亲芳泽情难自禁,我就躲在那里,要不是你们赶来呼喊,恐怕成王已经得手。
至于小名,有次你身边的人和我的侍女斗嘴无意泄露的。”
楚昭一说楚阳想起来了,林贵妃确实是醉酒,可是也不代表楚昭说的是真的。
“我不信。”
“信不信随妹妹,不过妹妹真要眼睁睁地看着成王称帝,迎娶自己的庶母吗?”
“难道妹妹没想过,你为何两年未孕?”
“妹妹,只要你肯助我,我可以代替淮王承诺你,让你与成王和离,天空海阔任你飞……”
最后楚阳是踉踉跄跄离开国公府的,一回到成王府便回了前院书房,如今成王被软禁在主院来不得这里。
她打开暗门翻出一个箱子,那里是成王的秘密名单,上头果然是密密麻麻的人员,下面却全是一个女子的画像。
有妩媚的,有娇嗔的,有怒目而向的,最后有一张醉酒的,上面还有些不明液体染的印子,楚阳跌坐在地。
无耻!这都是林贵妃的画像,他居然真的爱的不是自己。
她又从外面叫来一名大夫,只说给身边的丫鬟看病。
把那些坐胎药药渣给大夫看,问这个避子汤给通房见效不,看到大夫点了点头,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终于她平息了激动,收拾好一切取了空白奏折去了内院。
“你怎么哭了?”
“我回了趟娘家。”
“他们让你受委屈了?”
李淙关心地问,将楚阳揽入怀中,却察觉到楚阳的抗拒。
“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家里说如今只能让王爷上书痛悔罪过,毕竟没有酿成大错,向秦王陈情进宫照顾父皇。
父皇年纪大了不愿兄弟相残,再有贵妃姨母从中恳求,陛下肯定会允许的。”
李淙自然不愿意,可是父皇病重,如今之际只能恳求父皇原谅,不然等他驾崩,这位子就是李煜的,那他气死父皇罪名就是现成的。
“贵妃答应肯帮忙?”
楚阳看李淙眼里闪过喜悦,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
“贵妃娘娘自然是偏向我们,楚昭毕竟不是她的血亲,我去求贵妃娘娘。”
说完便催促李淙写下认罪书,痛哭流涕地在奏折说自己不孝,希望能亲自照顾父皇以赎罪过。
楚阳进宫见了贵妃,贵妃说会帮忙转圜,等楚阳一走转手将奏折给了秦王。
如今秦王摄政,淮王思过,成王软禁,只待惠帝圣安。
惠帝还能说话前,便嘱咐林贵妃万事相寻秦王。
秦王准了成王所请,成王李淙就每天给惠帝侍疾,秦王就是故意恶心惠帝的,你不是气吗?
把这糟心的儿子扔你面前,反正惠帝得了风疾口不能言。
过了没多久,李淙趁惠帝昏睡之际居然想要凌辱林贵妃,反被林贵妃一状哭哭啼啼告到惠帝跟前。
惠帝眼睛瞪得溜圆,气得猛烈地捶床,可是才发现他一点力气没有,完全吓不住李淙,用眼神示意李旭。
李旭自然把李淙关了起来,将楚曦接进宫里来安抚林贵妃。
这一下惠帝更加病重了,太医说惠帝受了刺激估计时日无多。
当晚只剩李旭和惠帝,惠帝张了张嘴,可是嘴歪了只流出口水,他已经几个时辰没有进水了,李旭却将杯子反复把玩,没有喂水之意。
“李洵,没想到你也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