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爷与其夫人楚氏正在午睡,被楚氏的贴身丫鬟秋月吵醒后,还有点迷糊。“你说谁回来了?”
“是小姐回来了,带着姑爷一起回来了!菊香说,是为了给夫人祝寿来的,礼盒都准备了一大堆呢。”
“此话当真!”官老爷瞬间清醒,瞌睡虫也全没了。
“千真万确!人都到家门口了,小姐正吩咐奴婢们往前厅搬运礼盒呢。”
“可是,这…这…这…裴三公子的病......”楚氏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怎么想都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夫人,奴婢瞧姑爷的病大抵是好了。人看着挺精神的,对小姐也是百般呵护。咱们小姐,可真是福星降世,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秋月满心欢喜,说的话也十分受听。
官老爷与楚氏整理好着装,便急急忙忙的朝前厅赶。他们这还是头一回见自家女婿的真身,可不能怠慢了去。只是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官老爷走路都感觉有些轻飘飘的。若不是楚氏在一旁扶着,他估计都要摔跟头了。
“阿暖,你这孩子!怎的也不提前送封书信回来,好让我跟你爹有个准备。”楚氏一到前厅,便忍不住一把拉过自家女儿的手。看似责备,实则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儿。
“还不是为了给阿爹阿娘一个惊喜嘛,阿娘可还高兴?”顾蓝桉满脸堆砌着笑意,任由楚氏紧紧的牵着。
古代就是麻烦,她居然忘了写信这档事儿。都怪裴与珩比她还要着急,又是担心细雨不断,又是忙着帮他准备贺礼,也不曾想提前写封家书派人送回官府。
“高兴是高兴,只是苦了你爹。刚刚一路过来,他激动的路都走不稳了。”
“阿爹,阿娘说的可是真的?”
“别听你娘胡诌,你爹我走路稳着呢。”官老爷面冷心热的说完,继而又把脸转向裴与珩。片刻打量后,缓缓道:“只是不知贤婿今日会同小女一起回府,稍有怠慢,还望贤婿莫要见怪。”
“岳父大人言重了,倒是小婿一直倍感歉意。上月回门,小婿因身体多有不适,未同娘子回府拜见二老,还望岳父岳母原谅小婿的失礼才是。”
“无妨无妨,阿暖早前也有跟我们提及过你的情况,还是身子最要紧。今日过来,也是一样的。”
“老爷所言极是,贤婿可得好好保重身体。”楚氏带着浅浅笑意,站在一旁轻声附和。
“多谢岳父岳母关心体谅,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裴与珩一拜,愿二老福泰安康、笑口常开。”裴与珩边说边分别朝官老爷及楚氏各行了礼,一副教养极好、温雅从容的模样。
“贤婿无需多礼,快快入座,别站着了。”官老爷笑盈盈的在上位落座,转头又吩咐下人去取自己珍藏多年的大红袍。不一会儿,又命人送来了水果和点心。
晚膳也是尤为丰盛,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晚便是官夫人的寿宴。顾蓝桉吃饱喝足后,照常入住了自己出嫁前待过的闺房。
官老爷拉着裴与珩,大抵是见他身体已无大碍,为人温逊和善,非要同他多说会儿话不可。这酒不让喝,话总能多说几句吧?他这个女儿啊,以前真是白疼她了。
官老爷滔滔不绝,开始吐槽自己对女儿还是太过骄纵了些,还望女婿能多担待。见夫妻俩举案齐眉,伉俪情深,他这个当老丈人的也是十分高兴,诸如此类。
等裴与珩回到卧房,顾蓝桉已经霸占着整张床铺睡熟了。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脸上挂着憨笑,看起来傻乎乎的。
裴与珩抬了抬嘴角,不免多看了几眼,终究还是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贵妃榻。轻轻的抱起一床棉被,又默默的朝榻前走了去。
屋内暖炉烧得正旺,一股寒风不小心从窗缝中溜了进来,吓得火苗随风乱窜。但并不妨碍它继续温暖着屋子,也温暖着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