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公安先生仍是未说一句有关问题的回答,花梨还是从他僵硬的一瞬间得到了答案。
刨除掉被哥哥同期表面所束缚的假象,那冰箱里时刻准备着的果汁饮品;回头时撞上的来不及收回的深沉目光;事故现场第一个赶到,却又后退半步的脚步。
这样一看,安室透今天的行为并不是突然爆发,更像是那隐晦的爱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化作恶魔驱使大人将脑海里的臆想付诸实践。
在花梨胡思乱想间,公安已经解开了她用来伪装的发卡,暴露出她原本柔软的黑色秀发。
花梨只能用无力的双手嘘嘘搭在面前人的喉结上,试图阻止。
“真的那么喜欢吗?”
听出花梨话语中微不可察的迷茫,安室透扯了扯嘴角。
“这个问题……我以为你在利用我告诫松田时就应该知道了。”
如果只是演戏或是喜欢,我一开始就不会做到那一步。
看着尽管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仍试图通过交谈来掌控着事情发展的小姑娘。
安室透不信她真的一无所觉。
“是这样吗?”面对如此直白的控诉花梨难得反思了一下自己。
然而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她很快回过神,理智的指出了问题所在:“可上次的事情如果不是你配合,我还能勉强不成?所以……唔。”
突然被某个公安突如其来的小动作突然打断了未出口的话,花梨只能眼角泛红的瞪着那个罪魁祸首,试图用眼神表现出自己未说完的后半句。
然而面对某个小姑娘眼神中的谴责,糟糕的大人,不仅没有反省,反而越发放肆了。
“真过分,我在你心中就是那么轻佻的人吗?我以为……”安室透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触感微微眯了眯眼, 故作姿态的以别样的话术扭曲了,小姑娘的未尽之语。
“我以为你知道的。”安室透就着空气中不知什么时候就一直缠绕在自己周围的香气,抽出了一点手指给小姑娘留下喘息和回答的余地。
好像是从那个短信开始。脑海中划过这样一个念头,向来多疑的某公安却不知为何没有深究的打算。
注意到某人越发不对的眼神,为防止玩儿脱,清醒仍在的花梨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先忽悠过去再说。
然而,在她开口的一瞬间,却忽然闻到闻到一股莫名的香味,心中不悦渐渐放大。
明明他才是做错事情的那个人?凭什么要她来哄他?
不知为何瞬间失去了伪装的欲望的花梨这么想着,改变了原先的想法,毫无顾忌的回击:
“知道太多会很辛苦的,再说如果你们想隐藏,我为什么又要挑破呢?”
“你果然知道……”安室透语气中的委屈都快溢出喉咙了,但扣住她腰间的掌心却一点没松。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吧!”花梨不可否置的盯着那双欲念越发沉重的紫色双眸。
在他越发放肆的动作中确定了——这个人根本没打算停手。
“真不妙,居然被发现了。”听到小姑娘这样说,安室透不再隐藏心中属于波本的那一面。
毫不客气的说,这一个样子的安室透虽然没有达到小儿止哭的程度,但也足够让任何一个看着他神色的人知道忌惮与恐惧。
因为那微笑的假面下不只是降谷零,还有属于波本威士忌的一面。
可是,这不是很有趣吗?你看原来那张优等生的假面下,也会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呢?
这样想着,花梨并不拒绝自己心中的恶念漫延,直到安室透低头要再次吻上她的唇。
“到此为止吧!降谷先生。”她微微偏头使那个吻落在唇角。
“既然你从头到尾都很清醒,就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最好埋在心里。”
虽然并不介意谈几次恋爱,但很明显眼前的这个人想要的不只是这些。
既然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扼杀在摇篮里。
在不涉及自家哥哥,向来都很清醒的花梨如是想。
安室透听到这话微微抬头,紫色的瞳孔中有一抹暗色闪过。
然后哑着嗓子道:“我知道。”
说完这话青年低下头,金发投落的阴影覆盖眼眸,很快他重新扬起脸。
紫灰色眼睛在傍晚的光线下更加暗沉,里面盛放着的湖光春色冻结于岁末寒初:“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安室透当然知道以他们两个人现在的状况,最好的处理办法是什么。
相安无事,彬彬有礼的互说着敬语,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把一切出格的心思藏好。
就像小姑娘成年前的每一个日夜那样。
但如今……他做不到了。
或许过去可以……如果……
安室透抱紧怀中的小姑娘,一语双关:
“如果你不曾主动向我走来的话。”
在樱花遍布的春天,他曾躲在房间里幻想娇艳欲滴的花朵,盛放在掌心的样子。
但因为某些原因他知道,他不能。
于是他把所有的情绪隐藏,一步步封锁降谷零不该有的雀跃。用极为平静的目光看着漫天遍野的樱花盛放,就像是每一个普通的过路人。
直到……
直到樱花主动跌落在他的手心。
(直到你主动吻我)
是精心编造的谎言还是一时起兴的好奇,安室透已经不想再去分辨了。
决堤了的闸口,无法回到最初的样子。
已经成为波本的安室透也不是曾经的降谷零。
“……所以你就要为此发疯吗?”面对某个人话术中不动声色的指责,确实做了这种事的花梨沉默半晌,憋出一句毫无力度的指责。
“不是发疯。”安室透看着完全被束缚在怀里的小姑娘,固执的纠正:“我很清醒。”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为可能会有的代价做好了所有准备。
“所以,不要说了。”安室透吻住小姑娘出神的眉目,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然后渐渐深入。
在完全属于自己的安全屋内,公安先生仔细的实践了上次未能实现的幻想。
虽然因为药物的缘故,小姑娘最激烈的反抗也不过是微抬手指。