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几个孩子忙着最后的考试,所有人几乎都已经将那日本人的事抛掷脑后。周继先与萧剑如也时常下棋聊天,默契般再未提起过此事,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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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统,曹莹再次确认性地翻看着手中的报告,顿感有些头疼的她揉了揉太阳穴后,深吸一口气敲开了徐博文的办公室。
“徐站长。”
曹莹冷漠道着,她有些防备地站在徐博文面前,藏起心里的厌恶,曹莹不带一丝情绪地看着徐博文。
“有事吗?”
“美租界的巡捕房报上来,租界里死了人,是日本人。”
徐博文心下一惊,这种事是最容易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的。
“怎么回事?那边的巡捕房有说什么吗?”
“死者是在街上被早上出摊的人发现的,尸体呈曲状,有局部冻伤,尸斑呈鲜红色,结合解剖发现的左右心室血液颜色不同,所以巡捕房法医得出的结论是……冻死的。”
徐博文瞪大了眼睛,嘴里不禁发出‘呃’的声音,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良久,他才收起自己内心的不可思议。
“尸检下来,说是死者生前有大量饮酒,应该喝醉了倒在路边,现在这冬日里,一个晚上下来基本是活不成的……”
其实曹莹也觉得难以置信,难道美租界夜里没有巡逻队吗?这件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
“日本人那边怎么说?”
徐博文询问着。
“事情发生在美租界,日本人那边收了尸检报告,暂时没什么动静。”
“没动静就好,不过还是要盯着些,以防万一……对了,有查过死者得罪过什么人吗?”
“死者本就有酗酒的习惯,警视厅那边也有他打伤人的记录,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
说着,曹莹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身为军人的她岂能容许自己同胞遭人欺辱,可惜,她没办法,时至今日他们依旧没有能力抗衡那些虎视眈眈的列强,‘无能为力’,多么可笑屈辱的词啊!
“大部分是平民?那剩下的呢?”
徐博文抓住这一点继续问道
“第一位被死者打伤过的人……是青帮的一名小弟。”
徐博文翻了个白眼,黑帮小弟被日本人打伤,这样颜面尽失的事,如果被报复,也在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你去叫警视厅的人把他们的嘴闭紧了!青帮的事绝不能叫日本人知道。”
“属下明白。”
“快过年了,真够晦气的。”
徐博文抱怨着,曹莹转身告退,瞧曹莹愈渐曼妙的身影,徐博文总会为上一次没能得逞而感到遗憾,他点了根烟,云雾缭绕间,他这才压下身体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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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的巡捕房,办公室内唱片机里放着音乐,洋人警司品着美酒烧掉了最初的报告。烟雾飘渺间,一名男子拱了拱手,离开巡捕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