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随着吴远山离开了南京，这边复兴社定是一无所获。想着刘远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复兴社自然猜测到是有人给刘远通风报信。
“长官，您叫我来……是怀疑我吗？”
孙鑫璞知晓自己上司对他本就没多少信任，如今刘远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他的嫌疑便是最大的。
“鑫璞啊，你是我的属下，我是希望你好，才想帮你摆脱嫌疑。”
孙鑫璞不满地微微撇过头，这种说辞他根本不会信。
“报告！处长，人都到来了。”
“牢房的那位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了，他们去审讯室路上一定能瞧见的。”
孙鑫璞听着二人打着哑谜，疑惑地看向自己长官。
“鑫璞，我信你，可军校里那些学生我信不过。”
得知是自己同学被带来审问，孙鑫璞脸上的冷漠瞬时成了慌张担忧。
“别急，我就是请他们来喝两杯茶罢了。”
“教育长他……”
“戴老板亲自和委员长说的，张将军还能不同意？”
处长走到孙鑫璞身边，刻意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冷然盯着他道
“跟我去审讯室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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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过大学的门，迈过军校的门，入过土匪的窝，探过日军的驻地，即便人生阅历如此丰富，周卫国却从没来过复兴社，更不用说进着复兴社的牢房。
灯光微弱，牢房里也没有窗户，闷热阴暗的环境让学员们莫名生出惶恐。审问之声充斥在他们耳边，闷闷的殴打声也听得一清二楚。路过刑讯室，隔着铁栏杆，他们都看到了那个被绑在柱子上，被打的浑身是血的男子。
“那是我们抓回来的共/党，嘴牢得很。你们猜猜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我们这些审问之人的拳头硬？”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威胁，闻着空气散发的血腥味，看着那人被打的皮肉绽开，不少学员泛起了恶心。
周卫国定定站着，引路的见他似乎是吓傻了，嘲讽的哼笑着，心里不屑的以为军校的学员不过如此。可周卫国怎么会被吓到，他曾经可见过那如同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周卫国震惊，是因为在破碎的黑框眼镜之下，血污遮盖了极具书卷气息的面容，那是张楚啊！
张楚气息微弱，原本书生意气的他，已经被非人的折磨磋磨得如槁木死灰。直到这一刻，周卫国才明白当年在虎头山张楚为什么如此看不惯自己，他今日所受的一切苦难，未来不会释怀的阴影，以及要永远承受的痛苦，全部拜他们所赐，而当日自己的存在，只会提醒他那曾经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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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众人才三三两两地走出复兴社。可一切尚未结束，之后的几天里，军校周围时常出现盯梢的特务，他们目光尖锐，仿佛能洞察人心，处于威压的周卫国内心的不安愈渐扩大，直到……
“什么！中统的人去了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